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衣服洗乾淨掛回去?

    蘇然猛的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焰,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要讓她出醜……

    他明知道早上的連衣裙已經被他扯壞了,而她下午穿的那件,又剛好洗了……現在正滴着水,掛在浴室裏。

    “怎麼?你就這麼喜歡穿男人的衣服?”也不知道君焰到底知不知道蘇然的情況,他將一口煙霧噴在蘇然的臉上,嘲諷的又補了一句。

    蘇然被菸圈嗆的直咳嗽,聽到他的嘲諷,骨子裏的倔強勁‘蹭’的一下被激起了,她一咬牙,衝到浴室,將君焰的襯衫換了下來,丟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既然鬥不過他,那她就摧殘他的衣服,也好解解氣。

    摸了摸剛剛掛上去,正滴水的連衣裙,她苦着臉,慢慢的收了下來,然後往自己身上套,心裏想着,只要堅持一會,君焰走了,她就可以換下來了……

    “怎麼換那麼久?”

    走出浴室的時候,君焰正不耐煩的罵罵咧咧,她強忍住身上的不適,將君焰的襯衫重新掛回衣櫃裏。

    對方卻不滿意:“衣服皺了,燙平再掛回去!”

    這衣服確實是皺了,但這都是拜君焰所賜,如果不是他突然回來,對她上下齊手,那衣服也不會成這樣……

    縱使心裏有千萬句怨言,可此時蘇然都知道,並不是和他單打獨鬥的時候。

    因此,她咬了咬牙,在房間裏找出了熨斗,仔仔細細的將衣服熨了一遍,直到看起來像新的一樣,她這才重新掛回衣櫃裏,想着事情解決了,頭也不回的問道:“你現在滿意了吧……”

    身後沒有人迴應她,回頭一看,君焰早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蘇然這才明白君焰這是故意在整她,她氣的直跺腳,對着牀上已經睡着的君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可氣憤歸氣憤,她今天晚上該怎麼過?

    ……

    次日一早,天剛剛亮,君焰就被一聲接一聲的‘阿嚏’聲吵醒了,他不滿的坐了起來,尋找擾他清夢的源泉,只見在房間的角落裏,蘇然正蜷縮成蟲繭狀,雙手環抱胸口,可憐兮兮的靠在牆邊睡覺。

    君焰的眉頭蹙了蹙,想到她一整個晚上都是那樣過的,一抹少見的同情心燃起。

    起身,走到蘇然的身邊,發現她身上的衣服是溼的,再一抹她的額頭,竟滾燙的厲害。

    “你是豬嗎?穿着溼衣服睡覺!”嘴裏雖這麼罵,可君焰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幾分,正要將蘇然攔腰抱起,卻聽對方喃喃發出一聲囈語:“少辰……不要,不要離開我……”

    她的話斷斷續續,因爲心靈的煎熬,眉頭也緊緊的蹙着,即使在夢裏,依舊是愁容難展。

    君焰的手僵了僵,眼中難得的一絲柔情也驟然抽離,他像是觸電一般,猛的起身,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福伯見他下樓,似乎有些驚訝,遲疑的喚了一聲:“少……大少爺,您……”怎麼會在這裏?

    要知道,君焰已經很多年不在老宅住過了,自從他的母親被送走,君焰就和老爺子扛上了,他每次來老宅,都要鬧得老爺子病上好幾天。

    再加上君焰的脾氣,久而久之,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卻和從小不在君家長大的二少爺陸少辰親近了。

    “不要驚動老爺子!”君焰頭也未擡,冷聲吩咐,走到門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找個人去看看那個女人!”

    說完這句,君焰不再停留,快速的離開了老宅。

    福伯看着君焰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待想清楚了君焰指的是大少奶奶之後,他整個人都欣喜不已,趕緊衝上樓,將今天君焰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報告給老太爺……

    老太爺的房裏,齊佐正爲他量血壓,老太爺昨晚頭痛的厲害,齊佐是晚飯之後趕過來的,爲老太爺打過針之後,看天色不早了,他就乾脆留宿了一晚。

    “老爺子,大少爺昨晚宿在二樓,剛剛纔走,他還關心大少奶奶,讓我找個人去看看大少奶奶……”福伯一進門就囉囉嗦嗦的向君老太爺說着君焰的反常舉動。

    在他看來,君焰這是與蘇然新婚燕爾,分開一天都捨不得……

    老爺子也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十幾年裏,君焰性格古怪,外頭的花邊新聞雖不少,可從來沒將哪個女人放在心上。五年前,君焰好不容易找了個正經女孩子,又因爲君家的種種恩怨,害她離開了……

    “好,好,這小子,早該有個女人管管他了!”老爺子聽到這個好消息,似乎身上所有的毛病都一下子好起來了。

    兩主僕徑自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可齊佐這個局外人,卻聽出了福伯話中的不對勁。

    他想起前些日子見到的那個女孩,柔柔弱弱,雖然不知道君焰娶她的原因,但很顯然,絕不會因爲愛。

    “老爺子,不如讓我去看看大少奶奶吧!”收拾好東西,齊佐提議道。

    老爺子看了看齊佐,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與福伯互望了一眼,嘴裏喃喃道:“也好,君焰那小子昨晚不會回來報仇的吧?”

    那丫頭昨天打了他一頓,又是在君家衆目睽睽之下,以君焰的性格,這樣的虧,他是咽不下的。

    越想下去,老爺子就越擔心。

    “報仇?”齊佐原本只是猜測,聽到老爺子無意識的嘀咕,似乎事情真沒有那麼簡單,他試探性的看向福伯。

    老爺子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他也不敢問老爺子太多讓他生氣的事。

    福伯衝着齊佐使了個眼色,背過身小聲的說道:“大少奶奶被大少爺打了,昨天,這事被老爺子發現了,老爺子疼大少奶奶,就讓大少奶奶給打回去了……”

    這簡直是爆炸性的新聞……

    君焰被那隻小白兔打了?他居然還不還手?

    這事要傳出去,夠那些狗崽八卦寫個三天三夜……難怪,昨晚見到君焰的時候,他臉色黑的像包公一樣,原來真被他給猜中了,是受了媳婦的氣……

    “老爺子,我去看大少奶奶了?”理清楚君焰昨天的反常,齊佐簡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立馬瞧瞧那打人的小白兔翻身作主的模樣……

    一通小跑,三兩步就衝到了君焰的房門口,連敲了幾下門,裏頭都沒有任何動靜,齊佐又禮貌的喚了一聲:“大少奶奶,你在裏面嗎?”

    仍舊沒有聲音……

    齊佐這才意識到裏頭可能真發生了什麼慘案,他心裏一急,一腳就將房門給踹開了……

    “大少奶奶……”在房間找了一圈,齊佐纔在角落裏找到了蜷縮成一團的蘇然。

    她本來就嬌嬌弱弱,縮在角落裏,看起來就更加的可憐了,下意識的查看了一下房間的狀態,發現並沒有什麼被摔壞的東西,看來昨夜還算平靜。

    輕舒了一口氣,齊佐在蘇然的面前蹲下,手一摸蘇然的額頭,齊佐差點要破口罵君焰的祖宗了,這丫頭燒的都可以去烤雞蛋了,他就算不喜歡這丫頭,隨便叫個人通知他一聲,也是舉手之勞啊。

    如果……福伯晚了一步上去,他指不定就離開君家了,到時候,這丫頭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顧不得男女之別,齊佐伸手就將蘇然給抱了起來,這一抱,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丫頭的衣服是溼的,齊佐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媽的,簡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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