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佐不止一次的說過,她必須靜臥,不能受刺激,而剛纔她竟然從牀上摔下來了。
血還在不斷的流,她感覺身體越來越空虛,好像有個生命正在離開她
“別怕,我們去醫院。”蘇然的慘叫讓君焰回過神來,抱起她就衝出了臥室。
這個時候叫齊佐來老宅恐怕來不及,而且家裏的設施怎麼也不如醫院,蘇然這個樣子不能在家裏進行急救,所以必須去醫院。
他不住的讓蘇然不要害怕,其實他心裏比她還要彷徨,只是在這種時候,如果連他也亂了陣腳,蘇然就真的完了。
爲了她,他必須堅強。
正有幾個傭人經過走廊,到君焰手上都是血,還抱着血染了半條睡裙的蘇然,都嚇呆了。
從臥室,到樓下客廳,一路滴滴灑灑都是鮮血,觸目驚心。
君磊此時正在客廳裏,陸少辰今天又來了,還是要見蘇然,老爺子正在和他講道理,到君焰抱着蘇然下來,繞是老爺子一生戎馬,見慣了流血的大場面,也不禁怔住了。
“愣着幹什麼讓直升飛機過來”君焰心急如焚,朝着君磊和陸少辰,以及福伯吼。
君磊最先反應過來,親自打電話給車庫那邊,讓他們把私人直升飛機開到客廳外待命。
陸少辰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他衝到客廳外,等直升飛機一來,就把駕駛員揪下去,他要親自駕駛,送蘇然去醫院。
在大學的時候,陸依芸爲了培養他,讓他參加過各種殘酷的訓練,其中包括各種類型飛機的駕駛,他的技術比原來的駕駛員好的多。
君焰一直不停的安慰着蘇然,一聽到外面的螺旋槳聲,就抱着蘇然衝出來,現在救命要緊,便沒有管是誰在駕駛。
機艙門迅速關上,陸少辰熟練的操作飛機系統。
當君磊拄着柺杖,在福伯攙扶下出來,想一起去醫院的時候,直升飛機早已升空,朝着齊佐醫院的方向過去,很快就在湛藍的天空中成爲一個黑點。
“老爺,我讓司機備了車,咱們坐車過去吧。”福伯早已料到君磊沒有那幾個年輕人速度快,所以準備了車子。
君磊一上車,就催促司機快點開,蘇然對他來說就像親孫女一樣,他要去守着她。
飛機上。
蘇然臉色白的可怕,眼神茫然空洞,兩隻手死死的捂着肚子,好像在拼命留住那個生命。
君焰一直緊緊的抱着她,她好像很冷,身子一直髮抖,他恨不能將自己燃燒成一團火去溫暖她。
“君焰。”過了好幾分鐘,蘇然忽然睜開了眼睛。
君焰以爲她再也不會理自己了,沒想到竟然會叫他,心疼自責的目光向蘇然。
“如果我的孩子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蘇然因爲失血過多,聲音很輕,還顫抖,但每一個字都帶着不容忽視的恨意。
“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君焰動容,把蘇然抱的更緊。
蘇然閉了閉眼,好像在積攢力量,再次睜開時,眼神已經變的冷漠,染了血的手使勁要推開君焰,在他白襯衫的肩部留下兩個血手印。
蘇然手裏一直攥着那顆銅鈕釦,都是因爲陸少辰的這顆鈕釦,纔會鬧到這部田地,她朝着正在開飛機的陸少辰伸過手,不想說話,只是想把釦子還給他。
“心,不要摔着。”陸少辰並沒有留意她手裏有什麼,見她一直使勁的伸着手,擔心她從座位上滑落,如果不是要駕駛飛機,他肯定將她抱在懷裏。
“不是你的嗎”蘇然詫異。
難道君焰不是因爲見到她那種陸少辰的東西,才發火的嗎
以前她只要和陸少辰走的近一點,他就會無理取鬧的。
陸少辰匆匆了一眼她手裏的銅鈕釦,如果是自己的東西,肯定一下子能認出來,但他搖了搖頭。
“乖,聽話,坐好。”君焰握住蘇然的手,她身子太過前傾,隨時會摔倒,他扶她坐好。
蘇然的目光在他臉上搜尋着什麼,希望他能解釋一下,既然銅鈕釦不是陸少辰的,他爲什麼會發火
如果是個誤會,他爲什麼不道歉
哦,對了,君大少向來不可一世,怎麼能向別人道歉呢,蘇然心裏越來越失望。
君焰好幾次想要張嘴說關於銅鈕釦的事,但到蘇然有氣無力的樣子,只好忍住了。
不多時,飛機抵達齊佐的醫院。
齊佐早就得到了通知,準備好了手術室,他要親自主刀。
君焰把蘇然抱下飛機,陸少辰生怕蘇然會摔到,在一旁心翼翼的扶着她的頭。
齊佐指揮着醫生護士,將蘇然放在移動病牀上,推進了手術室。
君焰和陸少辰自然而然的要跟進去。
“你們不能進去。”齊佐親自把兩人攔住,如果換作別的工作人員,根本勸止不住這兩人。
“我是她丈夫,爲什麼不能進去”君焰眼着就要暴怒。
誰攔着他見蘇然,他就殺了誰。
“我是蘇然的戀人,爲什麼不能進”陸少辰似乎忘記了中間所有的不愉快,彷彿又回到了和蘇然談戀的時候。
“如果你們想讓她死的話,那就進來好了。”齊佐收回攔着他們的手臂。
就他們兩個現在這狀態,到急救過程中,往蘇然手臂上輸液或者某個部位開刀,肯定會把手術檯砸了的。
君焰和陸少辰聞言,這才放棄了進手術室。
齊佐轉身進去,着手術檯上一身是血的蘇然,眉頭皺的從來沒有過的深。
怎麼會鬧成這樣
早知如此,就不建議她在家靜臥,讓她來醫院待產了。
手術室外,君焰着自己手上的血,一陣陣的茫然和難以置信,他只是想知道銅鈕釦是哪裏來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陸少辰靠在牆上,暗暗發誓,只要這次蘇然平安,他一定帶着她遠離君家。
自從她進了君家後,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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