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凋敝的模樣，跟嚴家的身份可不相稱。
如果不是過山虎給帶的路，我都懷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我們找了家餐館喫飯，看起來這裏人過的也不富庶，葷腥很少，都是一些素菜。我就隨意點了幾個，過山虎說道：“修道人大多不喜歡現代的科技，嚴家喜歡跟鬼魂打交道，人都有些陰沉，更加不會擺弄這些玩意兒。”
我問道：“你跟我說說嚴家。”
過山虎嘿嘿一笑，道：“我勸你不要去嚴家找晦氣，你小子雖然強，但想要去嚴家惹事還不夠看，除非是洛風嘯親自來還差不多。”
我笑了下，並不言語。我哥知道我要來，卻不是很擔心，說明在他看來，我是能夠應付這些事情地，要是我連這件事情都辦不成，自己都會不好意思。
“你儘管說，做與不做在我。”
他嘿了聲，說道：“那好吧，我實話跟你說，嚴家祖上出身北邙山，那是道門中養鬼的翹楚，陰鬼派什麼的都不夠看。”
北邙山？我心裏一動，忍不住就響起了那個騎鶴少年的無雙風采。
“嚴家這麼多年下來，越來越強，他們豢養了無數的鬼物，你一個人怎麼打得過？”
我哼了下，說道：“黑眼紅眼的多少都不夠看。”
過山虎說：“也不知道嚴家走的什麼狗屎運，他們家族裏養着五頭紫眼厲鬼，十幾個鬼王，各個都有一身本事。這麼多年下來，要是多出幾頭也不奇怪。”
五個鬼帥和十幾個鬼王，難怪嚴家敢這麼囂張。
過山虎背地裏和嚴家勾結，想要謀害我，現在計劃未能成行。我卻不能放過他，直接說道：“這次我來跟嚴家詳談，要是順利，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事情不順，我提前說好，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對付嚴家。”
這廝皺起眉頭，顯然是很不情願。
“想想道門大會，想想青天會，你給我個痛快話。”
“小夥子，喫飯啦。”
店老闆端了幾盤菜上來，都用蓋子遮着。我正要掀開，過山虎這廝冷笑道：“也好，就叫你看看我的手段，免得小瞧了過山虎。”
他砰的一下，就把桌子給掀翻了。
哐當，盤子裏頭的菜滾出來，全都是一些毒蟲，爛肉，還有屍骨，裏頭摻雜着黑紫的氣息，顯然都帶着劇毒，就朝我們身上爬過來。
我一拍口袋，赤影蠍嗡了聲，這些毒蟲害怕地不敢靠過來，就朝着過山虎爬過去。
這廝有些詫異，一拍肚皮，裏頭像是懷胎十月一樣鼓了起來，他張嘴吐出一團黑氣，變成了個雄雞來。這雞生着個豔紅冠子，發出咯咯打鳴聲，很快就把這些毒蟲都給喫的乾淨。
我看着那個店老闆，不解道：“你爲什麼要害我？”
“哼，誰讓你說嚴家的壞話了，想要來找事，先過我們這一關。”
過山虎驅動了雄雞妖鬼，咯咯衝過去，直接鑽進了他的身體裏頭。妖鬼魂魄虛弱，但是一旦上了人身，就會變得很厲害。
這老闆嗬嗬地怪笑，眼裏冒着綠光，他拎着把大菜刀，一下子就把旁邊的夥計腦袋給砍下來了。
“老闆，你清醒點，這是中了邪術啊。”
夥計拿了符紙，想要救他，反而被店老闆一個個給砍死了。店裏鮮血橫流，很快屍體就橫了一地，過山虎過去把老闆也給殺死了。
滿屋子的鬼魂冒出來，顯得鬼氣森森地，過山虎驅使着妖鬼要去喫掉他們。我搶先拿出絕陰幡來，把幾個鬼魂給奪走了。
過山虎有些不滿，然後說道：“這裏是嚴家的地界，許多人跟他們都沾親帶故，家家戶戶都養着小鬼，很正常。你看出來了吧，這些人雖然面色發白，但都是有法術在身上地。”
我心裏一動，小鬼呢，怎麼沒有見出來。
我睜開重瞳，就看到屋內神龕裏頭擺着個槐木娃娃，有個小鬼躲在那兒瑟瑟發抖。見我看過去，它嚇得一個哆嗦，就要跑。
陳飛出來了，直接把它提溜過來。
這是個小孩，哭道：“大人饒命，我不敢幫着害人，我就是幫他們賺一些錢。嗚嗚，我不想去偷，但是他們逼我地，我要媽媽。”
養小鬼很便利，可以求財升官，庇護宅院，功效很多。看來店老闆養的是個求財的小鬼，沒有戰鬥力。我摸摸它的頭，道：“你跟我說說，我就帶你走。”
它含糊說着，有過山虎在旁解釋着，我很快就弄清楚了。
嚴家懂驅鬼的法術，還會煉鬼，那些高等級的鬼物自然是留下來自己用，本事差的就賣給了附近的人，用來拱衛嚴家，所以這邊的人都一心向着他們。聽到我說嚴家的壞話，就要痛下殺手。
“哼，你根本不該救他們，就該讓妖鬼給吃了。”
“到底不是大凶大惡的人物，你把他們殺了就是，滅了魂魄就連投胎都不成了。”
過山虎嗤笑道：“你以爲煉鬼的材料都是哪兒來地？活人是最好的材料，這些人都是嚴家的幫兇，你要是被抓了，肯定會被送去遭到折磨。這兒的許多人家甚至把家裏要死的人，和剛出生的小孩送到嚴家去，他們不值得同情。”
我心裏動容，想不到嚴家竟然如此殘酷。
我問小鬼道：“你知道嚴家在哪兒嗎？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