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略微思索，沉吟道：“雖然他們的推測不可信，但也可以參考。”
青月與無極都點點頭。
畢竟是有可能參與過第一次神戰的族羣，他們猜測的東西，就算不可全信，但至少可以參考一二。
“這文字，距離太遙遠了，全是荒古文，極難辨認。”青月皺着眉頭。
她家學淵博，且是此地見過文字最多的人。
就連她都覺得這些文字極爲的費解，更遑論林凡與無極，像是鬼畫符完全看不懂。
“爲何不用神念記載。”無極抱怨。
青月道：“在遠古及上古時期，皆用文以載道，以神念等手段記錄是在今古纔開始。”
她像是一個老學究，半晌後，才道：“我能弄懂，但需要時間。”
“慢慢來。”林凡開口，而後看向誅天，此時正紮根天神石上，萃取其精華，要融爲己用。
林凡有感覺，此次吞噬天神石後，誅天會迎來鉅變。
離開藏寶庫，林凡與無極聯袂向天族的藏經閣而去。
這纔是林凡最想去的地方。
天族，來歷神祕到駭人。
始祖疑似鴻蒙初開時的先天神祗，傳承至今不絕，肯定留有很多神祗手札等，太值得借鑑了，是林凡此時最需要的。
藏經閣，平日之間，此地至強者守護，但現在，天族大本營都被鑿穿了，自然沒有什麼阻礙，就連大陣都被林凡拆解了。
但讓林凡奇怪的是，諾大藏經閣，藏武技功法數萬，但想要的手札等全都沒有。
“莫非這一族沒有神祗嗎？”
林凡露出狐疑之色！
要知道，出個神祗的族羣，之所以底蘊悠長，能繁盛無數萬年，先祖光輝可以照耀後代萬萬年。
除了究極器鎮壓族運外，還有神祗留下的手札，記載各境界的感悟等等，這些纔是神祗族羣長盛不衰的根源。
可天族，如此強大，似遍佈星海每一個角落，但卻是沒有相應的東西。
無極微微皺眉，猜測道：“莫非是這一支並未出現過神祗？或者是他們沒有資格帶走神祗手札？”
林凡搖頭，道：“這一脈的宗祠中，供奉了這一脈的先祖，被尊稱幻神，那麼自然是有神祗的。”
嚴格來說。
並非是沒有神祗留下的手札，比如此時林凡手中這一卷，就是這一脈供奉，名爲幻神的神祗以神紋寫下的修行心得。
從淬體一直到孕道之境，皆有記載，但唯獨沒有成神及之後。
這很奇怪！
要知道，這幻神的手札極盡詳細，哪怕是林凡讀後，都覺得像是有一尊神祗於一旁，對他諄諄教導，細無鉅細，按理，不可能少了最爲關鍵與主要的部分纔對。
而，林凡敢肯定，這一本手札，絕對是原版，並未有一點缺失。
“莫非是這幻神不想他的後人走他的老路，所以刻意不留下成神後的感悟？”無極再次作出推測。
林凡道：“不無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他隨意坐在地上，在思索有關於他已知的天知的天族種種。
突然，林凡驚悚看向無極，驚呼道：“無極，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一族的神，並非是自己真的破境將天地踩在腳下超脫天地外，而是——天賜神祗位？”
林凡心驚肉跳！
像是在突然直接接觸到了什麼大恐怖，渾身都在發涼。
他想起三千界天族的某一句話——
一切都在天神的注視下！
那時候，他只是簡單的以爲，所謂的天神，只是天族族長。
但現在，卻是有了另一種認知。
但越去想，越是覺得毛骨悚然。
“無極，我在成神路上，遇見一人。”林凡臉色微白：“他殺光他哪一紀所有的角逐者，殺穿唯一真路上的古今未來敵。”
“然後呢？他是那一尊神？”無極哪怕不曾去過成神路。
但連續兩日飲酒，互相道盡分別後的一切事，他自然知曉，殺穿唯一真路代表的是什麼。
“沒有。”林凡道：“他們那一紀與我們這一紀不同，他殺穿唯一真路時，還不是半神。”
無極挑眉。
林凡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是不能成神，而是……”
林凡突然回眸看向無極，臉色陰沉，一字一頓的道：“他是不敢成神！”
“什麼？不敢成神？”無極真的不解！
亙古亙今，修者爲的不過是長生與日月同輝於天地同壽，所求的不過是神祗果位橫推上下十萬年而無敵！
可竟然有人不敢成神！
“他的確是這般說。”林凡越發不安；“他曾說，若是那時候他願，他就是那一紀的神，可最終他退怯了，他直言，冥冥中有巨大的誘惑在引誘他，像是要他犧牲或是捨棄一些什麼，就可得神祗位，所以他退出唯一真路，沉眠到這一紀，而後被我戰敗，成爲我的戰將之一，此時他還在成神路中。”
“好胡扯。”無極苦笑：“我不敢想象，若是神祗之位，都有人可賞，那麼修道還有何意？吾等修道，九死一生而不可得的境界，只是別人招攬手下而賞賜的物品。”
“我總有感覺，這天族的神祗位，怕也是類似的方法得來，若是這般說，那就能說得通，爲何幻神沒有留下相應的成神感悟，只是留下的神祗的神通。”林凡覺得頭皮微微發麻。
如此一來，唯一真路，說什麼都要闖一闖。
“夫君。”
就在此時，青月來了，臉色略微發白：“我們好像無意之間揭開了一些祕聞。”
“破解了？”林凡豁然起身。
“看懂了一些。”青月苦笑：“還記得染血巨船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林凡開口。
青月道：“都是戰敗者，那些巨船上，全都是神血或是神骨，被人放逐在時空中，永世飄零，真靈被束縛於船體上，日日飽受折磨與天譴。”
林凡整個人如同一下子被雷霆擊中。
“勝者一方，包括了天族，但不僅限於天族。”青月又道：“而且，我的雙親，曾逆流了歲月，前去參與了第一場神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