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一時沉迷在他的聲音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外套已經被他給脫掉了,下意識的推開他,抱怨道,“你幹什麼外面有人着呢。”
話出口,才反應過來,窗子上的玻璃已經換成了單反的,原來這就是君焰的用意。
外面的人是不到,但是聽的到啊,她在莊園已經夠丟人的了,可不想在畫廊也那麼丟人,趕緊開門跑了出去,“我約了一個客戶,你自己喫午飯吧。”
她不是找藉口,是真的約了人。
君焰黑着臉,緊跟了出來。
蘇然跑的再快,也沒有君焰步伐大,而且她還要去路邊攔計程車,早晚會被追上的。
“去哪裏,我送你去。”君焰在畫廊門口,捉住了蘇然,她就知道打車,他的車子不就是爲她準備的嗎莊園也給她配了專車,可惜她好像不是很喜歡。
其實蘇然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特殊,君焰那些車子,隨便開出一輛都是全世界限量版,她到底是去見客戶啊,還是向人家施壓外帶顯擺去了
她想憑自己的能力經營好畫廊,不想仗勢欺人。
最終蘇然沒有拗過君焰,被他塞進了車子裏。
去的地方不是很遠,就在兩個路口外的一家酒店。
“我在前面下車就好。”距離酒店還有兩百多米的距離,蘇然就要下車。
君焰一直把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你見你的客戶,我喫我的飯,酒店打開門做生意,可沒說只准你進,不准我進。”
蘇然無奈,他哪裏是要喫飯,明擺着是要監督她,還好她今天見的是個女性客戶,如果是個男的,君焰肯定會把對方轟走。
以前君焰是這裏的常客,大堂經理親自迎接出來,幫君焰安排他最喜歡的包房。
“你的客戶呢”君焰轉頭問蘇然。
蘇然在大廳環視了一下,那人已經到了,坐在一個角落裏。
“給我那張桌子。”君焰指着蘇然客戶旁邊的餐桌,吩咐大堂經理道。
蘇然拿君焰一點辦法都沒有,等大堂經理離開了,她忍不住嘟囔,“我見的又不是男人,你至於這麼盯着我嗎”
“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喜歡的是男人萬一她要是喜歡女人呢”君焰說的振振有詞。
蘇然嘴角抽了抽,他想的也太多了吧
反正君焰認定了一個道理,如果不讓他坐的近一些,那就是有鬼。
蘇然只好由着他去了,不過要約法三章,她談生意的時候,他絕對不準過來搗亂。
君焰立刻點頭,蘇然有點懷疑,他答應的也太痛快了,一會會不會有變
和客戶相談甚歡,飯還沒喫完就談妥了一筆生意,那個客戶從蘇然的畫廊購買了幾十幅畫,蘇然除了應酬客戶,還要提防君焰,非常辛苦。
還好君焰履行了諾言,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用餐,只是那雙眸子啊,一個勁的朝蘇然這邊。
“蘇姐,你認識那位先生嗎”客戶一直生活在國外,不認識君焰,好奇的問道。
表面去洗手間,其實是去收銀臺結賬。
如果讓服務生把賬單拿到餐桌這裏來,兩個人讓來讓去的多不好意思。
“三十五號桌嗎君少已經結過帳了。”收銀員很禮貌的告訴蘇然。
算這個男人有心,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原諒他換辦公室窗戶的事,轉身要回餐桌那裏,忽然到電梯門一開,走出兩個在樓上用餐出來的客人。
前者除了頭髮花白,不顯一點老態,是君磊。
後者徐娘半老,低眉順眼的,是陸依芸。
這兩人是湊巧都在這裏喫飯嗎
蘇然下意識的跟在他們後面。
“我幫你還高利貸,不是爲了你,你自己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在快到酒店門口的一個室內噴泉處,君磊止住腳步,陰沉着臉訓陸依芸。
“別假惺惺的,是你們君家欠我的。”陸依芸好像一點都不領情,說完徑直越過君磊,先行離開了。
蘇然明明躲在暗處,都不知道是怎麼被君磊發現的,只見君磊朝着她招手,她只好走了出來。
“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君磊的臉色沒有剛纔那麼臭了,但依然嚴肅。
蘇然只好從暗處走出來,點了下頭。
“你跟我來。”君磊帶着蘇然走出了酒店。
此時正是附近白領們喫完午飯,往公司趕的時候,加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十分喧囂,君磊讓蘇然上了自己的車子,不過沒有吩咐司機開車,還讓司機下去了。
蘇然猜君磊有恨重要的話跟她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偏袒陸依芸”君磊一輩子光明磊落,不會拐彎抹角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蘇然也很痛快,點頭說是。
“你應該知道陸依芸以前是君家的二兒媳婦,我告訴你,當年她帶着陸少辰離開君焰,不是自願的,是被我趕出去的。”君磊說起陳年往事,眉頭深深皺起,臉上的皺紋也彷彿加深了。
蘇然吃了已經,這件事別說她不知道,恐怕連君焰也不知道吧
君磊爲什麼要趕走陸依芸還任憑她帶走君家的骨血
從這件事上可以出,君磊對陸依芸是沒有好感的,但是爲什麼又會幫她還高利貸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蘇然的腦海飄過。
難怪陸依芸剛纔的語氣那麼理直氣壯呢。
君磊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些,是因爲她聽到他和陸依芸的對話了嗎
“以前的事我不想說了,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這樣做,不是爲了陸依芸,是爲了君焰和陸少辰這對冤家不再相互殘殺。”君磊長嘆了一口氣,不管陸少辰改姓了什麼,也是君家骨肉,血濃於水啊。
蘇然茫然又詫異的望着君磊,君家的事每一次都讓她感覺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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