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子奪唐 >第二十五章 主政右驍衛
    高甑生久經戰陣,雖無甚大功在身,但也絕對不是一個草包,可就在剛剛席君買的一槍,卻着實驚住了他。.biqugev

    武德四年,大唐破王世充、竇建德一戰,高甑生也曾在軍中,高甑生曾親眼見到秦叔寶將手中的虎頭湛金槍插在洛陽城下,王世充軍中十數人前往拔槍,卻無一人拔出,最終還是秦叔寶次日再往城下拔出了虎頭湛金槍。

    只秦叔寶那一槍,王世充大軍爲之喪膽,龜縮城中不敢應戰,一將之威,竟至於斯。

    今日在高甑生的眼前又出現了同樣的一幕,同一把虎頭湛金槍,只不過今日插槍的人從秦叔寶變作了席君買。

    莫非眼前的這個少年竟有匹敵秦叔寶之力?高甑生看着倒插在身前的虎頭湛金槍,臉上寫滿了驚愕。

    高甑生覺得驚訝,同樣覺得驚訝的還有旁人。

    校場之上的衆人看着插在場上的金槍,雖明知席君買神力,但不信邪的還大有人在,摩拳擦掌地準備上去一試。

    畢竟拔槍與對擂不同,對擂興許會有傷了性命的可能,可拔槍卻不會,就算拔不出也算不得什麼醜事,可一旦運氣好拔了出來,那六品的右驍衛參軍可就是他的了。

    “我來試試。”就在衆人火熱的視線中,一個身高七尺,膀大腰圓的壯漢一邊把自己的手放在衣褲擦着,一邊走上了前去。

    壯漢走到虎頭湛金槍之前,雙手握住槍身,使出渾身解數,欲往上提槍,衆人看着他的模樣,眼中也滿是期待。

    不過衆人中卻有一人不是如此,那就是方纔被席君買放翻的司寧方。

    司寧方自詡勇力,可就在他隔着馬槊同席君買較力之時,他能感覺到席君買看似尋常的身子裏似乎竟有猛虎之力,他的力氣彷彿江海一般連綿不絕,他根本沒有半分勝算。

    力氣這種東西,有些人是練了出來的,可有些人便是天生的,非常人可以匹敵,顯然席君買就是這樣的人。

    而且席君買最可怕的還不止於此,這還光只是他的氣力,他尚未展露的騎術和槍法又該何等了得?

    正如司寧方所想的那般,這壯漢手握槍身,腦袋憋地醬紫,可虎頭湛金槍依舊穩穩地插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在地上生了根一般。

    “拔不動,拔不動。”

    這壯士拔槍不動,鬆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面擦着頭上的汗,一面還在不住地搖了頭。

    這壯漢退下後,又一連數人上前,想要試上一試,可無一例外,都未能動地了虎頭湛金槍分毫。

    李恪看了眼插在場中的虎頭湛金槍,環視着衆人,朗聲問道:“可還有不服的?”

    這一次,整個校場之上鴉雀無聲,顯然,席君買之能已經威震全場。

    李恪見此時已經無人再敢站出來,於是道:“既如此,那席君買右驍衛參軍之職便就此敲定了。”

    “謝殿下!”

    席君買走到虎頭湛金槍的旁邊,伸手右手,隨着席君買一聲暴喝,方纔數人拔之不動的虎頭湛金槍竟被席君買單手拔起,送到了李恪的手中。

    “席君買,席君買...”

    李恪剛從席君買手中接過槍,高呼席君買的聲音已經在校場之上飛揚。

    李恪看着眼前的一幕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四日前席君買助李恪殺虎,使李恪拔得圍獵頭名,如今李恪助席君買揚名,也算是還了他。

    高甑生聽着耳邊連綿不絕的高呼聲,他的心已經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不知李恪從哪兒搞來了這麼一個怪物,竟真能以一己之力力壓整個右驍衛。

    日後以李恪和席君買在右驍衛的名望,他再想有什麼大動作便難了,高甑生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在六曹。

    六曹之事雜駁,又累積許久,高甑生只盼馬周理不順六曹諸事,那他至少還有一分後手。

    可高甑生卻不知,席君買武藝超卓,李恪對她固然有必勝的信心,可李恪對馬周的把握卻更大。

    馬周有蕭何之才,也曾在博州任些末流小官,雖不入品級,不受刺史達奚恕待見,但刺史府衙內的一應瑣務卻摸得極爲熟稔,應對區區一個右驍衛內務,又算得上什麼難事。

    午時才過,校場之上的事情方纔結束,李恪回到正堂歇息了不過片刻,右驍衛六曹衙門就傳來了消息:六曹的一應事務理完了。

    王玄策並着馬週一同站在右驍衛的正堂之上,王玄策的內心還未能徹底平復過來。

    方纔王玄策擔心馬周不熟政務,特地前往陪同,故而親眼看到了馬周理政的場景。

    此前王玄策一直還不甚理解,李恪爲何要對馬周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如此看重,甚至以自己的隨身寶劍相贈,直到方纔,王玄策看着馬周理政,這才全然明白了過來。

    倉、兵、騎、胄、功、法六曹之事瑣碎,近年來累積的文書賬冊堆地有半人多高,王玄策光是看着都覺得頭疼,可馬周短短大半日便將事務逐一理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莫說是王玄策了,就連混跡六曹十餘年的諸多老吏都看着折舌了。

    王玄策甚至很是好奇,李恪到底是從何找來的這等人物?

    “啓稟殿下,六曹之事臣已全盤理順,自武德九年始,各曹主吏主事以來,兵曹卒員倒還齊備,然倉曹合計虧空糧儲一萬石,騎曹缺失戰馬共一百一十匹,胄曹鐵甲無端折損三百餘件,合計錢八萬三千貫,此爲合賬,請殿下查閱。”馬周捧着手中的賬冊,對李恪道。

    高甑生聽了馬周的話,心中猛然一驚,此前他便知六曹官吏的手不乾淨,但他爲了拉攏六曹官吏,對他們多有放縱,可他萬萬沒想到,八萬多貫,短短六年時間,他們竟從右驍衛中撈了這麼多的錢財,着實叫他驚訝萬分。

    李恪從馬周手中接過賬冊,只是大概地翻了翻,便把賬冊丟到了高甑生的手中,問道:“六曹之事,不知高將軍可知?”

    這個時候,高甑生豈敢說自己知曉,他若說了,非但他的官職保不住,恐怕就連性命都難說。

    高甑生只得棄車保帥,連忙道:“此事末將不知,末將無能,未能早查端倪,還望殿下恕罪。”

    李恪聞言,笑道:“高將軍此前統管右驍衛上下,每日忙碌地很,豈能面面俱到,此事也不能盡數怪在高將軍的身上。可此事既然發了,便當有所懲戒,高將軍以爲呢?”

    高甑生忙道:“此事幹系重大,末將以爲當重懲瀆職之人,殺之亦不爲過。”

    李恪從高甑生的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話,點了點頭道:“好,那便依照高將軍的意思,下令重懲奸佞之徒。高將軍壯士斷腕,爲本王執掌右驍衛出力甚多,本王亦當稟明父皇,爲高將軍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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