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道人明顯猶豫了下,有些遲疑不定的模樣。
我心裏大喜,奇怪,這老頭這麼好騙?他試探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若是誆騙老夫,一定叫你好看。”
我想了下,就明白了。韓旭道人不是相信我,而是畏懼文聖明,害怕他會突然殺出來吧。看來龍門派不僅對別人嚴苛,對自己人也不放鬆,否則他一個前輩長老不會這麼忌憚。
我聳聳肩,故意道:“你不信,就等着看,算算時候他應該到了。你們都是龍門派的人,應該認識吧。”
“不可能,你怎麼會把魃女交出來。”
我信口說道:“魃女十一年前就放出來了,不就是給文聖明準備的嗎?你們是龍門派中人,難道還不知道這事?文聖明答應給我好處,我就答應了。”
見我說的有板有眼,這三個人立馬緊張地四處張望,我巴不得他們立刻就退走。山谷裏傳來轟鳴聲,一道黑光衝起,伴隨着縷縷紅光往外溢出來,地表都在震動。
那個年輕人湊到老道耳邊,說了幾句話,我心裏開始打鼓。
韓旭道人冷笑道:“差點給你騙了,裏頭那麼大動靜,肯定在收服魃女,你在騙我。你們兩個去拿下他,我先進去。”
我大叫道:“你們不怕文聖明嗎?”
老道悶頭朝裏走來,鐵下心要搶奪了,我急忙去攔他。他拂袖一揮,一股大力讓我跌了出去,兩個年輕人趁機圍住了我。
“嘿嘿,李霖,你在苦讀精舍名氣那麼大,這次遇到我們兄弟,命算是到頭了。”
我拿出個銅鈴,叮噹當搖起來,山谷裏飛出一條黑影,朝着韓旭道人撲去。老道拿着羅盤一震,就把黑影砸飛出去。
“孽障,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這是養在血棺裏的飛僵,銅皮鐵骨,還能施展法術,纏住韓旭道人是夠了。我驅動飛僵,他嗷嗷叫着,不知痛楚地撲上去。
兩個年輕人朝我撲來,我喝道:“唐月,捉了他們。”
看到女鬼出來,兩人臉上露出欣喜,掏出符紙往地上一丟,他們急速唸咒,符紙發光,像是變出個陣法,就將這兒的陰氣給驅散了
唐月露出痛苦神色,我拿起道法尺,把符紙給打碎了。
這是比打鬼符厲害多的驅鬼陣法,看來這兩人是有備而來。我喊回了唐月,自己撲上去動手。這兩人陰險一笑,掏出符紙貼在額頭上,渾身變得黃燦燦地。
“早就聽說你的女鬼厲害,現在沒法子了吧,哈哈。”
我有些奇怪,這不是皁山派的符紙嗎?
“現在我們有符紙護身,你根本打不動我們,”道人得意地朝我撲來,我舉起左手,砰地一拳,就把他打得鼻血長流,轟然倒地。
“不可能,你怎麼這麼大力氣,這符紙連黃巾力士都擋得住。”
這廝估計是嚇懵了,竟然瘋狂地朝我撲來,我飛起一拳,把他給打趴下了。那頭傳來嗷嗷的怒吼,飛僵被打得節節敗退,韓旭道人發出好幾道法術,居然撕掉了他半個手掌。
我跑向山谷那邊,洛風嘯走着魁步,手裏拿着桃木劍做法,黑光呼嘯,紅光閃爍,動靜大得很。
“鎮棺。”
他一聲大喝,木牌崩飛了,血棺裏衝出一道詭異紅光,兇戾驚險,頂着棺材蓋子不讓落下去。
洛風嘯嘴裏持咒,拿着桃木劍一敲,棺材蓋就落下一寸,再敲,又往下落去。
“嗷,”山谷傳來怒吼,韓旭道人闖進來,他發冠被打碎,額頭還在流血,看來是收拾了飛僵。他貪婪地看着血棺,叫道:“魃女是我的。”
他看着洛風嘯,明顯露出忌憚的神色,不敢靠過來。
韓旭道人丟出一張紫符,發出絢爛光芒轟來,我急忙衝過去,拿起道法尺擋了下,震得手臂都像是要斷裂了。
試探出洛風嘯不能動彈後,他滿臉慶幸,一句話不說,就朝着血棺衝去。我去攔住他,被他拿羅盤給震開。
洛風嘯張嘴,在我心裏傳音道:“打開捉鬼袋子。”
我急忙照着他的吩咐去做,袋子一開,裏頭衝出來好些個惡鬼,我粗略看了下,有不下數百的惡鬼,發出咆哮。
韓旭道人嚇了一跳,隨即鎮定地叫道:“這些低級惡鬼根本傷不了我,你是在白費氣力。”
這個山谷是陰煞地,惡鬼到了這兒,如魚得水,變得越發兇惡起來,聞到了活人氣息,立刻瘋狂撲來。
我拿出大印,震懾地握在手裏,這些惡鬼不敢靠近,衝着韓旭道人殺去。這個老道也是有本事地,他拿着羅盤。發出幾個法術,把惡鬼殺的七零八落。
他喘了口氣,叫道:“沒用。”
嗷嗚,袋子抖動,從裏頭竟然鑽出兩頭鬼王來,眼裏發出慘白光芒。他們看着我,忽然恭敬地跪下來,說道:“拜見統領。”
我心裏一動,指着韓旭道人喝道:“給我殺了他。”
韓旭道人嚇了一跳,叫道:“不可能,你居然是陰曹的統領?怎麼可能,你是活人啊。”
這兩個鬼王冷笑道:“韓旭,幾十年不見,你老了許多嘛,還認得我們哥倆嗎?”韓旭道人眨着眼睛,驚訝道:“你們是嶠山雙鬼?你們不是被鎮了嗎?怎麼會逃出來。”
嶠山雙鬼道:“洛公將我們放了出來,還給指了明路,我們跟着陰曹的統領,總比看龍門派的臉色好得多。”
“大膽,如今是龍門派執掌玄陽真宮,你們跟我作對,就是和龍門派,和整個道門做對,嶠山都要被踏平。”
鬼王不屑道:“少吹牛皮了,要是龍門八老齊來,我們兄弟拍拍屁股就走,今天只有你一人,那就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