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葉明珠用力掙扎想要掙脫他的掌控,她很清楚喝酒後的男人在夜深人靜,會變成什麼模樣。但此時她還抱着一絲僥倖,因爲莫褚尋恨她,因爲她現在已經變得比夜總會隨便一個小姐都不如,因爲她骯髒下賤……
曾經,港城第一美女的葉明珠都不能叫他動心,時至今日,早已變得面目全非,醜陋可憎的她,又怎麼可能入得了莫褚尋的眼。
掙扎,扭動,逃脫……所有的動作,在一個健壯挺拔的男人面前都變得可笑之極。她綿軟無力的嚶嚀聲,反而加重了他對她的控制和慾望。莫褚尋眼裏閃過嗜血的紅,被他壓在沙發上的女人,彷彿又變成了曾經風光傲然的葉明珠,那樣嬌豔明麗,張揚耀眼,但似乎又多了一些什麼,一些讓他突然間覺得着迷的東西,讓他恨不得把她變成自己的東西。
葉明珠……
葉明珠……
他暗暗念着這個名字,心口處突然涌起一股很複雜又很熟悉的情愫……這個女人,他清楚自己有多恨她,恨她的心狠手辣,恨她的不負責任,更恨她逃了多麼多年,重逢後居然輕飄飄地說她已經結婚了。
結婚?!
他想到葉明珠曾經對自己的死纏爛打,那時他不知道有多煩她,覺得她廉不知恥,連一絲作爲名媛的矜持都沒有,每當這個時候,葉明珠都會理直氣壯地反駁他,如果能追到真愛,那還要臉皮做什麼?
他怒不可遏,但卻不可避免的,在心裏對她升起了一點小小的欣賞。
可知道最近,他才知道她嘴裏的“真愛”有多麼廉價,廉價到她可以毫不猶豫就找人結婚,廉價到她跟宋棠之間曖昧不清,廉價到她可以在自己面前赤裸着身子……
莫褚尋看着身下的葉明珠,猩紅的眼像要把她吞下去,這麼想着,他也的確行動了。沙發的大小已經不足以兩人這樣毫無止境的你來我往。莫褚尋站起來,葉明珠只覺得身子一輕,再反應過來已經被莫褚尋撈在懷裏,快步走往距離最近的一間臥室走去。
室內,一張足夠兩個人在上面翻滾都不怕摔下來的大牀,白晃晃的晃花了眼睛。清冷月色冷如冰,冷冷的落在牀單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葉明珠的臉,在月色照耀下,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莫褚尋把她仍在大牀上,依舊壓在她身上不讓她有半點逃跑的機會。她身上的肌膚並不嬌嫩柔滑,相反還有些粗糙,撫摸起來就好像摸在一張被水淋溼後又風乾的紙,莫褚尋已經完全顧不了,他吸吮着她的脣瓣,強迫她迎合自己,寬大的手掌在她腰側遊移,很快便把她上身的衣服全都往下推。
葉明珠瞪大眼珠子,眼裏滑過倉皇和愕然,她真的完全沒想到,莫褚尋居然飢不擇食到這個地步,要知道上一次,他對自己……可那一次,他完全已經沒有理智,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當做其他人,不然葉明珠也沒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
她艱難地抽着氣,掙扎着想要躲開他的吻。莫褚尋的手摩挲的時候抓住了一團,用力一握,葉明珠眼睛發直,眼裏艱難地吐出了一聲低低的悶哼。
“痛……”
莫褚尋的動作沒有任何鬆緩,反而加大了力度,像是要把她揉成一灘水似的。痛?他要的就是她的痛,只有她難受了,他才能出得了一口氣。
這些年,痛的人又何止她一個?莫褚尋曾想過,如果再次見到這個女人,他一定要不擇手段,讓她痛得生不如死。
眼下,就是一個機會。
他的理智漸漸失控,慾望和怒火像瘋長的樹根,一想到這些年來,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卻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裏,像這樣沒有任何保留送給對方,莫褚尋的火氣,就蹭蹭蹭的上漲了幾個階梯。
上衣被他扯爛,下面的也被他用蠻力脫下,雙腿被他分開盤在男人寬大的腰上,葉明珠渾身無法動彈,只能看着莫褚尋動作越來越粗暴的折磨她,眼角,悄無聲息地滑下了一滴清淚。
心,好像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痛了。
她掙扎無望,當所有的力道都不足以掙開他的時候,葉明珠放棄了抵抗。
呆滯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就這麼呆呆望着天花板,眼角似乎還殘留着淚漬,可是恍惚又不見。有一瞬間,她想到了杜子。
“明珠,你還愛着他吧?”
“你說什麼?”
“如果不愛他,你就不會這麼痛苦。有句話說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不可能!”
“你的愛多於恨,所以就算給你一把刀,你也下不了手一刀捅進他的心口裏。”杜子似乎很篤定,“明珠,如果……你再見到他,你下得了手殺他嗎?”
她毫不猶豫說會。
會的。
如果真有一把刀,如果真有那麼個機會,她一定毫不猶豫捅進他的心臟,捅進人體最脆弱致命的地方,一擊必殺。
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得到解脫。
杜子說他不信,然後非常期待這一幕,還讓她將來有機會,一定要把這一幕拍下來給他留作紀念。
我沒有辦法拍照留念。可是子,現在你在天堂可看到了?
葉明珠手裏,不知在何時摸到了一把瑞士軍刀。
刀是在牀頭摸到的,她想可能是莫褚尋之前無意識留下的,認識他多年,葉明珠知道他經常會在身邊帶一把瑞士刀,那會讓他的生活帶來方便。
但現在,給她的恨意帶來了方便。
揹着他的右手,輕輕將瑞士刀展開:開罐器、牙籤、圓珠筆、平口刀、鑷子……指尖倏地一痛,似乎被鋒利刀尖颳了一下,她將刀身從摺疊處拉出來,手緊緊握着刀柄,慢慢貼在了他起伏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