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個銀髮中年人,他大叫道:“不能砍,砍斷的話就會被建木攻擊,你們抵擋不住。”
我收回了劍氣。
他後頭還有幾個銀髮修道人,忽然叫道:“不對,你們是怎麼來的?有人過來,棧橋就會被毀掉,你們是誰?”
原來是你們在搞鬼,難怪令牌沒有用。
他們如臨大敵地瞪着我,叫道:“千絕宗現在不接見外人,你們居然敢闖進來,難不成是跟那個妖女一夥兒地?”
“妖女是誰?”我反問道。
“肯定是,要不然怎麼會胡來,大家一起上,把他給拿下。”
這幫人自顧自地說着話,然後就動手了,十幾把長劍飛出來,發出霍霍紅光,犀利地朝我們襲來。
宋道人一甩鞭子,傀木將軍站出來,跑到前頭給我們攔着。
“不好,這些木頭人叛變了,”有個青年大叫,拿劍一斬,就把傀木將軍的腦袋砍掉了。這廝撿起腦袋安上,又繼續往前衝。
這幫人法術精湛,但是對上不死不傷的傀木將軍,只能逞一時銳氣。等到氣勢衰竭後,就被傀木將軍狠狠打壓下去地,最後縮成一團防禦着。
那個年輕人一咬牙,就拿出一枚令牌來。
這令牌也有品次上下之分,他手裏的一塊是銀色地,明顯比我手裏這塊黑色的強。中年人瞧見了,喫驚叫道:“絕一正,你瘋了,令牌已經不能用了。”
這青年大叫道:“人家都殺上門來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他把令牌不管不顧地一催,發出一道銀光。頭頂響起了嘩啦啦的聲響,無數的藤蔓一下子掉了下來,發動了攻擊。
我眉頭一皺。
對面也傳來了驚叫,這些藤蔓不僅攻擊我們,連千絕宗的人都被襲擊了。
我把承影劍一揮,斬斷了上百根。金針凰噴出火焰來,把這些藤蔓給燒成了灰燼。我掐着法訣,一團黑影從對面腳下冒出來。
水猴子拿着塊板兒磚,啪的一下子,砸斷了青年的胳膊。
它撿起令牌,樂滋滋地跑到我面前邀功。
我抓着令牌,安撫了好一會兒,藤蔓才漸漸地退去了。對面的幾個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有兩個人更是被吊在了樹上,舌頭拉的老長。
鬼魂惶恐地鑽出來,就哎呦一聲,直接被木頭給吸走了。
不是大空洞。
這棵建木難道也能吸收鬼魂?我心裏狐疑起來。
“出來個能說話地,我有話要問。”
對面這會兒被打的沒了脾氣,商量了會,中年人和那個青年走了過來,打了個稽首,說:“我叫絕一含,這位是絕一正,敢問幾位,到底是誰?”
三定掌門說道:“這位是三山教主,特來拜會絕無形。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胡亂地就攻擊我們?”
“那又如何?難道陽間的人就做不得教主?你們千絕宗不也跑到陽間,成立了一個九雲派嗎?”
絕一正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絕無形呢?”
中年人回答道:“絕師叔應該是在最上頭的宮殿裏頭。”
“你跟我說說,千絕宗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這回客氣多了,道:“千絕宗出了亂子,有大敵闖了進來,把我們的人殺了不少,就連建木都被妖法侵蝕了,會不分敵我地開始攻擊。”
“就是你說的妖女嗎?”
中年人點頭道:“沒錯,我們千絕宗以禮相待,沒想到那妖女竟然開口索要建木,這怎麼能夠答應,所以就起了衝突。”
索要建木?這麼大的一棵樹,難道還能搬走?
三定掌門皺眉道:“對方是一個女人?怎麼千絕宗這麼多人還鬥不過呢?”
中年人苦笑道:“我也是聽說地,那妖女帶着一座仙宮過來,裏頭有源源不絕的幫手出來對陣。如今僵持了已經有半月之久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門中發出了警訊,把所有的弟子都召集回來。我們回來的晚,就被擋在了外頭。”
絕一正還有些不甘心,問道:“你們真的不是妖女的幫手?”
三定掌門不快道:“如果我們認得那個妖女,早就把你們給殺了,何必廢話呢?”
千絕宗的高層都在最上頭的宮殿裏頭,我想要借散魂葫蘆,難道要去走一遭?中年人發出請求,道:“既然教主是絕師叔的朋友,還請你幫我們一把,打開去天青殿的道路,我們必有所謝。”
我可不是絕無形的朋友,說是尋仇也不爲過。
看我不置可否,絕一正急了,說道:“你們不是妖女的幫手?那就幫我們,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要借千絕宗的散魂葫蘆。”
兩人愣了下,才說道:“千絕宗的確是有這件寶貝,不過很貴重,一般都是收藏在天青殿。你幫了我們,到了上頭,我們纔好幫你說話。”
“你們能做主?”我一挑眉。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地乾脆道。
“去吧。”洛風嘯忽然道。我急忙點點頭,對面聽了,立刻大喜,絕一正雖然年輕,但是地位明顯更高。
他說道:“千絕宗分爲天青,中青,下青三殿。裏頭有通道連接,我們先去下青殿,可以輕鬆地去往上面兩座。”
他嘴裏說的輕鬆,但是這會兒三座大殿都被藤蔓籠罩着,這無窮的樹幹就像是巨蟒盤繞,要怎麼進去?
千絕宗平時依仗着這棵神樹,傲視靈界。這會兒建木出了問題,他們竟然是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
我把承影劍拿出來,丟給了絕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