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把頭埋得低低地，估計就是這麼想地，我正色道：“你若是不信，我就算說了也無用。只是我如果做出這種事情，那我就跟五官王沒有差別了。”
秦燎羞愧難當，急衝衝地領命去了。
“小的這就去辦。”
我想了下，就讓城隍爺到陽間去招來一口上好棺木，讓白展英給送了過去。白展英回來後，告訴我說：“五官王屍骨無存，只是找到了身上的冕袍，放進了棺材裏頭。”
他猶豫了下，憤憤不平地說道：“秦燎還好，但是有幾個鬼物我看着很是不安分，大人要提早做好準備，真是枉費了您的一番好心。”
我點點頭，這種情況早就預料到了。
五官王和平等王是擺出了車馬，要支持許少欽地。只是五官王深沉了些，沒想到這次竟然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
“他由此下場，是咎由自取。”
稍稍整頓後，我就領着陰兵上路了，從陽關路趕回酆都城。緊趕慢趕兩晝夜，終於來到了酆都城外頭。
陰山巍峨，透着深沉的鬼氣，這次回來，恐怕不會太平。
我睜開天眼看了下，酆都城裏頭戒備森嚴，很有一股風聲鶴唳的味道。尤其是天街上的十個閻王大殿中，有六個都是亮着地。
第四殿的五官王被我砸死了，第十殿是轉輪王地，屬於無主的狀態，另外還有第一殿和第七殿空着，秦廣王和泰山王都不在。
鬼門關緊閉。
白展英上前喝道：“遊魂司統領李敢歸來，還不開門。”
裏頭沉寂着，過了好一會兒，纔有個鬼王露出頭，叫道：“聽說五官王被殺了，李敢你當時在場，這事情可是真地？”
我早就想到了會收到刁難，沒想到連門都沒有進去。
白展英提氣叫道：“速速開門，否則你喫罪不起。”
那鬼王顯然是得了吩咐，早就應付的臺詞，叫道：“如果是遊魂司的統領，我這就去稟告諸位閻王，你就等候着示下。如果是茅山派的李霖，你是道門的人，陰曹不歡迎你，請回吧。”
白展英大怒，我把他喚了回來。
紙是包不住火地，李敢就是李霖的事情遲早會傳開，就算我有心隱瞞，楚一飛那廝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替我宣傳，倒不如自己落落大方地承認。
這事酆都大帝是知道地，又有誰能拿這個做藉口來定我的罪名？
我看着城牆上，那鬼王被我瞪着，頓時哆嗦起來。
“你還不夠資格跟我說話。”
我吩咐下去，陰兵調轉了車馬，就直接回到了枉死城。外頭列着許多陰兵，拿着兵器，看起來殺氣騰騰地，我眯起眼睛，連這裏都反了？
“瞎了你的眼，是李敢大人回來了。”
對面愣了下，就爆發出歡樂的呼喊，然後杜曉生從裏頭出來了，興奮道：“統領，你總算是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
我回到官衙裏頭，這裏冷清了許多，前頭本來該有十個城隍爺在斷案審冤，這會兒變得空蕩蕩地，也聽不到往日熱鬧的聲音。
杜曉生行事幹練，換來了枉死城的屬官，迅速吩咐下來，替陰兵治療傷勢。我最關心的是就是陳飛，他先是捱了我父親的法劍，然後又被白骨鞭打中，變得氣若游絲。
丹成子從絕陰幡上下來，打了個稽首，道：“李霖，先前沒有幫得上你的忙，就讓我來看顧陳飛吧。”
我急忙向他道謝，等到將諸事一一安頓下來，纔將杜曉生喊來問話。
“五官王死掉，酆都就有了感應，剝剹血池地獄差點崩潰。後來有個自稱徐鶴子的道人來到酆都，四處散播消息。”
他住口不說了。
“無妨，說給我聽聽。”
杜曉生無奈道：“那廝到處造謠，說統領就是道門的李霖，受到洛風嘯的指示，潛伏到地獄來，妄圖奪取轉輪王的職位。五官王知情阻止，就被你給殺害了。”
我發出冷笑，這個叫徐鶴子地倒是會說話。
光我是個活人，還是茅山派的弟子，洛風嘯的弟弟，這個消息就夠勁爆了。之前李敢還好，畢竟是死掉了幾十年，而且和洛風嘯有仇，縱然心中有怨，也沒有宣泄出來。
可我不成，陰曹從來還沒有過活人做官的先例，更不用說還是閻王爺了。
還有百年前的恩怨在，現在酆都城裏頭自然是不忌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我了。
“真不知道是誰的居心這麼險惡？”
“估計是龍門派的人。”
我心裏忖道，天門大敗虧輸，悽慘地逃命去了。靈界跟陰曹交惡，不敢過來生事，只有龍門派有能耐有閒心來找我的麻煩。
洛風嘯坐在裏頭看書，懶洋洋地說道：“這個徐龍子是三英之一，最擅長地就是嘴皮功夫。”
“下次見到，我就撕爛他的嘴皮子。”我咬咬牙道，原來是三英六煞那幾個老怪物，看來破軍煞王敢當白死了，還沒有記住教訓。
“酆都那邊怎麼說？”我比較關注的是其他幾位閻王爺的態度。
“昨天知令司傳來文書，說是各位城隍爺久不在屬地，荒廢了職務，吩咐立即回返，他們差不多就走了。”
知令司？我忍不住說道：“我記得這是楚江王的麾下吧，怎麼有調派各地城隍爺的權限？”就算是閻王爺下令，那也得判官府出具文書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