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鬼魂跑來,說道:“鬼王,有人要見他。”
看他指着我,我心裏奇怪,誰會來見我?南門清想的更多,面色陰沉道:“我們一路都是祕密過來滴,難道行蹤已經暴露了?”
我急忙出去,鬼槐下站着個一道娉婷優雅的倩影。
她身着一襲紅裙,打着油紙傘,生的可說是絕美殊離,嬌肌膩雪。我突然記起,李正封有一首詩說“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說的就是如此吧。
我有些興奮道:“瑤姑娘,原來是你。”
自從上次在鬼霧林一別,我們就好久都沒碰過面了。
她微微露出笑意,說道:“李霖,好久不見,你長了很多本事,很好,沒有辜負你爺爺的期待。”
我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遇到了許多人,經歷了許多事,就算再糊塗,也有了點成長。”
她點點頭。
我急忙拿出銅葫蘆劍和文王八卦鏡給她,說道:“上次你給我這兩件東西防身,結果被我給弄丟了,這次還給你。”
瑤姑娘拿了銅葫蘆劍,把文王八卦鏡留給我,“你在上頭行走,鏡子給你防身。”
“不行,這太貴重了。”
她抿嘴輕笑:“拿着好了,我已經用不着了。有個對頭知道我丟了法器,想要趁機尋我的晦氣,我有銅葫蘆劍就夠了。你拿着,就當我欠我個人情,日後我有請你幫忙的時候。”
她都這麼說了,我只能收下。
“我這次來尋你,是有一件事情請你幫忙。”
我急忙點頭:“你儘管吩咐,我一定照做。”
“本來我是打算親自走一遭地,結果看到你身邊跟着幾個陰兵,怎麼回事?”聽我把來龍去脈說了下,她說道:“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我有一件事情要託付你去做。”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是一口答應。瑤姑娘託我去救一個鬼,雖然不清楚爲什麼她明明本領那麼高強,爲什麼不自己去,但我答應的毫不含糊。她露出個笑容,告訴了我一個糟糕的消息。
送走了瑤姑娘,我有些愣愣地,佳人遠去,餘香嫋嫋。
我跑回去,把瑤姑娘帶來的一條情報說了,“快走,人家早知道有埋伏,打算包了我們。”
南門清皺眉道:“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中間也有內鬼?”他倒是狠辣,立馬有了主意,“逃是逃不掉了,只有提前發動,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聲令下,鬼將就領着幾百個惡鬼殺出去,和赤角大王的前鋒打起來。我們繞了個圈,從後頭殺進中軍。
我把陰兵喊出來,讓他們在前面開路,有鬼敢擋路,立馬給拘了。一路讓我們順利地闖進去,也沒有激起太大的動靜。
有陰兵開路,那些看守的鬼魂直接被拘走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難怪他們喫驚。
營帳裏頭有白雲子,他精神頭有點差,陪着箇中年男人說話。還有個粗壯臃腫的鬼物,頭頂長着一根紅角,旁邊站着兩個鬼將。
白雲子見了我,眼睛通紅地叫道:“李霖,你好大的狗膽,居然還敢闖到這兒來。”
“怎麼不敢?玄陽真宮下令,讓我捉拿你歸案,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白雲子跳腳道:“不可能,我可是一直很聽話地,玄陽真宮怎麼可能發佈這種命令,一定是你在騙我。”
我眼裏帶着悲憫,嚴飛冰的死是怎麼回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雲子被推出來做了替罪羔羊,玄陽真宮不管心裏怎麼想,在明面上肯定要做出舉動地。
“白雲子道友別急,殺了這小子,不就行了嗎?”
那個中年人說話了。
“是啊,殺了你,再把罪名退給你就好了。”
我心裏一凜,這人看我的眼神帶着仇恨,可我沒得罪過他啊。白雲子得意道:“這位是嚴飛冰少爺的父親,他聽說了兒子的死訊,要親自來報仇。李霖,別掙扎了,你絕不可能是嚴先生的對手。”
這人看架勢就知道很厲害,我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是說道:“殺嚴飛冰地不是我,是青雲觀的楚一飛乾的,你找錯人了。”
中年人無所謂道:“我不止嚴飛冰一個兒子,死就死了吧,玄陽真宮會給我補償地,我沒白養他一場。”
我心裏發寒,這人太無情了。
“哼,鬥一場才知道輸贏,你兒子輸給我,你也未必能贏。”
中年人哈哈笑起來:“我從三歲開始學道,到現在四十五年,沒想到會被一個黃口小兒給羞辱。蠢貨,你看看腳下。”
我低頭一看,地上用鮮血畫着詭異的符咒,紅豔豔地悽慘,還用紅繩繫着一個鈴鐺,捆着兩個小小的稻草人。這像是落魂陣,可又有所不同。
南門清叫道:“小心,這是嚴家的陰草落魂陣。”
“你倒是有些見識,只要踩到紅繩,鬼魂就會被銅鈴收走,而活人就被會稻草人攻擊而死,管你是人是鬼,進了我的陣就只有死路一條。”
南門清眉頭皺起來,他雖然知道,顯然不知道破解的法子。
我心裏有些後悔,不該這麼大意地。
“一個陰草落魂陣也吹得很牛逼的樣子,嚴家也就只有你這種貨色了。想要破陣又有何難,傻小,按照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