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臉色發白,顯得很痛苦,但是抿着嘴,就是不肯出一聲討饒。
她如此倔強,反而讓許多修道人覺得佩服,一對苦命鴛鴦被這麼打壓,也是悽慘。
爺爺急忙去抱着她,洛風嘯唸了個咒,符紙就變得黯淡下去。紅袍長老讓執法衛士來拿下他們,怒不可遏地說道:“居然對李家家主下手,這罪過大了,洛公,你來主持公道吧。”
洛風嘯長身而起,說道:“我已經查明,當日在李家後山殺人,奪玉佩的就是趙婉,李成柏只是從犯,罪不至死,所以我做出如下處決,趙婉死刑,李成柏罰面壁十年。”
這個決議一出來,立刻惹得許多長老不滿。他們要的是爺爺去死,現在無異於本末倒置,自然是不肯答應。
可是李家家主重傷不醒,沒了能夠跟他頂牛的人。
“你們認嗎?”
趙婉點點頭。
“不,不行,”爺爺大叫道,盯着他,“人是我殺的,不是趙婉,我來承擔所有的罪過。你要是殺了她,我就把你的祕密也說出來。”
他抱着趙婉,很是傷心地叫道。
洛風嘯看着幾位長老,然後環視所有的修道人,道:“你們服從我的處決嗎?”
他的氣勢太盛,再說趙婉都承認是主兇了,竟沒有一個人反對,大家都同意他做出的處決。洛風嘯走過我身邊,突然給我做了個暗示。
我順着他的手看去,大叫道:“李家家主要死了。”
看李家人要把他挪走,這會兒被人盯着,李成箜眼神羞惱,然後叫道:“父親出了意外,我們要挪他回去治療,就提前退場了。”
宗時雨嘲諷地說道:“他被萬魂幡打了,憑你李家權大勢大,也治不好,回去等着給他辦喪事吧。”
陶大宏跳起來,叫道:“那感情好,家主死了,家主繼承人也失去了地位,都讓你小子落了好了。”
這話說的誅心,李成箜沒法子,只能表態道:“李家願意付出一切手段,請求諸位能夠提供法子,救助我的父親。”
他忽然跪下來,磕頭道:“洛公,求你救救我父親。”
洛風嘯搖搖頭,道:“我沒法子,但是可以教你個法子。靈界有一種五彩土,據說是遠古留下來的寶物,能夠滋養魂魄,甚至再生也不難。”
靈界?許多修道人都露出了恐懼神色。
“你願意去嗎?”
李成箜咬着嘴脣,被這麼多人盯着,很想硬氣地應承下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去了靈界,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紅袍長老幫腔道:“李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成箜是繼承人,不能以身犯險。”
說得好聽,不過是一層蒙羞布罷了。
有個聲音響起來,道:“我願意去。”
是爺爺開口了。
衆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李家家主一心要殺了這個兒子,危難關頭,他自己生死難料,肯爲他赴險地只有這個被捨棄的兒子。
“我願意去靈界,找到五彩土。”
洛風嘯緩緩道:“如果你願意去,我可以做主,減輕你的懲罰。”
“用不着,我不稀罕,”爺爺硬邦邦地說道,看起來,他連我哥都恨上了。他抱着趙婉,沉聲道:“靈界太危險,我一個人沒有勝算,我需要趙婉來幫我。”
“不行,你這是要幫這個妖女脫罪。”是李成箜叫道。
爺爺鄙夷地看着他,冷漠道:“那你這個好兒子願意陪我去歷險嗎?”
這廝被堵住了,臉憋得跟紅豬肝一樣地。他嘴皮囁嚅,但是說不出話來,有個老頭站出來了。我認得他,就是當晚威脅爺爺的人。
他沉聲道:“想要答應你,也不難,但是有幾個條件要提前說好。”
“你說。”
老頭冷笑道:“你爲了個女人,捨棄家族,你的話我根本不信。洛公,你表個態吧,只要你點頭了,我就信。”
爺爺和趙婉殷切地看着他。
洛風嘯抿嘴微笑,只是眼神透着一絲凝重。我對他了解得很,看他細微的神情,就知道他是生氣了。
我也急了。
洛風嘯長嘆口氣,很是失望,道:“這是你自己做出的抉擇,就算他日碰的頭破血流,也要咬牙撐下去。”
老頭拿出一份法契,大紅地,金燦邊,上面蓋着道門魁首的大印。這是道門最高等級的契約,一旦簽訂,就得到道門的承認,永遠不可能返反悔。
他拿來個鐵籤,戳破爺爺的手指,把血滴上去。
“第一條,你拿回五彩土,雖然有功,但是功不抵過,你必須放棄李家家主的繼承權,脫離李家的身份。”
爺爺猶豫了下,就點頭答應了。
“第二條,陰陽玉佩被你們偷走地,必須交出來。”
爺爺露出爲難的神色,看着趙婉,她咬着嘴脣,然後看着洛風嘯。
老頭急了,叫道:“必須把玉佩交出來,否則你們兩個都別想逃脫刑罰,這是前提條件。”
洛風嘯默然不語,爺爺忽然發出狂笑,咬牙道:“你們都不是好人。”
我看不下去了,跳到臺上,說道:“玉佩在這兒。”
“不要,”爺爺衝我吼道,我已經把陰陽玉佩拿出來了。老頭看的眼睛發光,急忙身手來搶。洛風嘯一步到了我跟前,拍開他,已經搶先把玉佩拿到了手。
他拿起來琢磨着,眼裏露出一絲情迷,然後鬆開手,道:“這是真的。”
我心裏覺得古怪。
玉佩過了他的手,然後給了老頭,他欣喜若狂,渾身都在激動顫抖,然後又提出了第三個條件,說道:“李家對你幾十年的養育恩情,你必須做出償還,靈界好東西很多,你必須找回寶貝來做爲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