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不甘心的還想追,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險些摔倒,趕緊站穩,深呼吸幾下,肚子沒有任何異常反應,這纔去剛纔是什麼絆的自己。
原來是幾個很大的紅木食盒。
山頂只有一幢沒有人住的建築,絕對不會是附近的什麼人失落在這裏的。
蘇然把食盒拿起來,在底部發現有君氏莊園四個字,打開蓋子,裏面的食物還有餘溫,終於明白了,是司機留下的。
司機是孫管家指派的,也就是說孫管家讓司機離開,還給她和君焰留下了食物,怎沒想都不覺得是爲了讓他們在這裏野餐。
蘇然拿出手機,想打給孫管家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指劃開屏幕,她就傻了眼。
山頂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
她嘗試着換了幾個不同的角度,還沿着山路往下走了一百來米,依然沒有信號。
山路崎嶇,附近沒有人家,她不敢再往下走,只好轉身回到山頂,把幾個食盒拿進樓,放在客廳裏。
“君少。”陌生的環境,孫管家莫名其妙的安排,讓蘇然很害怕,不敢一個人待着,就算再討厭君焰,至少他是他熟悉的人,能帶給她一些安全感。
站在樓梯那裏喊了半天,君焰都沒有迴應。
蘇然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君焰該不會和司機一樣,偷偷跑掉了吧
“君焰,你別嚇我。”蘇然最怕這種被遺棄的感覺,聲音裏帶了哭腔,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
二樓有很多房間,房門都緊閉着,樓道里空空蕩蕩,雖然是大晴天,由於房屋建築角度的問題,陽光根本照射不到樓道里,有種滲人的陰森感,讓她莫名想起君焰放過的那個恐怖故事。
蘇然只能顫抖着手挨個打開房門查,希望君焰在某個房間裏。
每打開一扇門,都是一次神經上的挑戰,她要休息好幾分鐘,纔有勇氣打開下一間的門。
剛找了三分之一的房間,蘇然就覺得後背冒冷汗,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當她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休息時,身旁一個房間的門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打開,一隻大手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蘇然的驚叫聲迴盪在空寂的走廊裏。
“鬼叫什麼”君焰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蘇然這才清楚面前的人是君焰。
今天是他的生日,生日驚喜不是應該給他嗎爲什麼是她受到接二連三的驚嚇她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說,她在哪”君焰臉色鐵青,陰鷙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蘇然。
“什麼她我什麼都不知道。”蘇然一頭霧水,她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呢,他就先發制人了。
“你想撒謊到什麼時候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裏”君焰好像很期待蘇然說出那個她的下落,兩隻手抓着蘇然的肩膀使勁搖晃。
蘇然紮成馬尾的長髮都披散了下來,感覺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胃裏一陣陣的翻滾,好像隨時會吐出來。
如果再讓他折騰下去,她恐怕就流產了。
“她在哪”君焰嘶吼着,整個人似乎要炸了。
蘇然嚇的渾身發抖,感覺房頂都快被他的吼聲弄塌了。
君焰和她好像沒有別的可說,來來去去就只有三個字,她在哪
蘇然越來越迷茫,“她”到底是誰
就在蘇然以爲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怒焰忽然停止了對她的搖晃,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彷彿穿透靈魂,“永遠別離開我,好嗎”
蘇然毫不猶豫的點頭。
連自己也覺得奇怪,明知他脾氣暴躁,明知是被他強娶的,只要他開口,她什麼都願意做。
君焰此時的情緒彷彿穩定了一些,蘇然想和他說說話溝通一下,卻發現他的眼神不對。
那神色分明是在另一個人。
剛纔他把她當做了別人。
蘇然悵然若失,臉色黯然。
君焰好像也發現了這一點,眼底裏恢復了正常,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目光着她,“你不是她,不是。”
蘇然的心特別疼。
能讓一個男人如此瘋狂的,只有女人。
如果某天那個女人出現了,君焰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她自己離開是一回事,被君焰拋棄是另一回事。
君焰鬆開了蘇然,他的雙手緩緩滑落,落寞的轉身,朝着走廊盡頭走去。
那裏有一扇門,他頭也不回的推門出去。
蘇然無力的沿着牆壁滑落在地,整個人特別不舒服。
剛纔君焰出來的那個房間好像是個臥室,傢俱原本用白色的布單罩着,君焰已經把布單拿掉了,她慢慢的爬了進去,想躺到牀上休息一會,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是下午三點。
經過休息,感覺好了很多,這纔有心思仔細打量這個房間。
牀頭帶有銅製護欄,顏色很舊,應該有些年頭了,其他傢俱的款式也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乍然醒來,有種穿越時光的感覺。
“君焰。”不知道君焰現在怎麼樣了,他今天完全不對勁。
蘇然走出房間,到走廊盡頭,原來外面是個面積很大的露臺。
君焰正站在靠近懸崖的那邊,幸好露臺邊緣有高而結實的護欄,不然她還以爲他想自殺呢。
陽光照在他身上,他就像一塊萬年玄冰,眼光不僅不能溫暖他,還被他給冰凍了。
蘇然算算時間,他們是早上八點從莊園出發的,到現在兩人都沒有喫過東西,她走到君焰背後,輕輕開口,“你餓不餓我弄點東西給你喫好嗎”
君焰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一點反應。
蘇然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喫的,不全是爲了肚子裏的寶寶,也爲了他的身體健康,齊佐說過,他這幾年已經有胃病的徵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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