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梁祝劫運榜 >第11章 左矛右戟 八名玉龜定取捨
    待衆人散去,山伯來到兵器架前,這裏或掛或插或擺着許多木製兵器。

    第一個是仿製三國呂布用的方天畫戟

    第二個是仿西楚霸王用的天龍破城戟

    戟,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枝與槍尖相連。單月牙的叫做青龍戟,雙月牙的叫方天戟。

    戈、戟,春秋時期就和戰車一起配合使用,到了晉代,長兵重矛槍,軍士均執槍而不執戟了。

    注據考究三國時關羽、張飛、呂布等用的都是矛。青龍偃月刀之名在宋朝纔開始出現,因太重主要用於練習臂力;漢代稱“丈八長矛”爲矟讀作爍,矟和蛇音相近,而矛長又似蛇,故而丈八矟矛就訛稱爲“丈八蛇矛”,後世將丈八蛇矛的矛頭畫成長而彎彎曲曲如蛇之狀,就與其義相差很遠了;唐宋時戟被淘汰,只用於儀仗而不再用於戰鬥,正史記載只有薛仁貴用過戟,而呂布用的兵器應爲槍,但有枝,類似於帶槍尖的戈。此處爲,遵照大家的習慣,仍以演義中的武器爲準。

    接着就是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雌雄雙股劍,龍膽亮銀槍,倚天劍

    山伯慢慢踱步,一件件看去,忽然目光一凝,停下了腳步,面前是兩杆長兵器雙刃矛和鉤戟。

    雙刃矛“兩頭施刃”,即矛杆的前後兩頭都有矛刃,而鉤戟似戈矛合體,但戈身彎彎如鉤,故名鉤戟。

    山伯伸出雙手,左杖雙刃矛,右執鉤戟,放在手裏細看了片刻,返回練武場擺了個姿勢,他竟然要同練兩杆長兵器。

    左杖雙刃矛,右執鉤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是大魏皇帝冉閔賴以成名的兵器。

    冉閔,少年時被石虎收爲養子,成年後,身高八尺,驍勇善戰,勇力過人,多計謀。石虎去世後,冉閔反叛,頒佈殺胡令,並親自率領趙人誅殺胡羯,不論貴賤男女少長一律殺頭,死者達二十餘萬,屍體在城外,全被野犬豺狼所喫。永和六年後趙青龍元年,350年正月,冉閔想徹底消除石氏,以讖文中有“繼趙李”的字樣爲託辭,便更改國號爲衛,改姓李氏,實行大赦,改年號爲青龍。冉閔、李農廢黜石鑑並殺了他,又殺害石虎孫三十八人,把石氏家族全部消滅。同年350年,冉閔稱帝,改年號爲永興,國號大魏史稱冉魏,並恢復冉姓。

    石祗聽石鑑已死,便在襄國今河bei邢臺僭位稱帝。冉閔派遣使者到長江岸邊報告東晉“叛逆的胡人擾亂了中原,如今已消滅了他們。如果能共同征伐的話,可以派遣軍隊前來。”朝廷沒有答覆。

    手握兩杆兵器揹負身後,山伯回憶着大魏冉閔的經歷,回憶着殺胡令的內容

    身上將入九品的儒家志氣不知何時已經收斂,兵家的鐵血殺氣用肉眼微微可見,瀰漫周身,同樣將入九品

    回憶着流傳的冉閔的招式,山伯緩緩舞動,周身泛起了鐵紅色的薄霧,因山伯未殺生,所以並沒有兵家的殺戮氣息

    一股氣勢升騰,凝聚周身,隨着招式的變化,不斷盤旋翻滾

    待凝聚了全部的心神,山伯將泛着暗黑色金屬光澤的雙刃矛和鉤戟,越舞越快而鐵紅色的薄霧,也漸漸升起

    此時周圍無論是正在練習的,還是圍觀的儒生,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喫驚地看着山伯在場中練武。

    練習武術健身、自衛是一回事,將兵家的鐵血殺氣升入品級是另一回事。

    縱觀整個草堂,也只有馬文才一人,能將儒功升入七品,敢將兵家修爲升至六品境界。

    對大多數人來講,文武兼備並非難事,只是不敢,世家大閥連騎馬都被人嘲諷,只有談玄、雅集、傅粉、服散,修身、養性纔是他們應該做的事。也只有寒門纔不得不學儒,去做一個八九品的濁吏。能從寒門到濁吏,這已經是殊爲不易了最次的纔是舞刀弄槍,到軍營博一個不太光鮮的前程,可又有幾人如桓彝、紀瞻、陶侃一般,從貧寒到位高權重

    貧學儒,貴學玄

    寒門士子學儒纔是出路,當個濁吏碌碌忙忙已屬不易;世家門閥學玄才能博個清貴顯職,身居高位而不被案牘勞形

    至於兵家,雖然被亞聖董仲舒合入儒家,但還是低人一等比學儒還要難以被世家、皇室看重

    山伯和善,與草堂中的大多數人都很交好,所以衆人都願意幫他。衆人感到山伯身上散發出的兵家氣息,知道山伯可能在無意中有所頓悟,不由自主地想進入兵家九品,正待出手打斷他的參悟,忽然發現山伯停了下來。就見他緊皺眉頭,雙目中氤氤氳氳,河圖洛書不斷變化,正在參悟着什麼道理。衆人退回,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的動作,猜測他可能又有什麼新的感悟

    山伯的易道水平,在萬松草堂首屈一指,其它儒生並非不會,只是因爲主修易道前景渺茫,大多數人都不肯盡心盡力參悟,倒是山伯,似乎真有以易道作爲入品根基的想法。

    有心思敏銳或品級高的人忽然發現,山伯看似一動不動,但他的矛、戟上似有光暈流轉,仔細感悟那顫動的光暈,似乎是在寫字,而且是一篇文章。

    經過一遍遍地書寫,那光暈與矛、戟合一。

    這時只要心思稍微細膩些的人都會看到,他的矛和戟都在輕微地抖動,而且抖動越來越大,他在以矛、戟的尖端寫字,而且字體一遍比一遍大

    當他寫到字大如斗的時候,渾身已經冒起了騰騰白霧,流出的汗水被體內的熱血加熱,還沒有落到地面,就變爲蒸汽散發,被鐵血殺氣捕獲,聚聚散散,想變爲一種意境

    “諸胡逆亂中原,已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

    他在用兵器書寫殺胡令。

    舞至酣處,山伯隨兵器書寫的文字而誦讀,聲音中帶着一股奇異的共鳴,衝擊人們的心神。矛、戟書寫的筆畫拉長縮短,聲音亦隨之長短不定。

    山伯誦讀的聲音漸有高低、長短變化,微微歌聲傳來,山伯憑着修習周易的底蘊,在爲殺胡令譜曲而歌

    圍觀的衆人起初只覺得山伯的誦讀鏗鏘澎湃,漸如一根粗長的鐵棒攪動大海,最後就見那歌聲化作一杆杆兵器,一匹匹戰馬,一個個士兵,一員員猛將,列隊向自己的心中衝來

    家僕、書童等人沒有入品,也沒有什麼修爲,只是感覺到了山伯的歌聲壯美、淒涼、聽了讓人熱血沸騰,生出保家衛國、護佑人族的想法。

    入了品的儒生,就感覺那些被士兵遙控的兵器,如箭雨般向自己飛射,根無法躲閃;飛奔而來的戰馬在鐵蹄的“踏踏”聲中,不斷震盪着自己的靈魂,讓自己的心驚,讓自己的膽寒;而衝殺過來的士兵,周身血雲涌動,不斷摧毀自己的一道道防線,向自己逼近;那些如龍似虎的猛將,根視防線如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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