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子奪唐 >第一章 齊王謀逆
    隨着長孫無忌求和,魏王李泰離京,關隴門閥因爲武舉也顯得難得地安靜,一件被李恪一直記掛在心頭的事情終於也可以看到了希望,此事便是李恪生母楊妃封后之事。

    長孫皇后故去有些年頭了,後位也空懸許久,本也當另立新後。若立新後,那貴妃楊氏便是毋庸爭議的唯一人選,既是因爲貴妃本就是四妃之首,後位空懸貴妃順繼並無不妥,更是因爲楊妃是太子李恪的生母,除了她,還有誰能封后

    楊妃封后本就是大勢所趨,期間朝中也有人爲了討好李恪提過此事的,但因爲聲量不足,最後也都不了了之了。

    其實楊妃封后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楊妃無論身份、資歷、名望,還是能力都足以爲後,朝中上下也不會有人反對,唯一的難處就是李世民,要封皇后,沒有李世民的允准是絕無可能的,而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青梅竹馬,用情更深,要想楊妃封后,還要看李世民的意思。

    若是貿然提及封后之事恐怕有所不妥,而且李恪自己也不便貿然出手,要爲楊妃封后,就務必要尋個一個絕佳的時機傾滿朝之力確保一舉功成,否則拖沓地久了,反倒越難,而這個時機終於也叫李恪給等到了,而給了李恪這個機會的正是李恪的五弟齊王李佑。

    齊王李佑,母陰德妃,陰妃乃前隋西京留守陰世師之女,昔年唐軍破長安,陰家滿門已罪臣論李佑的生母陰妃也被沒入掖庭但因爲陰妃頗有姿色,被李世民相中而得入天策府後被封爲德妃,位列四妃之一。

    陰家與李唐可爲血仇李淵五子李智雲便是爲陰世師所殺,陰世師在頑守長安時更曾掘李家祖墳結下大仇也許是這個的緣故,陰妃雖然頗得李世民寵愛,但卻從不驕縱,反倒行事謹慎自持甚低在後宮人緣很是不錯。

    但陰妃雖然行事小心謹慎,但他卻有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子,和一個狂妄自大的阿弟。

    陰妃的阿弟名作陰弘智,乃世家紈絝,雖不能說是不學無術但也非賢德之人,陰弘智於貞觀年初因陰妃受寵之故封吏部侍郎後轉御史中丞,後在外甥齊王李佑之官齊州後改拜齊州長史同往齊州輔弼李佑。

    一個李佑本就野心勃勃,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再加上一個同樣自大的陰弘智在齊州便就鬧出了大動靜來。

    李佑拜齊州都督兼齊州刺史,督齊、青、萊、密等五洲諸軍事,如此尊榮,放在齊州也算是權重了,而後再加上齊州天高皇帝遠的緣故,李佑在陰弘智等人的攛掇下竟生出了謀逆之心。

    論出身,李佑不及長孫皇后的三個嫡子;論才幹,李佑不止比不得李恪,甚至比起李泰還多有不如,至於名望和功業,更是絲毫都談不上。

    他唯一還算了得的就是他的膽子,就在這樣一無是處的情況下,他竟也還能對大唐的皇位生覬覦之心,也要走那兵權謀國的路子。

    齊王李佑爲其舅父陰弘智蠱惑,命親信昝君謨、燕弘亮二人私募死士,卻被齊王親事府典軍韋文振所查知,遂具表上稟李世民,彈劾此事。

    李佑知自己蓄養死士之事已敗,爲韋文振奏報,擔心李世民降罪,心中恐懼,在陰弘智的挑撥之下遂命燕弘亮率二十騎射殺韋文振,而後舉兵謀反,

    貞觀十七年三月,李佑徵齊州城中十五歲及以上男子爲軍,私封昝君謨、燕弘亮爲拓西王、拓東王,於齊州城中舉兵謀逆,一時間天下譁然。

    在山東一代,李恪的消息不算靈通,至少沒有李世民的百八里加急來地快,李佑謀反,地方以最快的速度送信至宮中。

    當李恪奉李世民傳召,速往宮中見駕時,李恪起初還不知是爲何事,但當李恪進殿中,看着除了他們父子外空無一人的內殿,看着李世民難看到極點的神色,也提着一顆心。

    “兒臣李恪拜見父皇。”李恪站在殿中,對李世民俯身拜道。

    李世民擡了擡手,着李恪坐下,而後把自己手中的奏報遞給了李恪,對李恪道:“山東來的加急文書,看看吧。”

    “諾。”李恪聞言,也不知是何事,接過李世民遞來的文書,便看了下去。

    李佑雖然不是李恪之敵,李恪也不曾真的把他看在眼中,但對於李佑其人,李恪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李佑喜好遊獵,性情任意乖張,又常結交一些宵小之徒,再加上李恪對李佑原本的熟悉,李佑會謀反,李恪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不過李恪雖然對李佑謀反沒有太多的訝異,但當着李世民的面,兄弟謀反,李恪倒也不好表現地太過平淡,李恪手中拿着奏報,片刻之後,眉頭緊皺,以不敢置信的神情對李世民道:“五郎雖然往日貪圖玩鬧,行事也有些乖張,但怎會做出如此無君無父的事情來。”

    李世民沉聲問道:“此事你怎麼看”

    李恪並未直接回答李世民的話,而是手中拿着奏報,對李世民問道:“父皇可曾覈實過此事”

    李世民道:“污衊皇子謀反,是夷三族之罪,地方不敢妄報,此事不會有假。”

    李恪嘆了口氣道:“五郎突生此事,實在叫人棘手。”

    李世民不解地問道:“恪兒,你行伍多年,也是海內名帥,朝中人多有嘉許,以你的本事,李佑謀反也能叫你爲難嗎”

    李佑才幹尋常,麾下又無大將,更無精兵,原本以李恪的本事要平李佑之亂應當不是難事纔是,怎麼李恪反倒犯

    了難了,李世民也不免覺得奇怪。

    李恪解釋道:“齊州非是邊州,五郎更非將帥,光憑着他麾下那羣豬狗之輩如何成事。五郎謀逆,不過疥蘚之疾,兒臣覺得棘手的是事定之後該如何處置五郎。”

    李恪的這番話正是說進了李世民的心裏,在李世民眼中,李佑謀反與兒戲無異,不過傳檄可定,真正叫李世民如此動怒,左右爲難的就是謀反的竟是李佑這個親子。

    李世民接着對李恪問道:“那依你的意思,該當如何處置李佑”

    李恪想了想,回道:“兒臣也難定奪,如果依法嚴懲五郎,兒臣惜切手足之痛,可若不依法嚴懲,有兄長之事在前,此番又是如此,日後恐怕宗室難安。”

    李世民的想法其實倒也和李恪相類,李佑是李世民之子,要殺李佑,李世民自是不忍的,可若是不殺,那日後宗室親王人人效仿又怎了得

    李世民仔細斟酌了片刻,才道:“還是先行平定此亂再說,李佑的生死便交由朝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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