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她身前,和顏悅色地問道:“小妹妹,你還記得怎麼撿到一塊黃色石頭地?”
小女孩對我不感冒,立刻皺起了鼻頭,扭過頭不跟我說話,真是鬱悶。計瞳拿了糖果來哄她,小女孩喜滋滋地,歡快道:“我告訴爺爺和小姐姐,不告訴壞叔叔。”
那老頭忽然叫道:“不許亂說,嶽局長,你快點說話啊。”
嶽局長也跟着叫起來:“乖乖,不能亂說啊,要不然我就不給你買糖了。哎呦,我的老腰閃了啊,救命,好疼啊。”
我示意妖鬼下點重手,給他們活動下筋骨,拿抹布塞了兩個人的嘴巴。
小女孩拍手叫着好玩,被誘導着說道:“有個道長爺爺帶我去山裏頭,說是玩遊戲。他拿了個紙給我,叫我貼着,好多狼啊狗啊都看不到我,我把一個黃石頭拿出來。”
這小女孩能進山魈的洞穴?
計瞳猜測道:“應該是能隱身的符紙,可是她拿到了東西,怎麼會被妖鬼纏上呢?”
小女孩迷糊道:“道長爺爺把符紙拿走了,讓我一個人待着。我看到一條蛇游出來了,接着就覺得不舒服。”
我皺起眉頭。
這時候外頭進來個女士,買了菜回來,看到我們大喫一驚。她急忙央求宗緹道:“道長,是不是我女兒還沒好?求求你,救救她吧。
宗緹解釋了一番,這是嶽局長的老婆,就是她請來宗緹救了小女孩的性命。
我心裏惱火,說道:“你被算計了。這小女孩是個誘餌,吸引了妖鬼的注意力。你來救她,也就被妖鬼盯上了,這是要拿你和村子的人當替死鬼呢。”
計瞳驚訝道:“那他連女兒都不要了?”
不狠下心腸,怎麼能騙過妖鬼和宗緹呢。
宗緹發起火來,喝道:“虎毒還不食子呢,這也太可惡了。”
我拿着手裏的符紙,嘆氣道:“爲了自己升官發財,自然顧不得女孩的性命了。”我指着女士凸起的肚皮,說道:“何況這位女士肚子裏又有了一個,估計還是男孩。”
女士蹲在地上,嗚嗚哭泣道:“我早說過,叫他不要這麼幹,他這是害了女兒的性命啊,哪兒還能升官,還能發財?”
我來到嶽局長面前,扯掉他嘴裏的抹布,他立馬叫道:“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叫警察來抓你們。”
“像你這種人渣,我也懶得理會。把事情說給我聽,要不然我就喊了五鬼出來,耗光你的陰德,叫你一輩子喫苦受罪。”
宗緹威脅道:“你可想清楚了,這是我們門派的掌門,手段很厲害地。”
嶽局長一猶豫,說道:“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保佑我升官發財?”
我拍拍他的臉,都這會兒了,還不忘記自己的前途呢?我示意妖鬼給他來下狠的,虎臉舔着舌頭,尖銳道:“能不能撕下一條胳膊喫掉?”
嶽局長嚇得急忙說道:“我說,我說。這些都是金榮觀的觀主教我做的。他說我女兒的生辰很特殊,能幫他做一件事情,事成後保佑我飛黃騰達。”
兩口子爭吵起來了。
我放開老頭,說道:“帶路吧,東西就在金榮觀吧。”
這老頭還在喋喋不休,咒罵道:“你們都要死,觀主他法術厲害,肯定能收拾你們,哎呦,我的胳膊。”
妖鬼忍耐不住,撕下他一條胳膊,塞進嘴裏打嚼起來。他喫的滿頭滿臉的血,老頭眼睛一瞪,昏厥過去了。
“敢打清微派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宗緹拿冷水把老頭給潑醒了,我冷聲說道:“帶我去金榮觀,否則我把你丟給這個妖鬼,你自己看着辦。”
老頭急忙點頭,生怕晚了點,我改變了主意。
女的撲上來,苦苦哀求道:“道長,救救我女兒,她從小就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害怕,你們幫幫她吧。”
我想了下,讓宗緹收下這個小女孩,說不準還是個修道的好材料。
女的對我們感激涕零,叫了司機送我們去金榮觀。
這道觀坐落在郊區,規模不小,不輸給紅塵觀。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老頭上去叫開門,引我們進去。
看門的是個老頭,低着頭不說話。
“觀主就在裏頭,我帶你們進去。”
裏頭沒有電燈,只有兩盞白紙糊地燈籠,發出晦暗光芒。燈苗跳躍着,想讓人看的更清楚點。計瞳想要過去,被我一把給拽了回來。
“小心,這是人皮燈籠。”
被我給戳破,兩個燈籠裏飛出鬼影,朝我們撲來。
我拿起道法尺,就要把鬼影給打滅。宗時雨出來了,這次金榮觀把村裏人給算計上了,算是觸怒了這位前掌門。
“你們別亂動,這白紙燈籠不好對付。要是被鬼影給沾上了,魂兒就會變成燈油的燃料,把你一點點的熬幹了。”
我心裏喫驚,砸向了乾瘦老頭。
這廝被我打得頭破血流,衝進了黑暗裏頭,虎臉妖鬼嗷的一聲,就追了出去。
兩個鬼影撲來,宗時雨嘿然一笑,手掌裏泛起青色光霧,像是山嵐縹緲無蹤。兩鬼撲進來,就跟飛蛾投火,撲哧被滅了。
白紙燈籠一下子黯淡下去了。
宗時雨手一揮,光霧就將燈籠給絞的粉碎,裏頭還傳來嗚咽哀鳴,黑血灑落了一地。
“小子,這就是清微派最厲害的元降齋法,能消弭各種法術,你要是厲害,任何法術都別想傷到你。”
嗷,裏頭傳來怒吼聲。
我們急忙追進去,乾瘦老頭倒在地上,咽喉被咬斷了,死的極慘。有個黑袍道人跟虎臉妖鬼打成一團,他可不是弱手,居然還能妖鬼打得不相上下。
妖鬼受傷了,被他拿了個白紙鞭子抽打着,身上露出一條條血痕。
“你們是誰?都是修道人,爲何要跟妖鬼爲伍,還要來爲難我?”
看來乾瘦老頭死得快,還沒把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