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沿說了,對待女人,第一要素就是溫柔,然後是耐心。
好,他忍了。
蘇然嚇的身子都往後縮去了,見他忽然停手,這是放過她了?
以前很多很多次的教訓告訴她,君焰越是隱忍,後果越是嚴重,反正都要倒黴,索性多幾條罪名,到時候死的還痛快點。
“齊大哥,天晚了,你回去路上開車小心。”蘇然故意用手抻了抻肩上齊佐的外套,並沒有還給他的意思,還朝着齊佐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這樣做,完全沒有要和齊佐怎麼樣的意思,心裏一直將他當做可以說任何話的大哥哥,或者說齊佐就是中性的,不涉及男女問題,目的只是爲了氣君焰。
“再見。”齊佐看到君焰臉色臭臭的,卻還在忍耐着,他就忍不住笑。
能把君焰欺負到這個份上的,蘇然是第一個。
看來他們是上輩子的冤家,需要更多的時間磨合纔可以。
齊佐的車子都走的不見影子了,蘇然還在揮着手告別。
君焰冷冷的站在她身後,複雜的眼神盯着她。
“這是齊大哥的衣服,好看吧?其實你也可以試試看休閒風格,齊大哥穿就很好看。”蘇然生怕君焰看不出來外套是齊佐的,還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
君焰恨不能把外套給撕個粉碎,然後把蘇然扔進臥室裏。
看着蘇然微笑轉圈的樣子,她在朝他笑?
雖然一口一個齊大哥的,她不是也給他建議換風格了嗎?
他就當是她爲他着想吧,這樣一想,心裏就平衡了很多,怒火也沒有那麼大了。
蘇然都做好君焰暴怒的思想準備了,他不發火,倒讓她有點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以往兩人除了吵架就是慪氣,從來沒有這樣和平過。
在大門口尷尬的站了片刻,蘇然轉身往大門裏走,聽到身後有君焰的腳步。
“喂,你……”君焰忽然開口。
蘇然心裏咯噔一下,看,君大火山終於爆發了。
估計第一件事就是要罵她爲什麼關機。
奇怪的是,怎麼沒有以往讓人膽寒的氣勢了?
蘇然駐足,君焰走到她身旁,和她並排站在恬靜的月光下,似乎有話要說,她耐心的等待着,無論什麼罵人的話她都可以當耳旁風。
過了好幾分鐘,君焰才用生硬的口氣,很彆扭的問,“你喫晚飯了嗎?”
“你說什麼?”蘇然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君大少還有關心人都時候?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還沒喫,你要是也沒喫,就一起吧。”君焰的聲音極低,說的也不情不願的。
蘇然摸摸癟癟的肚子,爲了以後的半年不再擔驚受怕,她決定和君焰好好相處,“那就一起吧。”
君焰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嘴角在月光下上翹,原本是很有魅力的男性微笑,在蘇然看來,他好像下一秒就會露出喫人的獠牙一樣,嚇的轉身去往客廳跑。
剛纔還燈火輝煌的客廳,所有的燈都滅了,窗子關上,窗簾落下,將皎潔的月光阻隔在外,伸手不見五指。
蘇然後背開始冒涼氣,從小到大,她最怕黑。
忽然,在黑暗中,冒出幾點滲人的幽幽亮光。
“啊!”蘇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的寧靜。
“快開燈,嚇到少奶奶了。”孫管家趕緊吩咐傭人,原本要給少奶奶的是驚喜,不是驚嚇啊。
明亮燈光亮起的一刻,君焰已經衝了進來,客廳裏堆滿了開的正好的鮮紅玫瑰,還有很多毛絨玩具,那些在黑暗中幽幽的亮光是玩具的眼睛,全部都是貴重給水晶做成的。
到處都看不到蘇然的影子,君焰從來沒有過的彷徨,覺得自己要發瘋了,“蘇然,你不能死!”
客廳一片死寂。
君焰瘋了一樣指揮着傭人找蘇然,都特麼的顧沿的好主意,說什麼女人喜歡浪漫和可愛的玩具,讓他準備了這麼一堆,還說要給蘇然一個驚喜,喜沒看到,真的驚到他了。
許久許久,客廳角落裏才冒出一個小小的帶着哭腔的聲音,“我爲什麼不能死?你弄這些不就是想嚇死我嗎?”
君焰循着聲音,找到一張桌子,掀開桌布,這纔看到蘇然縮着脖子抱着頭,可憐兮兮的窩在裏面。
他伸手想拉她出來,蘇然拼命往後躲,本來只是帶着哭腔,現在哇的就哭了。
“我,沒有想嚇你。”君焰都不知道該怎麼哄她好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都把她嚇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說不是爲了嚇她?
想要道個歉,當着一屋子的傭人,君焰怎麼也說不出來,這又不是那天在大樹下,只有他們兩個人。
“少奶奶,您看,多美的花啊,這些小熊也好可愛。”孫管家抱着一個毛絨玩具的熊,想把蘇然給引出來。
君焰一腳就把孫管家給踢開了,都什麼時候了,這糟老頭子還有心思抱熊玩。
蘇然一看那些毛絨玩具,馬上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了,搶過孫管家手裏的熊就往地上摔,剛纔她就是被這些玩具嚇到的,“讓你們嚇我,看你們還嚇我!”
君焰走過來,什麼都沒有說,和蘇然一樣,把所有的玩具都往地上砸,這些破玩具可把他給害苦了,明天就把顧沿抓到擊劍場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蘇然只是小女人鬧脾氣的摔玩具,君焰則是泄恨,幾乎把一個毛絨熊給踩爛了。
“你幹嗎?這些玩具哪裏得罪你了?”蘇然其實挺喜歡那個玩具熊的,過去推開君焰,從地上撿起熊熊來抱在懷裏,還摸着玩具的腦袋安撫,“那個壞蛋踩疼你了吧?我給你揉揉。”
君焰瞪着蘇然,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是她砸,他纔跟着踩的,現在全怪到她頭上了?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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