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恨君行的同時,陸依芸也恨高雯。
那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丈夫,還長的比她漂亮,這都是死罪。
陸依芸策劃了一場車禍。
某個清明節,君磊帶領君家上下去祭拜祖先,陸依芸藉口不舒服,沒有去,暗中在車子上動了手腳。
祖墳在市外山上,需要經過一個坡度很大的盤山公路,在轉彎的時候,車子部件失靈,撞到一塊大石頭上,引起爆炸,熊熊大火瞬間就吞沒了君家所有的車子。
君賢拼了命把高雯推出車子,他自己卻沒能掏出來,君行則在爆炸的時候就死亡了。
高雯早就嚇得面無血色,不知所措,面對着連鎖爆炸,着大火在山路上蔓延,放眼望去,一邊是巍峨的峭壁,一邊是不見底的懸崖,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災難,她不能面對這個現實,在那一刻精神錯落了。
君磊是運氣最好的,他當時還沒有退休,在管理君氏集團,出門後沒多久接到公司的電話,有一個緊急文件需要他去處理,只好先去了公司。
當他得到車禍的消息,趕到盤山公路那裏的時候,救護車和救火車都到了,高雯有如木雕泥塑一般,問她什麼都沒反應,護士只好把她帶上救護車,送往醫院。
君磊瘋了一樣在現場尋找,不相信兩個活生生的兒子就這樣死了,兄弟兩個縱有不合,但都是他的骨血啊。
最後只在現場找到了君賢的一隻燒的半毀了鞋子,還有君行的一隻腕錶,君磊當即吐血暈了過去,他的身體本來很好,在這場變故中受到的打擊太嚴重,就垮了下來,尤其心臟受不得一點刺激,這也就是爲什麼幾次和君焰發生衝突,被氣的住院的原因。
“我這輩子永遠忘不了啊,葬禮那天,白髮人送黑髮人。”這麼多年了,君磊都不敢去回憶那天。
天陰的可怕,下着無聲的冷雨,陸依芸抱着襁褓裏的陸少辰,高雯經過治療也不見好轉,只能有特護陪着,傭人幫她抱着只有兩三歲大,還不懂事的君焰。
明明是名門望族,一夜之間只剩下老弱婦孺。
福伯也多年不曾回憶當天的情況了,現在想起來,仍然唏噓不已。
君磊發誓徹查此事,很快就揪出了陸依芸這個罪魁禍首。
陸依芸爲了活命,跪着苦苦哀求,讓君磊在陸少辰還的份上,饒了她。
君磊特別疼兩個孫子,別當時君焰還那麼,但是已經能出他是個霸道有仇必報的孩子,如果把車禍真相公開,一來君家會丟人現眼,二來君焰長大後也會對付陸依芸母子。
經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思考,君磊做出了決定,把陸依芸趕出了君家,讓陸少辰改姓陸,從此和君家沒有任何關係,希望能把事情平息。
君磊幫陸依芸還高利貸,不是念在什麼親情上,只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大,一旦魚死破,陸依芸會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的,君焰會殺了他們母子。
至於爲什麼會軟禁高雯,不是真的想要關押她,只是爲了防止她發瘋亂爬,給陸依芸可乘之機。
“二少爺,老爺已經爲這個家操碎了心,真的再也經不起打擊了。”福伯身爲傭人,從來沒有用這種苛責的語氣和兩個孫少爺說過話,想想君磊這些年爲君家的付出,他都不下去了。
君磊紅了眼眶,一隻手搭在眼睛上,不讓人到自己老淚縱橫的樣子。
二十多年前,君賢和君行爲了爭一個女人,鬧的家破人亡,二十多年後君焰和陸少辰也爲了爭一個女人而大動干戈,歷史難道要重演嗎
“我不信,是你們在合夥說謊對不對”陸少辰不住的搖頭,臉色蒼白的可怕。
一直以來,他都認爲是君家對他不公,是君磊偏心,他也不要什麼公道,只想要蘇然,結果到頭來是他們母子虧欠了君家。
他沒有心理準備接受這樣的變故。
“二少爺,我沒有必要欺騙您,難道您不出來大少爺和少奶奶情投意合嗎”福伯遞給君磊一張面巾紙,然後站到他跟前,用身體擋住他擦眼淚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對陸少辰說。
陸少辰不得不面的這個現實,踉蹌的倒退了好幾步,一下子坐到一張椅子上,思維似乎停止了,沒有一點力氣。
“老婆”此時君焰已經乘坐直升飛機越過了老宅的大門,到了客廳裏,見蘇然躺在一張沙發上,以爲她受傷了,狂奔過來抱住她。
其實蘇然早就醒了,只是後頸很痛,沒有力氣起來,君磊的話全都聽進了耳朵裏。
沒想到赫赫揚揚的君家還有這種悽慘的往事。
難怪君磊會千方百計的阻止君焰和陸少辰的內鬥。
難怪他會幫陸依芸還高利貸。
以前種種想不通的疑惑現在都解開了,怎麼也想不到君磊揹負着如此的壓力,她不該誤會他是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人。
“爺爺,是我錯怪你了。”蘇然很內疚,蹲到沙發前,趴到君磊的膝上。
君賢和君行已經不在了,但她不會讓歷史在她這一代重演,她會和君焰好好孝順老人家的。
君焰進來的時候,也聽到了君磊說的往事,和君磊對峙了多年,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和君磊說點什麼。
忽然感覺到手一暖,原來是蘇然拉住了他的手。
她力氣本來就不大,只是稍稍一用力,他就心甘情願的被她拉的蹲在了君磊旁邊。
兩人也算是承歡膝下。
“乖。”君磊拍拍蘇然的腦袋,又拍拍君焰的肩膀,總算有了一點慰藉。
福伯在一旁落下淚來。
“爺爺,都過去了,以後我們一家人會很開心的。”人不能總活在悲慘的過去中,要勇敢的朝前,蘇然聲音柔和,表情堅定,向陸少辰。
現在就差他了,只要他過來,一家就大團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