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他還特意看了皇甫皓楓一眼。
平日雖然嚴厲了點,但皇甫鼎天對自己的孫女,也是真的愛護,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也是打心底相信,自己孫女不會做出叛族的事情來。
皇甫淺語又往皇甫鼎天身邊靠了靠,笑笑,嘴角略微有些僵硬,“這是在做什麼啊。”
大祭司看過去,神色肅然,開門見山,“淺語,你的通行令牌何在?”
“通行令牌,令牌。”皇甫淺語結巴了一下。
大尊者皺眉,看了身邊明顯表情有些異樣的孫女一眼,老眼跟着深了深,凝重幾分,“淺語,你的令牌可有帶來,拿出來給各位族老看看。”
皇甫皓楓看向衛霖,這時,衛霖給了皇甫皓楓一個有些晦澀的眼神。
他自然將事情大概對皇甫淺語說了下,也告知她,要將通行令牌帶來,可她的通行令牌卻不見了?
“大祭司,王上。”皇甫淺語一步走出來,神色有些焦灼,避而不答,“此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也是剛剛纔知道出了事,淺語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刺客。”
她的話語還算是冷靜,說話間,還暗瞪了凌兮月的方向一眼。
皇甫皓楓卻絲毫不爲所動,嗓音冰冷,堅持問道,“淺語,你的通行令牌何在。”
“淺語,你的令牌呢?”大尊者也意識到孫女有些不對,白眉擰成一條麻繩狀,兩步並做一步走,到她身邊,“淺語,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你的令牌在哪裏,快拿出來爺爺看看!”
這表情……難道真的是淺語?
怎麼可能,淺語一直被禁足在蘭院峯,根本就做不到啊!
凌兮月聽得周圍的動靜,紅脣暗勾了勾,若這個人是皇甫淺語的話,她倒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她兩不對盤已久,新仇記恨積在一起,她會利用鬼族的勢力對她下手,實屬正常。
只是就事論事來說,她這時被禁足的處境,恐怕做不到吧?
“淺語,你說話啊!”大家的眼神都落到了皇甫淺語身上,大尊者更是眉毛都焦在了一起。
二尊者皇甫雲毅看過去,老眼沉沉,一邊出言安慰,“淺語,諸位族老都在,你別怕,如實說便是。”
皇甫淺語和皇甫雲毅眸光相對了一下,轉而看了看地上鮮血淋漓的屍體,微微一愣,袖中攏在一起的手猛地一緊,“令牌我不小心弄弄……丟了。”
皇甫皓楓一聲冷笑,暗眸驟寒。
“丟了?”大尊者頓時急了,老眼猛地瞪大,“怎麼會丟了!”
皇甫淺語看向爺爺,纖手緊拽在一起,嗓音也不自覺染上些許焦急色彩,“我記得,先前是放在寢殿的,可是剛剛我去找,怎麼都找不到。”
她還從未見過爺爺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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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丟,玩不丟,偏偏這個時候來丟了,如此情形就是有一百張嘴,那都說不清啊,更不是隨隨便便一句丟了,就能擺脫掉嫌疑的啊。
“丟的倒是時候。”皇甫皓楓緩步上前,醇然嗓音聽不出半點溫度,冷俊輪廓更沒有絲毫表情。
星輝權杖“咚”地重重落地,大祭司勃然大怒,“皇甫淺語,你可知罪!”
皇甫淺語噗通跪地,“大祭司,王上,淺語不知所犯何罪啊!”
“還敢狡辯!”大祭司滿臉肅殺。
“淺語啊。”白虎祭司看過去,口氣也有幾分急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你這令牌怎麼會丟了呢,你好好想想,會不會遺忘在什麼地方而不自知,或者給了什麼人?”
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白虎祭司也不希望,事情如他想的那樣。
聽得這話,皇甫淺語眸光閃爍了下,不自覺的咬了咬嘴角。
該死,她說也不是,不說更不是……
皇甫雲毅眸光微動了動,緩步到她身邊,“是啊淺語,如今這令牌在鬼族刺客身上被搜出,各位族老的令牌都在,唯獨你的不在手上,本尊相信,肯定不是你給的鬼族刺客,你是不是將令牌給了其他人,不記得了?這可不是件小事,此事一日不清,這瑤池殿和王城就一日不得安寧。”
這凌兮月,也就一日處在危險之中!
皇甫淺語袖中拳頭緊握,幾乎將手中都掐出血來,猛地擡眸,看向皇甫雲毅,“丟了,淺語的令牌真的是丟了!”
“胡說八道。”大尊者氣得恨不得給孫女一耳光,臉色冷的嚇人,“大家的令牌沒丟,偏的就你的丟了,又偏的是這個時候,就這麼巧?淺語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不說實話!”
一旦坐實,那可就是叛族之罪,要打下海獄,永世不得超生的啊!
皇甫淺語擡眸瞪向爺爺,緊咬牙關,“淺語只是一時大意,丟了通行玉牌而已,最多也就保管不當之罪,憑什麼說我和這刺客有關,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啊你,你知不知道……”大尊者猛地伸手捂胸,被氣得心臟一陣揪疼,控制不住往後跌了幾步,被身側的三尊者眼疾手快攙住,“鼎天。”
遇到這種情況,真的是人都能氣死。
皇甫淺語額頭有細密冷汗溢出,臉都青了,“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玉牌,故意污衊。”她眸光一亮,看向皇甫皓楓,“王上,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淺語,因爲先前的事蓄意報復!”
話裏話外,明顯意指凌兮月。
“夠了!”皇甫皓楓一聲厲喝,嚇得皇甫淺語身軀都猛地一顫。
他擡手一揮,將玉牌丟出去,暗眸之中怒火涌動,“誰的不偷,偏偏就偷了你的是嗎!”
那被狠狠擲出的玉牌飛落在地,彈起的瞬間,正巧落在皇甫淺語的額頭之上。
當場,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