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鷺從人堆裏擠出來,跑過我跟前。“姐姐可是特地請了假來看你比試地,千萬別丟人啊。”
小妞在擂臺前故意大聲嚷嚷起來,叫道:“李霖,別給姐姐面子,那個姓嚴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要好好揍他一頓。”
嚴飛冰早就走上臺,不耐煩道:“你快點,有完沒完?”
“幹嗎,你怕輸啊?那就自己滾下去好了,”林鷺對他一點沒有好脾氣。
她還拿出個錄像機,說道:“放心,我給你錄像,把你的英姿都記下來。要是有人耍花樣,哼,我可是警察,一定給你伸張正義。”
我有些感動,這妞是怕嚴飛冰在比試裏做手腳,想要留下物證吧。
她湊到我跟前,壓低了聲音道:“要是他耍陰招,咱們也有防備。你要小心啊,要是打不過,乾脆就認輸好了,人家來頭大,不丟人,保命最要緊。”
我扯着她的臉蛋兒,氣道:“你到底是給我加油,還是給嚴飛冰加油啊?立場有問題啊。”
我看了眼洛風嘯,他衝我笑着,眼神帶着期待。
“傻弟,別丟我的臉。”
我深吸一口氣,終於等到這一刻了,頂着洛風嘯信賴的眼神,我的身體充滿力量,自信地來到比試臺。
嚴飛冰眼珠裏滿是血絲,臉色發白,似乎沒有休息好。果然跟楚一飛說的一樣,嚴飛冰的狀態不是最好。
“哈,不會是爲了收服秦大,耗費的精力太多吧。看你軟趴趴地,我一根指頭都能戳倒你,你還是投降吧,反正都是輸。”我立刻抓住時機打擊他道。
嚴飛冰一聲冷笑:“你開什麼玩笑,我會輸?輸的會是你,而且你會死。”
“哼,口氣挺狂,我去了陰曹,連城隍爺都拿我沒辦法,你會有辦法?“
嚴飛冰眉頭一皺,說道:”我的確沒有想到,你居然有本事從陰曹逃回來,哼,真是踩不死的蟑螂。算了,我親自動手,馬上就殺了你。“
“我勸你一句,你小心點楚一飛,就是他殺掉了許龍生。”
軒轅飛飛輸的太冤枉,我心裏來氣,趁機給他上點眼藥水。
“那又怎麼樣?”他譏笑道。
什麼意思,我有點鬧不明白了。
“他們都是我的手下,就像是我養的兩條狗,我丟了一根骨頭,它們爭來爭去。爲了爭寵,一個弄死另外一個不是很正常嗎?”
我無語了,楚一飛這麼心思深沉詭計多端的人物,你居然把他當成狗?只怕這條狗最後反而會咬死你這個主人。
話已至此,無話可說。
嚴飛冰搶先動手,他放出三個惡鬼,一個手拿長槍的青眼厲鬼,還有兩個紅眼,看起來是準備一鼓作氣打倒我。
“沒了秦大,你身上一個鬼都沒有,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我心中哂笑,我的底牌比你想象地大多了,要是我帶着小鬼上陣,哼,還不嚇得你屁滾尿流。比試前,洛風嘯曾經問過我,要不要帶着小鬼上陣,被我給拒絕了。
更何況,銅葫蘆劍和文王八卦鏡都被嚴飛冰搶走了,這是對付鬼物的利器,派鬼出場豈不是投敵所好。
我一聲喝,衝上前去。
“你真是傻掉了,難道你以爲自己能贏我的厲鬼,青眼,殺掉他,”嚴飛冰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紅眼厲鬼跑到後面抄我的後路,青眼厲鬼打頭陣。他手上的長槍冒着森森鬼氣,應該是也是特別準備的兵器。
我拿着兩包灰藥灑出去,逼得紅眼厲鬼退避。自己抓着道法尺,朝着青眼厲鬼打過去。
青眼厲鬼一聲喝,長槍抖動,舞出一朵朵槍花,把道法尺給撞偏。我的手臂發麻,這廝好大的氣力。沒等我站穩,他就鬼魅般地逼近,長槍朝着我的咽喉部位捅了下來。
好厲害的青眼,我急忙向後跳開。
他一抖手,長槍如蛇般追來。
我拿道法尺一擋,厲鬼神色詭譎,手一抖,長槍居然像蛇一樣歪曲,擦破了我的胳膊。
我睜開天眼一看,心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長槍根本不是兵器,居然是個蛇鬼,槍尖就是蛇信子,難怪打人那麼疼。
陰華經如今落在我手裏,上面自然有對付鬼寄術的法門。我從兜裏抓起一把蘸滿黑狗血的黃豆,往地上灑落,嘴裏唸咒:”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急急如律令。“
黃豆在擂臺上到處滾動,青眼厲鬼踩上去,登時摔了個狗啃屎。長槍落地,蛇鬼發出哎呦慘叫,我衝過去,拿起道法尺就衝他腦袋砸下去。
嘎嘣一聲,腦殼都被我打裂了。
場中忽然響起嗚咽幽怨的笛聲,魔音靡靡,往人心窩子鑽去,我身子發僵,頓時不能動彈了。
嚴飛冰拿着個笛子嗚嗚吹奏,見我不能動,立刻吩咐厲鬼道:“快,青眼,把他的腦袋給我扯下來。”
青眼厲鬼急忙爬起來,衝我跑來。我這會兒根本不能動,把腦袋扭掉簡直不要太輕鬆,因此毫無戒備。等他走到我跟前,我忽然咧嘴笑了下。
又是一把混着公雞和黑狗血的黃豆噼啪砸出去,打得青眼厲鬼渾身嗤嗤冒煙,痛的哇哇大叫。我拿起一張鎮鬼符,唰的貼到他額頭上。
嚴飛冰臉色異常難看,叫道:“你怎麼會擺脫我的定身術。”
“傻瓜,一樣的招數怎麼可能兩次都有效,上次被你偷襲得手,你還真以爲能一招鮮喫遍天了?”我從耳朵裏掏出兩個浸着黑狗血的棉花團,“我早就防備着你這一招呢。”
“如今沒了惡鬼,我們就算是公平競爭了,還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