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美麗的面龐,邊看邊翹起了弧線優美的脣角,捂嘴輕笑着讀了起來:
《致帕秋莎》
美麗的人兒啊
我與你心的距離竟有多遠
愛意也自海的那頭偷渡而來
悵惘的魂縷縷如飄散
夢醒時散落一地的月光????隔着千重煙雨看道你
似三月的桐花雨美麗地飛
我就像一朵渴望愛的鳶尾花
彷彿看到你明媚的笑靨
於迷失的愛情時節
反覆低吟你的名字
……
“見你平時那麼老實,一直跟着尤利西斯導師悶頭做實驗。現在居然都寫出這麼有詩意的情詩了,不會找吟遊詩人給你代寫的吧~”她狐疑得調笑着,那調侃的眼神,令安德魯立刻面色焦灼升溫。
他能夠承受全世界的人嘲笑,唯獨無法承受心愛之人的誤解。急着面紅耳赤的解釋道:“不!這絕對是我親手創作的,而且我反覆修改了很多次。相信我,帕秋莎!只要我以後努力,一定能讓你無比幸福!過上最美好的生活!”
他是真的心焦了。
於是衝動之下,無法保持小心翼翼的“紳士”風度了,本能得一把抓向了麗人的細滑素手。
但只是手指輕觸的一瞬間,那滑膩感覺就讓自己心馳動搖,可是對方僅僅讓他把握住了一兩分鐘的溫存,就不動聲色得將自己的柔荑抽走了。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了。”偏過頭的麗人彷彿也是被他的“激動”嚇到了,有點嗔怪的語氣說道:“你都跟我說過無數次了。我知道啦!你還是先努力早點達到五階吧。”
“哎,如果真能像童話中一樣,和王子過上公主般的幸福生活,那該多好呀~”
佳人最後似是傾訴,又似是自語地憧憬說道。
……
這時。
陳薩滿幾個人在這酒樓,花費常人一兩個月的生活費,大喫一頓後。
“瓦西里!大酒店的烹飪方式似乎還沒老師會的多呢!不夠食材可真是夠上檔次的,連伊西鰩魚的心肝腦髓湯都有。咦~你在看什麼呢?”
艾迪發現走到一半,發現身邊跟隨着的瓦西里,並沒有在認真聽自己源源不斷的囉嗦。
於是,就伸脖子順着他視線左右瞧了瞧。
瓦西里本來正仔細打量着自己的同學安德魯,和一個背對着他們的窈窕少女正雙手疊加,看似親密得緊挨着坐在一起,於是就猜測到底是哪位少女在和他約會。
被艾迪一打擾,他就醒轉過來,苦澀地說道:“只是看到了以前一個同學。”
他和安德魯本是同在一個學院導師尤利西斯手下學習,但沒想到是幾個月不見,對方已經順利晉級到4階巫師了。
這讓他剛提起的一絲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這真讓他頓覺,頭上的那片烏雲是如此的令人煩悶,尤其是當身爲一條單身狗,被當場強餵了愛情狗糧,同時又灌了勵志雞湯的時候。
當日頭偏西之後,陳旭元他們已經敲響了外城區東大街998號的大門。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常服裝束的美婦人,在得知賈爾斯的死訊和託付他們傳達的消息後,對方也是顯露出了明顯懷念和感傷的表情。
……
當從酒樓裏出來之後。
憋了一口悶氣的瓦西里,找了個藉口先告別陳薩滿他們,約定了第二天碰頭的地點後,又想到自己那些學院幾個月沒見的同學,便想到去那裏逛逛,找幾個同學解解悶。
薩恩學院其實不僅僅只教授巫師,這裏還負責培養一種預備役官員——也就是學者職業。
這個職業只有學徒、學士、博學者三個等級,而且基本上任何一個國家和貴族都會承認這種文憑,畢竟知識無國界。
只要達到學士水平,就可以作爲預備役官員,只要通過貴族的面試和徵召,就會被賦予領地官職,一躍成爲半終身制的官僚特權羣體。
而博學者反倒主要是一種榮譽稱號,通常給與在某個公認在知識領域,有突出貢獻和巨大名望的著名學士。
薩恩城的巫術學院內,衆多的低等巫師和學士們聚集在一個開闊的綠蔭場上,一個面向公衆的學術演講會正準備開始。
獎臺的上方和兩側還懸掛着各種各樣的彩色小旗幟,有些旗幟居然就是一副塗鴉!
構成一副副充滿生活氣息的有趣景緻。
看來這些年輕學子們相當活躍呢。
當瓦西里前去尋找交好的同學時,正好路過學士畢業典禮的頒獎臺的這個小廣場。
這個儀式正好輪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
遠遠的,他看到那老頭拄着柺杖,帶着激動和急切的踉蹌步伐走上了獎臺。
然後。
一個同樣白髮鬍子一把抓的博學士導師,將一個代表學士的證書和徽記交給了他,並用法術擴音裝置高聲說道:“範金力同學,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成爲了正式學士。他的事蹟再一次說明,有志者事竟成的偉大思想和意志力量!大家應該向範金力同學學習,無論條件多麼困難,只要你們努力探索、刻苦鑽研。總有獲得豐碩成果的一天!巴拉巴拉巴拉……”
下面坐着的四五十排學士學徒們,加上十多個個各界名流人士一起,“啪啪啪”的熱烈鼓掌起來。
格林姆默默的走到了後排座位那裏,聽到後排幾個人一邊使勁鼓掌,一邊呵呵笑着議論道:“你看他那一大把年紀,就是成了學士,成了候補官員又能幹什麼?“
“別說每年都有大量人考上學士,無論平民考得好壞,上頭都只會取個1%比例的官位給平民百姓,來安撫那些中下層學士。”
“只有我們這些有關係、有背景的學士,才早就讓家裏人提前買通門路的,一畢業就頂上空缺的肥缺官職啊。再說他都一把年紀了,哪個貴族老爺會請他去做官,難道請回去當親爹供着嗎?哈哈哈哈……”
這時。
臺上的範金力,也傻傻的看着手裏捧着的學士證,接着他有些魔怔的傻笑起來。
“我中了!”他喃喃道。
看着上面的燙金大字,仔細撫摸了一遍紙張的紋路,再念叨了一遍證書文字,自己突然把兩隻手用力拍了一下,大笑了一聲,道:“唉!好了!我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