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天相賀;這種話只有如雷神這等存在纔敢說出,纔會說出。
此時,他遍體都是金黃色,就連那飛起的髮絲都晶瑩而剔透,宛若純金打造,整個人像是能量化了;且九天雷霆灑落而下,皆成爲其的陪襯,柔和的流淌在他身前與身後。
但林凡卻在皺眉。
天;到底是什麼存在?
這太難解了。
最主要是,他曾親眼見證過一個自稱爲‘天’的傢伙了,莫非,那個傢伙追蹤到了此地?
而此時雷神狂言要殺的天,便是那個傢伙嗎?
還是說,另有天?
天不止一尊?
以傳說一致,天有九重?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可忘記紀元前被吾分屍了?”
有譏誚聲起,天真的再現了。
依舊沒有實體,宛若一堵烏雲,又像是萬靈意識的載體。
“哼、那時候我舍舊法而踏新路,修爲不到巔峯時萬一,敗在你手中又有什麼?此時在來殺一場。”
雷神開口,說出了那種大迷。
這纔是大氣魄。
已踏入神祗境;但竟然舍了神果,棄了前路,重踏征途,且最終又屹立在神道之巔,雷神果真絕豔億萬古。
“爾等且去,吾在最前方等你們。”
雷神開口,他向後撇來一隻手,將林凡與那四尊臨神皆打入那個旋渦中,讓他們都進入已經甦醒,但依舊未曾重現的三千界中去。
天旋地轉,林凡極想觀望這一戰,很期盼着見到雷神戰天的熱血一幕,但不現實,他忤逆不了雷神的意志。
林凡將青月緊緊的抱在懷中,只覺得自己一直在往下掉,像是沒有終點,自己只能一直這麼墜落,直至天荒地老,老死在這種無止境的下墜途中。
“轟隆!”
忽而,他整個人砸在一座高山之上,高山崩塌;山石飛濺起幾萬尺,驚擾了高山周遭萬里的生靈,蠻獸與妖族及人類等皆奔逃離去,以爲又是發生了什麼天災。
半晌後,林凡從萬丈灰塵中走出,青月牢牢的跟在他身後。
“青月,你可知此時何地?”林凡皺眉詢問。
青月搖頭:“此地的地貌等,被我們破壞得一塌糊塗,尋不到一點記憶中的模樣,且;三千界何其之遼闊,我也不能盡知。”
林凡點了點頭,道:“那也無妨,去尋一個生靈詢問,就能知曉我們所在何地。”
就在此時,他扭頭微笑:“你是近鄉情怯嗎?”
青月嚅囁,沒有及時回答。
向前行了千里後,她才默默道:“林凡,你要做好準備。”
“何意?”林凡蹙眉。
青月道:“我知你曾亂入了時空,君臨過這三千界,結實了諸多好友……”
林凡心中一緊:“莫非是他們會出現什麼危機?又或者是遭遇什麼大難?”
青月嘆息:“永恆的長眠,並非就真的能杜絕了蒼天的清算,依舊有天災人禍,依舊會有恐
怖與不詳侵入這場沉眠中,那時候,我們這些出過神祗的族羣便會覺醒。”
“我明白了。”林凡沉沉點頭。
“諸神偉大,值得萬靈叩拜。”林凡低語。
至少在他的記憶中,這些曾出過神祗的族羣,就沒有任何一家囂張與跋扈,大體來說,都極爲的低調,並不與族中出過神祗爲榮,也不以神祗的餘音而稱霸世間。
相反,都在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若萬靈有難時,皆會在第一時間拼盡一切的出手。
從後世的洛神族,藥族,火族等來看如是,而三千界中的幾大神祗族羣亦如是。
忽而,林凡心中猛然攥緊。
他陡然想到,若非是這三族應劫難而甦醒,有豈會在他那個時代在顯?
想到這些,林凡心中更不是滋味,當然也對這些神祗更加的信仰。
這是一座城池,稱不上繁榮,也稱不上巨大,估計至多也就能夠容納十來萬人,只不過此時街道之上,摩肩接踵,像是所有人都擠到街道來,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竟然有鑼鼓與鞭炮齊鳴。
這讓林凡與青月都不解,錯以爲這是這城池中的某一戶豪門大族辦喜事。
只不過,細問後才知,這些人只是在慶祝新生,慶祝從永不止境的沉眠中甦醒來。
按照這些人所言,沉眠太受罪,你知曉你在沉睡,夢中出現的那一個個以你心境而編造出的美夢都爲假,但你就是甦醒不了,只能不斷的重複在那一個個的美夢中去。
這讓林凡沉默。
他對這種感覺深有感觸,就如是你分明極力的想要甦醒,但確是甦醒不來,睜不開雙眼。
“該死、老子寧願轟烈的死,也不願這麼苟且的沉睡,這是折磨夠瘋了。”
“就是,那所謂的夢神真真多管閒事,她差點拼了命,讓三千界沉睡,在她看來,自己當很偉大,應受萬人敬仰,但她有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
“神祗都這樣,以爲自己永遠是對的,也幸好她死掉了,否則我真想當面質問她。”
……
……
在這城池中出現各種話語,但大多都對夢神不友好,讓青月情緒低落,幾欲掉下淚來。
“你別多想。”林凡輕柔的安慰:“萬靈總是愚昧的,他們又豈能知曉,若夢神不如此,這天下早就死絕,不可能在有未來。”
“我只是替她不值,拋家棄女,結果有人領情嗎?”青月開口,帶着荒唐的笑。
林凡不好再多說,將她攬入懷中:“至少知曉此地名爲瀾滄,距離你的家不過百億裏,兩次傳送的事,我們先去看看。”
“我很怕。”青月將自己跟緊的塞入林凡懷中:“我怕熟悉的一切都不在,我也怕如果他們還在;史前的約定是否還要繼續。”
“史前約定?什麼意思?”林凡皺眉。
青月苦笑:“先去吧,看看在說。”
“有任何事你都務須擔心的,有我在。”林凡難得囂張,笑道:“在沒有神祗的時代,我便是神,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會爲你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