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新來的護士打聽過,但每個護士都諱莫如深,不僅對她恭恭敬敬,甚至還不敢和她多說話。
只有齊佐在忙完了工作後,會找她聊聊天。
“那兩個護士呢”蘇然只能問齊佐了。
“她們不太適合醫院的工作,所以被我辭退了。”齊佐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斟酌了一下才回答。
蘇然難以置信的着他,能到這間加護病房的護士,肯定是業務熟練的,怎麼可能不適合醫院的工作。
瞬間,她就明白過來了。
是君焰。
齊佐這家醫院是君少集團的下屬,君焰肯定因爲那兩個護士多嘴,讓她知道了飯菜是君焰做的,所以就給齊佐施壓,讓他把人家給辭退了。
蘇然對那兩個護士的印象不錯,記得其中一個家境不是很好,全指着這裏的高薪來補貼家用,被君焰這裏辭退的人,別的醫院哪裏還敢再聘請,這可讓人家怎麼活。
君焰就是這樣,從來只顧自己,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原本還有些被君焰的親自下廚感動,現在什麼好感都沒有了。
“我覺得你對君少有誤會,他完全沒有惡意,他只是想表達對你的關心,他的成長環境和經歷讓他覺得這樣做是對的。”齊佐也勸過蘇然,但蘇然完全聽不進去。
就算君大少是被衆星捧月着長大的,不瞭解普通人的疾苦,但總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吧
從這天開始,蘇然不僅不見君焰,連孫管家等莊園的任何人都不肯見。
君焰剛剛好轉一些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不管是莊園還是公司,都再次被籠罩上了一層陰雲。
就算蘇然不肯見他,君焰每天還是會到醫院的監控室,從那裏的大屏幕上着蘇然的一切。
她好像胖了一點,臉色也紅潤了很多。
她的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只是單純的透過大屏幕,已經越來越讓他煩躁。
明明是他的女人,卻抱都不能抱,碰也不能碰。
君焰霍的站起身來,轉身出了監控室,朝着蘇然的病房走去。
“君少,她剛睡下。”負責蘇然病房的護士到一臉陰霾的君焰嚇了一跳,他那樣子像是來殺人的。
君焰不耐煩的擺擺手,讓護士一邊去,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這幾天他已經觀察出規律來了,蘇然每天晚上九點多就躺下,一下子就能進入深度睡眠,知道次日凌晨四點左右纔會翻個身,然後就變的警醒,任何一點細的動靜都會讓她睜開眼睛。
所以他就趁着她深度睡眠的時候來了。
脫下外套,躺到蘇然身邊,輕輕摟住她,君焰臉上的陰霾剎那間褪去,變的祥和安寧。
這麼多天都沒有睡踏實過,他很困,卻捨不得睡,這是兩人唯一能和平相處的時刻。
深夜的病房裏,只有房門口開着一盞朦朧的壁燈,勉強能照出蘇然的面部輪廓,君焰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描繪着,眼神貪婪而癡迷。
有了上次那兩個護士的教訓,他特意讓齊佐給現在負責蘇然的醫護人員上了課,不管是當着蘇然的面,還是背地裏,都不準多嘴,否則下場會比那兩個護士更慘。
蘇然這次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有件事很奇怪。
深秋逐漸到來,天氣預報一直提醒人們晚上要多加蓋一層薄被,而她從來都不用,還覺得睡的暖呼呼的。
更難過奇怪的是,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周圍似乎有君焰的氣息。
“怎麼會想到他”蘇然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有時候很討厭君焰,但有時候想想,他也不是很壞,齊佐的話好像有一定的道理,君焰的身份決定了他高高在上的待一切,可他不是爲了她住過居民區,排隊買過蒸餃嗎他應該是在嘗試着改變,可變的沒有那麼快。
越想越頭痛,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乾脆不想了,最近這些日子蘇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喫貨,每天就惦記着飯菜,還特別能喫。
本來齊佐在食堂幫蘇然特赦了專用通道,讓她不用排隊,就能直接打到飯菜,但她執意讓齊佐取消了,不想搞什麼特殊,只想做個普通人。
每天中午打飯的患者都很多,排了二十多分鐘的隊才輪到蘇然,正好今天的菜式都是她喜歡的,準備大快朵頤。
端着裝滿飯菜的托盤了一眼餐廳裏,到處都坐滿了人,本來可以帶回病房喫的,但她更喜歡這種大家一起喫飯的氛圍,病房裏太冷清了。
一個角落裏終於有了空位,蘇然剛要走過去,忽然覺得有人從後面拍了她的肩頭一下。
蘇然在這醫院除了齊佐並沒有什麼熟人,還以爲是齊佐在和她開玩笑,但回頭一,愣住了。
一個穿着檸檬黃的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正着她,這是標準的醫院清潔工的妝扮,她從來沒有和清潔工打過交道。
“是我。”那個女人左右了,見大家都在喫飯,沒有人留意這邊,便摘下口罩說了一句。
蘇然終於清,是林蓉。
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氣色也好了很多,和剛進醫院那邊判若兩人。
林蓉見蘇然終於認出了自己,趕緊又把口罩戴上了,還把蘇然往沒人的角落裏拽,“你過來,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蘇然不想去。
以前以爲林蓉是親生媽媽,所以纔會努力幫她還賭債,現在知道了真相,實在不想再幫她添那個無底洞。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親生父母是誰嗎”林蓉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無法引起蘇然的同情,只能用這招了。
蘇然在知道真相那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敢問,怕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怕林蓉不肯如實相告,沒想到林蓉會主動說起這件事,蘇然就跟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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