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傷勢,但是又有活力,奇怪。
我就問她:“夫人,外面的求陽陣是怎麼回事?鬼是陰氣,經不起陽氣,是不是你。”陳穎忽然握着我的手,哀求地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猜中了,就說道:“我要靜一靜。”
晁寧秋給我安排了一個安靜屋子。我忙發短信給洛風嘯,把事情告訴了他。他很快就回了我,問道:“你說女鬼肚子裏還有個小鬼?”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鬼結胎,不知道怎麼辦?”
人可以懷孕,鬼也行,但是這種情形非常稀少,我只聽爺爺提過,不知道怎麼處理。
洛風嘯告訴我,鬼結胎跟人不同,要是小孩不正常,人墮胎了就行。但是鬼沒有血氣,母子是一體地。“如果給鬼墮胎,女鬼就一起死掉了。”
“那有沒有法子,要是治不好,我估計走不出去了,”我哭喪着臉道。
“我教你兩個法子,第一個法子簡單點,保大不保小,第二個難點。保小不保大,”洛風嘯教了我兩個法子,我先記住了,然後又問道,“就沒有大小一起保住的法子?”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七八,哪有那麼多的兩全其美,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很難。”
門突然推開了,晁寧秋進來了。他大刀闊斧地坐下,手裏抓着腰上的長劍,渾身透着戾氣,問道:“你看出來沒有?”
我猶豫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話就說。”
我就問道:“將軍是要保大還是保小?”
晁寧秋愣了下,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欣喜,道:“你是說我夫人她肚子裏有了孩子?”我也很奇怪,怎麼你都不知道?
他抓着我,急匆匆來到房間。
陳穎看他歡喜的樣子,就嘆氣說道:“夫君,你知道啦。我是受傷以後才知道有了這個孩子,被那個道人給打傷了。”
晁寧秋怒髮衝冠,生氣喝道:“我一定要抓了他,打進幽冥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陳穎摸着肚子,露出母性光輝,說道:“我能感覺到,孩子受傷了,但是我要把他生下來。就算我魂飛魄散,我也要生下來。”
晁寧秋冷靜下來,看着我。
我硬着頭皮說道:“恩,夫人受了傷,體虛,生一個鬼胎消耗太大,如果堅持生下來,恐怕自己就沒了,只能保一個。”
晁寧秋單膝跪在她跟前,摸着陳穎的肚子,眼裏閃過一絲柔情,但是痛苦說道:“這個孩子不能要,不能傷了你。”
我看着陳穎不停地搖頭,神色哀慼,說道:“我要他,我要生下他。”
“我們還會有的。”
“不,你騙我,鬼結胎太罕見了,這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
晁寧秋一陣風地出來,他揪着我,問道:“有沒有辦法?你告訴我,你有法子。”
他救過我的命,我就幫他一把。
“有一個法子,養小鬼。”
洛風嘯跟我說過,陳穎受了傷,根本不足以供養一個鬼胎。唯一的法子就是把小鬼取出來,另外養大,這樣大的小的都能夠平安。
晁寧秋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好,就依照你的法子。”
陳穎聽說我們找到了法子,高興極了,我告誡道:“這個法子很難,就算小鬼取出來,你要每天都念咒供養,還要損耗你的鬼氣來孕養孩子。”
她急忙點頭。
養小鬼要用鬼坯子,陰華經上有記載,用鬼槐做芯子,裹上混着嬰兒骨灰的金粉,用上祕製的符咒燒製,在陰河裏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就行了。
這手續很繁瑣,很費時,陳穎的傷勢有些嚴重,恐怕拖不了那麼久。
我想了下,跟晁寧秋說道:“我在假面舞會上看到有人賣鬼娃娃,品質很好,你讓人去看看,說不定沒有被買走。”
晁寧秋聽了,立刻騎着大馬,帶着幾個士兵親自去買了。他吩咐道:“廬陽現在不太平,上面下面都亂,你不要亂走,你們幾個照顧他。”
我有些無語,居然怕我跑了。
我跟陳穎說了幾句話,忽然想起來,忘記跟晁寧秋說了,還要買幾味藥物回來。我提出要出去買些藥回來,跟我喝酒的白眼來了,帶着幾個惡鬼跟着我一起去。
詭門村裏很熱鬧,我找到藥鋪。
老闆高興地打招呼,我說道:“老闆,有沒有鬼艾,黑菩提,知男香,和紅疹陰花?”
“沒有,剛纔來了個客人都買走了,沒有啦。”
我問了幾家,都沒有這些藥,最後有個鬼老闆說是明天還有一批貨要來,讓我留個地址,他給我送過來。
“好勒,那就麻煩你了。”
“你先留定金。”我只有自掏腰包,先給墊上。
等我們回去,晁寧秋早就回來了,也沒說什麼,讓人把陪我出去的白眼惡鬼拖下去,打了一百軍棍。
我氣得不行,說道:“是我讓他陪我出去地,你有氣衝我來。我又不是你的屬下,你管不着我。”
晁寧秋冷聲道:“我管不着你,但是他是我的屬下,違背了命令,就要受罰,再有下次,直接打死。”
真是冷血無情,我心裏腹誹道。
鬼坯子買來了,是一尊金身娃娃,胖嘟嘟地,他正頑皮地掰着腳趾頭,露出調皮的笑容。我看了下,果然品質很好。
晁寧秋問我能不能用,我不想理他,他陰着臉,眼神很危險,我急忙說道:“能用,能用,先把他放在夫人的房間裏,我有了藥物,就準備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