可留在這個家裏,她的朵朵不會有上學的機會。
上學的事,她之前跟丈夫,還有婆婆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可他們不是說家裏沒錢,就是說朵朵一個丫頭騙子,反正要嫁人的,上什麼學。
春花終於點頭,雲清就好像負重跑了十公里不止,現在終是大大地鬆了口氣,立刻從她手上摟住小朵朵:
“朵朵給我,你去把你認爲重要的東西拿上。”
似想到了什麼,她壓低了聲音提醒:“記得,把身份證和結婚證,還有朵朵的出生證,這些證全都拿着。”
既然要離婚,那當然是光明正大地離婚,至於過錯方,當然該負出代價。
有了雲清的提醒,春花腦子也上線了,她本來就站在臥室門口,立刻回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該拿的東西塞進一個灰白色的布包裏,背上就走了出來。
雲清二話不說,拉着朵朵,護着春花就往門外走。
赫俊跟柳月的眉頭已經皺得死緊了,赫母一見她們要走,特別是春花這個死女人,還拿走了一個包,立刻有些緊張地擋在了幾人前面:“春花你個死婆媽,你拿了什麼?給我交出來,你休想把我們赫家的東西拿走。”
自從上次朵朵住院,春花突然拿出來300塊鉅款之後,赫母就一直懷疑她還私自藏了錢。
雖然這會春花這個女人要走,她打心裏邊高興,但她原先計劃的是,什麼也不給這女人拿,就讓她空着手出門。
春花就是泥人,這會也冒出了幾絲火氣,把斜挎在腰側的灰白色帆布包打開,冷着臉道:
上次朵朵出院的時候,本來還剩下一百多塊錢,再加上小清在廁所偷偷塞給她的兩百塊,一共三百來塊。
她本來想着,這回女兒朵朵遭了這麼大的罪,再加上醫生說朵朵貧血,長期營養不良,她想着,拿着這些錢偷偷給女兒買點好喫的補補。
卻不料,一回家,就被婆婆從枕頭底下翻走了。
“誰知道你還有沒有藏什麼?”赫母上前粗魯地推開帆布袋仔細看了看,目光又放到了春花褲子口袋處,大有想搜身的想法。
“春花姐,我上次借你的錢,被她拿走了?”
雲清紅脣一勾起,怒極反笑,看着一臉貪婪的赫母冷笑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先算算賬再走吧,那錢是我借給春花姐的,既然如今到了你手上,那我就只能問你還了。”
她早就知道,那些錢到了春花姐手上,肯定會被赫家母子弄走。
當時在廁所偷偷塞錢時,還特意叮囑過春花,讓她把那兩百塊錢藏起來,給她和朵朵買點好喫的。
其實心底,她就懷疑依春花被欺負慣了的軟弱性子,那些錢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
但也沒想到,這赫母竟然如此貪得無厭,到了這個份上,還想春花身上榨乾最後一點價值。
赫母本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一聽這話,立刻心虛了,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