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然已經冷靜了下來,沒有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要跳車,剛纔她真不應該在雨裏走,萬一感冒的話,孕婦喫不能吃藥的,藥物會影響胎兒發育。
“請找個能避雨的地方,讓我下車,謝謝。”蘇然聲音冷漠,目光着車窗外,但到處都大雨如注,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能見度極低,根本不到路邊什麼建築能避雨。
陸少辰以前和蘇然談戀的時候,不止一次送她回家,對周圍的路面很熟悉,閉着眼都知道哪裏能避雨,哪裏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
他故意往空曠的地方開。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會不耐煩。”許久,陸少辰開口。
蘇然早就對他無話可說,就連剛纔那句也是因爲懷孕不能跳車才說的,不然直接搶方向盤,逼他停車,下雨算什麼,下刀子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陸少辰並不灰心,蘇然以前受了太多委屈,他會慢慢彌補。
“還記得我們在郊外樹林相遇那次嗎”陸少辰故意說,當時他以爲是她跟蹤去的。
“黑屋嗎我故意跟蹤你的,但現在已經對跟蹤你沒什麼興趣了。”蘇然不等他說完,直接冷冷的打斷。
陸少辰笑了。
他剛纔的話下了一個的圈套。
他故意沒有直接說黑屋,而是用樹林來代替,她卻直接說出了黑屋三個字。
郊區那處破房子並沒有什麼名字,黑屋是當年他被綁架時,救他的女孩子用來形容那個房子的。
或者說那是他們的暗號,外人根本不知道。
“那麼這個呢”陸少辰拿出在蘇家蘇然的臥室找到的那個繩子做的籤,他一直收藏在身邊,放在蘇然手裏時還帶着他的提問。
蘇然像是被什麼燙到似的,馬上把繩子放到一旁,不過不是因爲繩子所代表的含義,她只是詫異他怎麼會找到這個東西的。
“這是什麼我不認識。”蘇然拒絕承認。
“我從一個人的日記本里找到的,而寫日記的人叫蘇然。”陸少辰緩緩開口,一瞬不瞬的盯着蘇然的臉。
這次她還能不承認嗎
“我想起來了,我妹妹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很喜歡她的字,就模仿她的字跡玩,抄了她的日記。至於繩子嘛,我從她那裏偷來的。”蘇然不善於說謊,硬是逼着自己說,弄的漏洞百出。
她倔強起來還是那麼可。
要拆穿她很容易,比如問問她,那麼重要的繩子,蘇希找不到了不會質問她嗎
日記是每天都要記錄的,她每天偷蘇希的日記抄,這麼多年蘇希就一次也沒發現嗎
甚至只要去鑑定一下字跡,就知道日記上的筆跡完全是她自己的,和蘇希風馬牛不相及。
陸少辰什麼都沒問,連難爲她的意思都沒有,還順着她的話說,“好,我知道了,偷的。”
蘇然訝異的着他。
以前他要是知道她偷東西,肯定會冷嘲熱諷,今天怎麼和換了個人似的。
一上車的時候,他就打開了車裏的空調,整個車廂內都是暖風,但沒法幫兩人將淋溼了的衣服烘乾,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他不忍再問她什麼。
“我送你回家,你閉上眼睡一會吧,等到了我叫你。”陸少辰一打方向盤,朝着君家莊園而去。
蘇然本來不想睡的,但人已經累到快要虛脫,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陸少辰找出車子裏備用的一個毯子給她蓋上,在她清醒的時候他不敢這樣做,怕她拒絕。
望着她熟睡的樣子,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從這裏到莊園,也就一個來時的路,他將車速降了再降,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和她獨處過了,她不需要做什麼,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感到生活很美好。
莊園還是到了。
陸少辰不想叫醒她,自己麻痹自己,讓她再睡一分鐘就好,就一分鐘。
他可以多她一會。
“汪汪”莊園裏養的大狼狗到陌生的車子,頓時大叫,要不是有圍欄,早就竄過來抓咬陸少辰的車子了。
蘇然被狗叫聲驚醒了,這才知道到家了。
沒有問身上蓋着的毯子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和陸少辰道別,她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大門口值班的門衛早就報告了裏面的傭人,宿管家昨天就被從山頂那裏接回來了,此刻帶着傭人出來迎接少奶奶。
“快去準備熱熱的薑湯,洗澡水也要熱的。”孫管家被蘇然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讓兩個女傭攙扶住她。
蘇然在衆人圍隨下往裏走,陸少辰下車,站在雨裏着她的背影。
雨勢已經了很多,風還是很涼,他心中卻有點暖,好像死灰在復燃,一種強烈的預感縈繞心頭,蘇然應該就是當年救他的女孩。
總有一天,他會查出真相的。
莊園外的柏油路上,君焰的車子疾馳而至,剎車聲在大門口異常刺耳。
他黑着臉,推開車門,徑直到了還沒有來得及上車的陸少辰跟前,二話不說,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啊”蘇然還沒有走遠,扶着她的一個女傭聽到剎車聲就好奇的回頭,被君焰怒火滔天的樣子嚇到了。
蘇然趕忙疾步出來,孫管家想攔都沒攔住。
陸少辰明顯不是君焰的對手,已經被打的口鼻都是鮮血,幾次從地上爬起來,又幾次被君焰踢倒。
“別打了”蘇然兩隻手死死抓住了君焰的手腕。
“這是男人的事,蘇然你走開。”地上的陸少辰喊。
他和君焰之間,除了蘇然,還有很多帳要算。
“我和他打架,你心疼了心疼他,還是我”君焰嘴角的笑意帶着嘲諷。
這還用問嗎蘇然攔着的是他,心疼的自然是陸少辰。
果然是老情人,患難時刻見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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