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桀驁的李家人,還有那些腐朽的李家族老,都跪倒在了我跟前,不敢再有一句非議。他們的眼神既畏懼,又小心,帶着忐忑和不安。
洛風嘯看着我,笑道:“不說兩句嗎?”
雖然心裏早就有了猜測,但是這麼被揭破,還是覺得很震撼。洛風嘯一直說他是我哥,原來都是真地。
我看着靈位上的那個名字,只覺得一陣恍惚。
原來我的前世來頭那麼大。
姑婆小聲問道:“家主,你這是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看着洛風嘯,他也看着我,神色帶着鼓勵。我心裏鎮定下來,想了會兒,說道:“我回來了。”
聲音在山嵐中激盪,越來越遠。
李言默嘴脣哆嗦着,渾身癱軟,褲子底下都溼了。
洛風嘯走過去,淡然說道:“言默是個好名字,提醒你要禁言善行,一言不如一默,可惜你偏差了,下輩子投胎,千萬要記得。”
他擡起手,輕飄飄地拍在李言默的腦袋上。
咔嚓,老頭七竅裏滲出血來,軟綿綿的屍體倒在地上,連魂魄都沒有跑出來,直接神魂俱滅了。
他翻手間,就在李家神聖的祠堂開了殺戒,但是誰都不敢說話,連一句質疑都不敢有。按照姑婆的話,還有一尊靈位就是屬於洛風嘯了。
李家都是他創下來地,規矩更是他設立地,自然不可能束縛住他。
看他們五心投地,洛風嘯冷淡道:“我跟李霖的脾氣不一樣,誰要是背叛我,這就是下場。你們該慶幸我沒有打算回來,否則的話,一百年前的事情就夠你們一幫人投胎好幾次了。”
下頭的人嚇得渾身發抖,尤其是幾個年紀大地,一聲嗚咽,直接就昏死過去了。
那幾個跟我嗆聲的李家中年人褲子都溼了,臉色惶恐不安。
看他們瑟瑟發抖的模樣,我忽然覺得有些可憐,但也不同情。
洛風嘯進了祠堂,留下一羣人跪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這會兒太陽火辣辣地,他們也不敢動彈。
過了半個鐘頭,二叔公年紀大了,有些撐不住,就要暈過去了。
我把他攙起來,他不敢讓我扶,只是膽顫心驚地瞧着祠堂裏頭。我忍不住心裏腹誹,我這麼和顏悅色地,你不對我畢恭畢敬。洛風嘯這麼兇,你怕他跟個鬼似地?
我扶了兩次,他都不起來,我板起臉,他立刻老腰挺得筆直。
“這,家主,剛纔出現的那個黑影到底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敵人。”他一臉驚悸地問道。
姑婆站在旁邊,說道:“那是李家的大仇人,盤踞在天柱山頂的惡魔。如果不是李霖,剛纔他就把李家給全毀了。”
二叔公反而不問了。
他一大把年紀,那麼長遠的事情也不是他要考慮地。
他忽然興奮地問道:“最後家主擊退黑影時,是不是突破了陰陽共濟的境界?”
二叔公點頭道:“那就太好了,我就這麼跟他們去說。您是先祖轉世的事情,我會讓他們保守祕密,不會出去亂說地。我派人準備下,明天就安排您繼任家主的位置行嗎?”
他誠惶誠恐地瞧着,我點點頭。
祠堂裏傳來個聲音,道:“讓他們滾吧。”
李家人如蒙大赦,屁股尿流地跑掉了,只是看他們的神色,興奮躲過恐懼,恨不得跟每個人分享一下今天的所見所聞。
二叔公要走,又厚着臉皮回來了。
“家主,李成箜要怎麼處置呢?”
“他可有錯?賞罰自然由祠堂來裁定,但是我答應了李乘舸,不會傷害他的性命。”我反問道。
二叔公點點頭,道:“他從我這兒騙走了鑰匙,不止放出了李罪,還把祠堂供奉的幾件法器偷偷挪用,這是大罪。如何處置,我和幾個族老商量下,就來稟告您。”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和姑婆回到了祠堂,洛風嘯負手站着。
我湊過去,問道:“哥,原來你也姓李嗎?”
他嗯了下。
想起黑影臨走前說的話,我忍不住問道:“哥,那個黑影說你的大限快要到了,是不是真的?他說酆都大帝也被困住了?”
我心裏有許多的疑問,他說李家人身體裏都流淌着他的血脈,難道黑影跟李家也有牽連嗎?
“嗯,說的半真半假,拿來騙人是夠了。”
洛風嘯拍拍我的頭,沒有細說,見我一臉鬱悶又想問的樣子,開口道:“知道我爲什麼不跟你明說,而是讓你自己去找答案嗎?”
這個他從前跟我說過,我答道:“你希望我自己做出決斷,不受到你的干擾。”
洛風嘯點點頭,道:“還有一個理由。”
他緩緩說道:“你的身體流着和他相同的血脈,他要找你,是很容易的事情。雖然你的天機被遮掩住了,但是一旦虛弱要死,氣運也會衰落下來,他就能找過來吞掉你。”
我聽得咂舌,這也太厲害了吧。
洛風嘯笑道:“到了我這個境界,怎麼說呢?可以說是萬物皆備於我,凡我所想所念,只要不是太逆天地,都能達成祈願,這是與天與地,道法合一的玄妙。”
見我迷糊,他就打了個簡單的例子。
“我出門了,覺得肚子餓了,這個時候自身的氣運變化,會遇到熟人請我喫飯,會撿到一頓飯錢,或者遇到新店開張免費贈客,這麼說,你就知道了吧。你喊我,我就知道了,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你跟他牽扯越深,甚至只是喊一聲名字,他就能知道你在哪兒,想要做什麼事情。”
我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簡單點說,就是個幸運兒啊。只要我的道行不如他,他的運氣就總比我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