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君焰打開車載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冰箱裏的水都是冷的,他在自己手裏捂了一會,等水恢復了常溫,才擰開蓋子給蘇然。
奔波了數個時了,她不喫不喝,他怕她支持不住。
蘇然搖了搖頭,只望着車窗外郊區的方向,道路兩邊的樹木在飛速倒退,每倒退一棵樹,就離默默近一步,她哪裏有心思喝水。
君焰擡眼了下駕駛室那邊的車速,司機已經將油門踩到底了,他們在車子裏也許不太能感覺出來,如果站在路邊的話,就會到一道黑色的光劃在路面劃過。
見蘇然還是不肯喝水,他索性自己含了一口在嘴裏,捉過蘇然,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口對口的給她灌下去。
“咳咳。”蘇然被嗆到,不住的咳嗽,但好歹也算喝下了一口水。
“自己喝。”如果是以前,君焰會用同樣的方法把一瓶水都給她灌下去,現在見她咳的厲害,說什麼也不忍心了,還幫她捶後背順氣。
以前的蘇然會生氣,但是現在明白他是爲她好,也感覺到了他的關心,很聽話的接過水,但只喝了一半,就又給了君焰,“你也需要補充水份。”
君焰深深的了她一眼,接過來,一口氣都喝掉了,而後很自然的摟住她。
忽然,蘇然像是被什麼扎到似的彈了起來,一臉錯愕的着君焰。
“怎麼了”君焰很清楚自己的力道,不可能弄疼她了。
“在陸家你讓我檢查那些人的手,不是所有人都來了,還差一個人。”蘇然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現在終於想明白了,“阿漱沒在。”
就是那個不管天氣熱到什麼程度,都帶着黑色皮手套的阿漱,所以她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君焰沉默不語。
他在畫廊安插了妝扮成店員的女保鏢,早就知道了陸依芸來找茬的事,但是沒有聽說那個叫阿漱的一直帶着皮手套。
現在想來,這件事也太蹊蹺了。
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你在想什麼”蘇然很少見到如此沉默的他,心裏有些不安。
“沒什麼。”君焰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是不會冒然告訴蘇然的。
正在這時,司機報告前面不遠就是君家的車子。
很顯然,這就是在電話裏向君焰報告找到默默行蹤的那個保鏢,也就是說,綁架默默的人的車子就在前面不遠了。
君焰的車子性能是最好的,很快就超過了前面自家的車子,司機打開遠光燈,蘇然模模糊糊的能到一輛車子在前面疾馳,可惜不清默默是不是在裏面。
君焰用手機指揮其他車子裏的保鏢,很快對那輛車形成了圍攻之勢。
蘇然逐漸清楚那輛車,原來是一輛很普通的車子,難怪會被君家的人追上,莊園裏哪怕是買菜的車子,都是豪車。
同時她也隱約聽到附近好像有海浪聲,估計是到海邊了。
前面是一個很大的轉彎,君焰命令手下減緩車速,不要和剛纔那樣追的太急了,以免綁匪被逼急了,拐彎的時候不心出車禍,默默還在車子裏呢。
那條路很窄也很陡峭,根本不可能在包圍綁匪的車子,蘇然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以前但凡遇到這種要到山頂的事情,總會發生危險。
比如張強綁架她的時候,比如君舒媛。
“只要默默沒事,就放那個人一條生路吧。”蘇然攥緊了君焰的手,語氣裏已經帶着哭泣,不管是誰搶走了孩子,她只要孩子平安,剩下的都可以不計較。
“好。”君焰向來有仇必報,但爲了安撫蘇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十多分鐘後,所有的車子都到了山頂,綁匪的車子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停在那裏一動不動,也沒有開門下車。
君焰的保鏢們把車子停在周圍,所有車子的車燈一齊打開,山頂這裏亮如白晝。
蘇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已經逃不掉了,何苦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把孩子交出來,什麼都好說。”君家一個保鏢開始做綁匪的思想工作。
綁匪的車子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不是親眼着那輛車開到山頂,蘇然幾乎以爲那裏面沒有人。
這個綁匪也太沉得住氣了吧。
但是她已經沉不住氣,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猛然睜開君焰,衝下車,朝着那輛車子大喊,“求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不管是錢,還是她的命,都沒問題。
君焰剛忙抓住蘇然,以防她情緒失控朝着綁匪的車子跑過去。
綁匪的車子終於有了反應,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了。
“媽媽。”人還沒有出來,默默的聲音先出來了。
“兒子”蘇然從聲音中可以判斷出默默沒有受傷,激動的險些暈過去。
緊接着一個男人抱着默默下了車,那人把默默當盾牌一樣擋住自己的頭和上半身,根本不到他的樣子。
不過倒是能更加清晰的到默默,傢伙除了衣服有點亂,樣子有點害怕,其他都很好。
蘇然忽然注意到綁匪摟着孩子的手。
是左手,拇指少了一截,手背上還有在商場爭奪孩子時,被她抓傷的痕跡。
同時君焰也到了這些,篤定這人就是雨夜在郊區旅館想要蘇然命的那個刺客。
“君少,你想讓孩子活命嗎”綁匪一手繼續抓着默默的腰,另一隻手移到了默默的脖子上。
他的手那麼大,顯得默默的脖子那麼細,好像根本不需要怎麼用力,就能擰斷默默的脖子。
“你說呢”君焰冷聲反問。
現在是打心理戰的時候,他的沉穩向來讓對手害怕。
“好,你到了,孩子就在我手上,我還不想死,咱們來談個條件吧。”綁匪在和君焰做交易。
他的身後就是波浪滔天的大海,前面和左右都是君家的人,插翅難飛,不得不和君焰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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