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變得活性盎然,透着勃勃生機,但是人沒有醒過來。我用招魂法術,把她的鬼魂送回體內,但是一鬆手,就各自分離開來了。
晁寧秋情急道:“怎麼回事?”
我心裏琢磨道,難道真是鬼差說的那樣?想要讓她復原,恐怕要到陰曹走一遭,改掉她的生死簿。
“我要去陰曹一趟。”
晁寧秋皺起眉頭,道:“來者不善,這兩個鬼差恐怕是衝你來地。”
我擺擺手,道:“沒事,我敢去,自然有法子回來。再說了,這是追查幕後人的唯一線索了。”我把陳穎的鬼魂收進了銅鈴,讓晁寧秋保管好。
他帶着幾分惱怒,幾分無奈。
“生前人傑,卻不能掌握生死,死後我也要做陰間的鬼雄。”
我看他眉頭緊緊皺起,也不知道誰要倒黴了。
兩個鬼差在外頭等得不耐煩了,見到我出來,就催促道:“快點走吧,讓上頭等着就不好了。”
“走吧。”
鬼差驚奇道:“你難道不用鬼魂出竅嗎?”
我心裏冷笑,怎麼可能鬼魂下去,陰曹那麼多的勾魂手段,要是動起手來,想跑都難。我拿出扳指戴着,嘴裏念着咒語,腳下一空,就到了灰濛濛的陰曹。
這陰曹也不大,荒野中許多孤魂野鬼在徘徊着,大多面黃肌瘦,有好些看到我,綠着眼珠子來搶奪。
“這是怎麼回事?”
鬼差解釋道:“上頭剛打過戰,死掉了很多人,陰曹哪裏忙的過來?”
“那就放着不管嗎?要是跑到人間作祟怎麼辦?”我心裏腹誹,看來這個城隍爺也是不是善茬,治下竟然這麼不太平。
“他們回陽間就是找死,你試試就知道了,”鬼差冷漠地說道。
看幾個惡鬼朝我撲來,我伸手一推,他就摔倒了,跌斷了胳膊腿兒。有幾個更虛弱地,被我吹了口氣,直接魂兒都飄散了。
魂力太虛弱了。
“這些都是抽芙蓉膏死掉地,魂魄很虛弱,根本過不了奈何橋,更別說轉世投胎了。”鬼差掄起鐵鏈,碰到攔路地,直接給打殺了。我心裏只是可憐了兩秒鐘,生前糟踐自己,死後也不值得同情。
到了城隍廟,鬼差領我到大堂覆命。
這城隍爺穿着皁黑的官袍,臉色發青,生着一雙細長眼,瞪道:“讓你們去勾陳穎的魂兒,怎麼押了個男鬼回來,瞎了眼睛嗎?”
鬼差被罵的哆嗦,急忙開口解釋。
“大人,是他扣着陳穎的魂魄,不肯放手。”
這城隍爺問也不問,直接發了怒,叫道:“好大膽子,來呀,把我給我押下去。”
這城隍爺官威大得很,拍着桌子,叫道:“本官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哼,現在的修道人越來越不知高低了,把你的法號報上來,我要去玄陽真宮告你一狀。”
我嘿嘿笑起來,道:“你徇私舞弊,害人性命,我也要燒黃裱到酆都閻王殿去。”
“休要逞口舌之利。”
他忽然把鬼差叫過去,問了幾句話,然後欣喜道:“你膽敢幹擾陰曹辦案,罪大惡極,來呀,把他給我拿下了。”
我心裏古怪,陰曹和道門彼此涇渭分明,而且現在還是茅山派執掌玄陽真宮,關係應該很融洽纔對,這個城隍爺居然真的要跟我動手。
嘿,我耳朵尖,剛纔就聽到他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來地?
小爺我就算一個人,也不是你能欺負地。說了,你不聽,那就打到你聽。
許多鬼差從外頭呼啦啦地涌進來,牛頭和馬面帶頭壓陣,看起來早就等着埋伏我呢。我一點都不緊張,反而覺得高興起來,這城隍爺肯定是得了別人的好,纔會針對我,只要拿下他,就不難找到幕後人了。
瑤平是個小縣城,註定了陰曹的規模不會太大,牛頭馬面是白眼,剩下地有青眼,但還是以紅眼居多。看他們烏壓壓地撲來,我開始唸咒。
想要震懾住城隍爺,就必須行雷霆手段。
我嘴裏唸咒,地上爬出無數的火蛇,把鬼差衝擊的人仰馬翻。
兩把長刀落下,咔嚓,被牛頭哞哞吼着,直接給打碎了。馬面拿着個人皮鼓,咚咚地敲打起來,弄得人頭暈,就有惡鬼從後頭來抓我。
“有點意思。”
我笑起來,身上騰起一道青色光霧,虛無縹緲。轟隆,就把所有的鬼差全都掀翻出去了。整個城隍廟的大堂都受不了,被我拆的七零八落。
城隍爺差點被大梁給砸死,頂着一頭灰,癡呆地看着我。
他嘴皮子囁嚅,有些畏懼道:“你,你到底是誰?你這麼厲害,肯定是一派掌門那個級別了。”
“你要來害我,竟然連我是誰都不清楚?”我冷笑起來。
城隍爺頹然道:“終日打雁,今天被鳥兒啄瞎了眼睛。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早知道我就不去招惹你了。”
這廝服軟了最好,我就要查生死簿,他沒口的答應,立刻吩咐鬼差去喊判官過來。
外頭忽然涌來一陣陰風,有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陰兵來了。
領頭的是個穿着紅色官袍,戴着靈官帽的男人,他面容醜陋,滿臉的絡腮鬍子,銅鈴眼珠一瞪,就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