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對着道人脖子後頭哈了口冷氣,吹得他三盞火搖晃起來,整個人都哆嗦了。我趁機上去,一把將我的名帖奪過來了。
“你們冒名頂替,還敢叫女鬼來害人,我不會放過你們地。”
“我覺得你是假冒的,要不然怎麼這麼弱?”我譏諷了他一句,周圍立刻有人議論起來,弄得這廝變了大紅臉。
楚筱可是雨女,要是認真起來,一口氣吹出去,你的三盞火直接就滅了。他丟了這麼個大人,惱火地拿出個哨子吹了下,就有好幾個道人來了,要把我們轟下山去。我眉頭皺起來,還沒報名呢,就要先開始打架?
“慢着,”一個皮膚白皙的青年來了,他穿的洋氣,一雙鳳眼斜斜的飛起,透着張揚的氣息。他臉上頂着一張面膜,好像很緊張自己的皮膚。
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嚴飛長。
中年道人看到他,立馬擠出了笑臉,說道:“嚴少爺,您怎麼來了?“
嚴飛長哼了下,說道:“我起來晚了,難道就不能報名了嗎?”他把名帖丟出來。道人看也不看,直接蓋了個印,雙手捧了回去。
“還有他,你們一起給蓋印。“嚴飛長指着我說道。
道人爲難道:“這個,他是冒牌禍,不能夠上去的。”
嚴飛長冷笑起來,說道:“他的來頭比你想象的要大,小心你抱錯了大腿,把命給賠上。我可提醒你了,到時候李家也救不了你。”
計瞳拿出她的名帖,叫道:“我是清淨派的弟子,你要是敢做手腳,小心我上去告你一狀。”
道人被識破了,嚇得面色發白,急忙給我蓋了印。他還央求了我好幾句,讓我不要往外頭說,他也是被人命令的,沒法子反抗。
“誰讓你爲難我的?”我問道。
“是李乘舸,就是他,“道人一臉憤然道,“我也看不慣他囂張的模樣。”
我衝着他冷笑道:“你撒謊,昨晚李乘舸一直和我在一起。”
“啊,”他的臉唰地白了。
我拿着帖子上山,先謝過了嚴飛長,他擺擺手,說道:“碰上了,就幫你一把,沒啥大不了的。你以後要是有事,儘管來找我幫忙。”
我奇怪道:“嚴飛冰的死跟我有關,你跟我走的近,不怕家裏人怪你。”
嚴飛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纔不稀罕他們怪我,我幫你也不是沒條件地。你跟計瞳在一起,但是她沒法子給你更多的幫忙。”
計瞳不服氣道:“你胡說,我師父喜歡李霖,肯定會幫他。”
嚴飛長脾氣不好,對計瞳倒是很和藹,說道:“到了這兒,肯定不會在明面上爲難你,而是各種陰招,讓你過得難受。清靜派的人都很純良,不懂這些陰謀詭計,所以沒法子處處幫你。我就不一樣了,你也是李家的人,大家族常用的手段,我都瞭解,肯定不會錯的。”
“哈哈,你不承認,人家可不這麼想。“他湊過來,在我耳邊說道,”我聽說了,李家的老一輩把你爺爺當作叛徒,你在他們眼裏,也是一樣的。”
我們沿着山路向上走,到了半山腰的樓閣,前面豎着一座大紅的牌樓,寫着大大的苦讀精舍幾個字。我看那字寫的龍飛鳳舞,氣勢不凡,忍不住嘖嘖稱讚了一句。
“那是茅山派的前輩寫的,”計瞳告訴我,頓時讓我與有榮焉。
牌樓後面是一片大理石的廣場,上頭有着稀稀拉拉幾十號人,看樣子都是來報名的。
“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其他人估計早就到了,我們算是來晚了。”
過了會兒,有幾個道人擡着金鑼來了,發出清越的鳴響聲。
很快,就有許多弟子從樓閣裏出來,聚集到了廣場上。我看到了好些熟臉,李乘舸,楚一飛都到了,還有白少麟也來了。
有個清癯道人浮了起來,停在半空,就像是個神仙。
他朗聲道:“各位新入弟子,歡迎你們來到苦讀精舍,我就是精舍的方丈,你們也可以叫我陳道人。”
我看的咂舌,這個陳道人居然能夠憑空漂浮,簡直跟鬼一樣。這會兒是大白天,他在地上投下了影子,肯定不可能是鬼。
計瞳悄悄跟我說道:“沒想到是陳道人做方丈,他可是活了二百多歲了,早就突破了體竅大關,能夠陰神出竅了。”
陳道人歲數雖然大,但是面色紅潤如嬰孩,沒有一點的皺紋,看起來像是到了返老還童的境界。他後面還站着幾個道人,聽他介紹,分別是三都和八講。三都是都刑,都賞,和都管。八講就是八個負責講課的道人,直接負責我們的教學。
濟陽子也在,他看到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樣子是準備要給我小鞋穿。
陳道人說完話,就走掉了。
都管叫做韓山,他站出來說道:“諸位遠來辛苦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各大家族的弟子,或者是天龍大會的考生,都是有本事有傲氣地。但是我要提醒你們,這裏是玄陽真宮,不是你們的那一畝三分地,要是惹出了事,直接逐出去,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他絮叨了許久,然後就說道。
“今天天色晚了,你們各自去休息,住所已經安排好了。”
有道人端着牌子來了,這是我們各自的身份代表,我上面是個零九零一。我被領到了一個叫做沉香閣的樓宇裏頭,單獨住了一間房子。
我在裏頭水下,到了傍晚,李乘舸來了。他懷裏摟着蘇茹,看這女孩一臉嬌柔的模樣,就知道兩人的感情很好。我有些奇怪,難道蘇茹奶奶給我的姻緣簽出了錯了?
“你怎麼來了?”李乘舸雖然是李家人,但在天龍大會時對我關照頗多,我對他也有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