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時代很有趣,因爲紫月的出現,幾乎顛覆了這個星球的一切,在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所累積的許多常識,知識都不再有用,甚至所見的一切,包括自身都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所以,人類對這個星球的探索欲又變得空前強大起來。畢竟,一切又再次變得陌生。而曾經的不可能甚至是幻想,卻變得真實和可能起來。
可是,紫月時代也非常無趣。因爲它幾乎是一個精神荒漠,沒有任何的音樂,文學,藝術等東西。人們只能從前文明留下的少許,來尋找精神上的慰藉。
在這樣的情況下,酒吧成了最大的消遣。
一個再貧瘠的地方都少不了這樣的地方,就算曾經的聚居地也有在棚子內的簡單酒吧。
即便只能提供一些野果草根發酵的酒,但也讓無數人願意從貧瘠的收入中擠出一部分,心甘情願的消耗在這裏。
“所以開酒吧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人,不是嗎?”湯尼,不,嚴格的說來應該是唐凌在打量着這間昏暗卻擠滿了人的酒吧時,心中不由得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總得來說,從踏上119號中轉站,到遇見五子,他總是會想起似乎已經很久遠的,關於聚居地的一切。
在酒吧的吧檯旁找了一個位置,很快就有一個壯漢酒保走了過來。
“要常規酒,還是要好貨?”酒吧的態度非常的一般,看見唐凌,只是用讓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就毫不客氣的,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唐凌掃了一眼酒吧,大多數人桌上擺着的都是粗糙的木桶型酒杯,像極了十幾世紀的光明洲喝酒用的杯子。
在這種木酒杯裏,裝着的是一種看起來很渾濁的液體。
只有少數人的面前,擺着的是大玻璃杯子,裏面的酒水看起來還算正常。
“常規酒是什麼?好貨又是什麼?”唐凌一副很無知的模樣。
“常規酒?那就是這裏的特產黃昏酒,可以配上一碟子從特特乾兒。至於好貨....”酒保忽然拉開了身後酒櫃的布簾子,然後得意而挑釁的看了一眼唐凌:“只要你出得起錢,你可以喝到大多數來自大陸的好酒。”
唐凌目光貪婪的看了一眼那酒櫃,舔了舔嘴脣,卻又做出了一副不捨的模樣,小心的說道:“那我,那我就來常規酒吧。”
“你確定?”酒保揚眉。
“我,我確定。”唐凌略微有些小心的回答到。
酒保瞪了一眼唐凌,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只是不到一分鐘,就端着一個木桶杯和一個木碟子,重重的跺在了唐凌的面前就離開了。
唐凌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液,渾濁而昏黃,想來它應該叫做昏黃酒,而不是什麼好聽的黃昏酒。
至於從特特乾兒,是一種叫做從特特的黑色海草曬乾做成的,這種海草沒有什麼營養,但也沒有什麼害處,因爲長得很肥厚,曬乾以後特別的有嚼勁兒,口感像肉類,還因爲是海洋植物,所以還帶着一種特殊的鹹味兒,所以是這個地方的人用來解饞的東西。
充滿了那種低級飲用水被污染的味道,還有鹹苦酸澀味兒,唯一讓人迷戀的應該是那一絲髮酵到來的酒精味道?
唐凌畢竟是哈士野豬,倒也不在乎什麼味道之類的。
他就像一個疲憊了很久的旅人,一口從特特乾兒,一口黃昏酒,還顯得頗爲怯意。
酒,總是醉人的。
大概過了四十幾分鍾,酒吧裏就陸續有人醉倒,爲了不打擾客人喝酒,這些醉鬼統統都被攙扶了出去。
如果仔細觀察,這些醉倒的大多都是喝所謂好貨的人。
當然,有人或許對這種情況感覺到不安。不等喝醉,便匆匆的結賬離去。
不過,這並不影響唐凌喝酒的心情,雖然他此時已經喝下了一整杯黃昏酒,眼神也顯得有些朦朧了。
“酒保,我想我還得再來一杯。”唐凌有些撐不住了,趴在桌子上,低聲的喊着酒保。
酒保和周圍的很多人都不懷好意的看着唐凌,似乎也沒有人有意來爲唐凌倒酒。
“我,我還要一...”唐凌如是的說着,但舌頭已經大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當酒保一步一步走到唐凌的面前時,口中似乎在數着‘三,二,一’的倒數。
唐凌甚至還沒有堅持到酒保倒數到最後一個數字,就徹底的趴在了桌上。
“又一位醉倒的先生,扶出去,丟在後巷,讓他自己清醒了吧。現在的人,酒量越來越差了。”酒保嘀嘀咕咕的。
很快,就有幾個彪型大漢駕着唐凌,在人們嘲諷又略帶同情的目光下,將唐凌扶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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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後巷對面。
有着這119號中轉站爲數不多的建築物,說是建築物,其實就是前文明的幾個活動板房一樣的東西,堆砌成的一座小樓。
這幾個彪型大漢將唐凌扶出了酒吧後,並沒有將唐凌扔在這裏,而是大跨步的朝着後巷對面的建築走去。
唐凌醉得人事不省,對這一切幾乎都不知道。
就這樣,他被人拽進了那座建築,然後直接帶到了二樓。
在二樓有一間偌大的辦公室,應該是幾個房間打通了形成的一間辦公室。
在這座辦公室內,橫七豎八的綁着好幾個醉漢,如果唐凌清醒的話,可以輕易的就辨認出來這些醉漢都是剛纔從曼巴酒吧被浮出來的醉漢。
這些醉漢現在都還沒有清醒,其中一個稍微清醒一些的則被綁在一根凳子上,被一個上身只掛着槍械揹帶,揹帶上插着倆柄手槍,手中拿着鞭子的,看起來全身肌肉疙瘩就像鐵塊的男人審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