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爺變得大怒,他拿起一張狀子丟到我跟前,上面用鬼文寫着我的幾個罪行,比如殺掉廬陽城隍爺,炸開陰河。
看得我一陣無語,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玄陽真宮拿這套說辭來陷害我,怎麼陰曹也是一樣?
我想看看是誰寫的,下面沒有落款。
我自然不肯承認,嗤聲道:“這些都是污衊,不是我乾的。”
城隍爺走下來,打了我一個耳光子,罵道:“這是上頭親自交待下來地,要我拘了你的魂兒,你還敢狡辯?我最討厭你們這羣修道人,仗着一些法術,就擾亂陰陽秩序,你小子連城隍爺都敢殺,簡直是狗膽包天。”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氣得要命,恨不得立馬給他個教訓,可是額頭上的符紙力量很強,我根本用不出法術。
“給我跪下。”
我昂着腦袋,就是不跪。
“哎呦,你還是個硬骨頭。來呀,給我上水火棍,把他的腿打斷了,我就不信了。”他氣得大聲招呼。
黑白無常立刻拿着水火棍來了,還對我說道:“到了陰曹來,就是你是修道人,也別想翻天了,何必要自討苦喫呢。”
我立刻就跪下了。
城隍爺先是愣了下,然後得意笑起來,“看來你的骨頭不夠硬嘛。”
我心裏把他罵翻了天,他對我有偏見,已經先入爲主地認爲我有罪,我說得再多,也是白費脣舌。爲了我的兩條腿,就不要跟他對着幹了。
我心裏盤算着,要給我治罪,一個城隍爺肯定不夠資格。只要拖得越久,對我就越有利。楚筱她們發現我的鬼魂不在了,肯定會來找我。
城隍爺問我道:“你這是承認你的罪過了?”
你都認爲我有罪了,何必多此一舉,我低着頭不說話。
我這種態度,估計落在城隍爺眼裏,就成了默認,他高興道,“那好,把狀子拿給他,讓他在上面畫押。”
我掙扎起來,不想這麼做。黑無常拿起水火棍,打在我的背上,痛的我魂魄都變得盪漾起來。白無常拿了筆墨,硬是抓着我的手,在狀子上畫了個印。
我終於壓不住火氣,冷冷道:“你這算是屈打成招嗎?”
城隍爺冷笑道:“我就打你了,你能怎麼着?我告訴你,到了我的地盤,就是我說了算。”
我恨恨道:“你等着,我一定不會這麼算了的。”
城隍爺忽然露出陰險笑容,我心裏一跳,就聽他大聲說道:“罪人李霖已經簽字畫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這樣就能上報閻羅殿了。來呀,把他給我拖走下油鍋。”
我驚得蹦起來,大叫道:“你敢害我?”
我本來還想着拖延一會兒,沒想到這廝居然要殺我。我這才驚覺,這是早就布好的圈套,一環連着一環,我卻不知不覺地掉進來了。
我盯着他,問道:“是誰要害我?”
“都要死了,何必知道這麼多?等你下了油鍋,魂兒都沒了,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我立刻說道:“你知道我哥是誰嗎?他叫洛風嘯,等他知道了,肯定會殺了你。”
洛風嘯在陰曹的名頭很大,說是兇名也不爲過,城隍爺嚇得一個哆嗦,驚詫道:“洛風嘯,難道是那個打翻閻羅殿和地獄的茅山天才?”
我心裏有了希望,說道:“沒錯,誰敢冒充他的名號。我是他弟弟,你要是殺了我,不怕他來找你嗎?”
“你胡說,別想嚇唬我。”他嘴裏不信,臉上神色已經慌了。
我急忙叫道:“哼,這是衆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你這兒消息蔽塞,還不清楚罷了。你要想清楚,得罪了我哥,你還能活嗎?”
城隍爺面色一陣變化,最終還是恐懼佔了上風。
還沒等我鬆口氣,有個惡鬼來了。
我看他有些眼熟,就看他陰險一笑:“李霖,好久沒見了。”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多臂鬼任將身邊的那個鬼奴嗎?我對他的印象就是嘴皮子很厲害,他怎麼在這兒?
“大人,你有什麼吩咐?”城隍爺對他很客氣。
我一聽這稱呼,就全明白了。
據說任將不僅有玄陽真宮的支持,還得到了陰曹高層的授意,原來這個鬼奴就是閻羅殿派來的。
鬼奴說道:“城隍爺,立刻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
“可是,可是他後面的那個人,”城隍爺顯得很猶豫。
“沒事,只要你辦成了這件事,我就請上頭提拔你到酆都去任職。就算洛風嘯找來了,這裏的城隍早就換人了。”
城隍也心中大定,就叫鬼差把我拖下去。
走過一段彎曲的走廊,就到了一個陰森的場地,中間架着一口大油鍋,下頭鬼火燒得正旺,鍋裏頭冒着青煙。
我前頭有七個惡鬼,排着隊等待下油鍋。
兩個鬼差抓起一個惡鬼膀子,扔進油鍋裏頭,就聽一聲慘叫,惡鬼化爲青煙,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正謀算着要怎麼脫身,這裏是城隍廟,到處都是鬼差。我又被封了法術,看起來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帶我來的兩個鬼差走到前頭,跟看守油鍋的說了兩句。他指着我,叫道:“後頭那個,你先來。”
我氣得要罵鬼,這也能插隊?“前面還有好幾個呢,沒到我,我不插隊。”
前面幾個惡鬼唰唰給我讓出一條道來,同情地望着我。兩個鬼差抓着我,我要掙扎,被鐵鏈一抽,力氣全沒了。
“哎,城隍爺要你死,你就好好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