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沒有親身經歷過,根本很難理解到那種身身臨其境的恐怖。她不由想起上次在地下城,裴敘洲和呂驍那幾個公子哥兒被莫褚尋的屬下胖揍了一頓,至今還躺在醫院動彈不得的事實,更覺得心中惴惴。
果然,在她嘴皮顫顫巍巍回答了後,許行左手一晃,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猙獰的泛着冷光的刀背貼在她臉頰,冰冷的觸感刺激得她臉色一白,“你、你、你想幹什麼?”
莫褚尋目光依舊冷淡,那眼神就差沒把她凍死,“這個理由,並不能讓我滿意。”
也就說,她想走,除非要給他一個滿意的理由。
葉明珠神色一滯,她不知道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他滿意?
對了,莫褚尋一定也很討厭怨恨那個女人,所以自己說得這麼雲淡風輕的,他聽在耳朵裏,一定覺得自己跟葉明珠是一夥的,所以纔對自己的態度那麼惡劣。
纔不是這樣!
葉明美在心裏狡辯着,她和葉明珠的關係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破裂了。在她心情,葉明珠那個賤女人根本就不配當她的姐姐。以前是,現在更是。
如果以前,她只是討厭葉明珠搶了她所有的風頭和光芒,那麼現在,又醜又蠢,不知廉恥,還成了人盡可夫的婊子的葉明珠,她更不可能承認這個姐姐。
連父母都把她拋棄了,這還不足以證明函她的品行惡劣下賤鄙薄嗎?
還總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嬌弱模樣,欺騙勾引外面的男人,簡直就是不要臉!
越想越氣,再聯想到葉明珠之前對自己的羞辱,葉明美心臟就跟淬了毒一樣,憎恨種子慢慢在胸腔滋長,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爲那賤人,自己根本就不會被抓到這裏來受苦。
都是那個該死的賤人!
“我恨她,我恨她明明身邊已經有那麼多男人對她獻殷勤,她爲什麼還那麼下賤,連自己的哥哥都要去勾引!”
葉明珠恨恨的說着,眼底陰霾遍佈。
“你再說一遍!”秦斯眼簾掀起,眉峯微攏。以他爲圓心展開的周遭,陡然間氣溫驟降,空氣中充滿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凝滯和燥悶。
葉明美以爲自己猜到了,果然是因爲那個賤女人的關係,莫褚尋對她的態度纔會那麼差。
那,只要她跟葉明珠劃清關係,莫褚尋一定不會爲難她。不就是一點氰化鉀而已,那麼一點最多就是讓她受點苦,又不會要了她的命。
只是,她完全不知道葉明珠的身體狀況,更不知道,哪怕只是一指甲蓋大小的氰化鉀,都極有可能讓葉明珠瞬間斃命。
“莫先生,你肯定不知道,葉明珠那個女人有多不要臉。她口口聲聲說愛你,其實暗地裏揹着你乾的齷齪事不知道有多少。你以爲她愛你,其實她勾引誘惑的男人不知有多少,羅一繁你知道吧?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哥哥,葉明珠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放過,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咚——”
重物掉落的聲響刺耳沉重,驚得許行和葉明美都擡頭看去,這纔看到莫褚尋剛纔還拿在掌心的手機掉了下去,連手機後蓋都被摔出來了,電池後蓋散開來。
波瀾不驚的俊顏,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縫。
那臉色,比起剛纔更加冰冷。葉明美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只以爲他也被葉明珠的無恥驚到了,繼續說:“羅大哥一直是那麼善良溫柔的人,葉明珠就是知道他這一點,才三番五次欺騙他。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莫褚尋放在膝蓋上的手倏然收緊,曲起的指節泛白,目光森冷的盯着葉明美,“你說,羅一繁幾年前就去葉家提親了?”
“沒錯!當時還給我爸媽留了一大筆錢,說是他要出國,短時間不能回來,那筆錢就是彩禮的一部分,剩下的等他回到港城,會以半個羅家的產業相送,讓她風風光光嫁到羅家去!”葉明美話語充滿嫉恨,她就不明白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居然值得羅大哥拿出羅家一般的產業相送,就爲了讓她開心?
憑什麼?
那個水性楊花、驕傲跋扈、恬不知恥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讓羅大哥這樣傾心對待?
許行聽到這裏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看向老闆,這一看不要緊,心臟差點從嘴裏吐出來——老闆,你的臉抹黑碳還是怎麼了?
莫褚尋面無表情,可誰都能看出他的不悅,俊美的容顏上寒霜密佈,眼底的銳意如鋒利的刀刃,一個眼光都能把人切成片片的。許行常年跟在他身邊,能惹得老闆這麼不高興的人屈指可數,額頭不禁冒出了一滴冷汗。
偏偏葉明美還以爲莫褚尋的怒火和冰冷都是針對葉明珠的,在心裏暗暗叫好,莫褚尋越生氣,葉明珠的下場就更慘。
“你千萬別被葉明珠的僞裝欺騙了,她從小到大就喜歡騙人,尤其是欺騙男人,每次回家都會跟我炫耀她今天又騙了多少人,又哄得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是個賤人!根本就配不上羅大哥!”
所以,像她那種女人,爲什麼不直接死在外面呢?
如果死在外面的話,她根本就不必費盡心思在她的粥里加了氰化鉀,更不會被莫褚尋的人抓到。
許行早已聽得瞪直了眼球。這是親姐妹吧?是吧是吧是吧?他聽過葉家兩位小姐都是一母同胞,應該沒有任何一個是從旮旯角里撿來的吧?
但是,這也是第一次,他親眼聽到有人這麼詛咒羞辱自己的親生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