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華燈初上。
刀削麪館內,馬小平坐在那呆若木雞,看着眼前的削麪,心裏開始有火兒了。
“不管怎麼說,我也幫了你一天了,你就請我喫這個?”
“這個怎麼了?”陸游一本正經道:“這可是山西的靈魂啊,跟蘭州拉麪、沙縣小喫、新疆大盤雞、武漢熱乾麪齊名的美食啊,來來來,再來半碗山西老陳醋,夠味!”
馬小平瞥了瞥嘴,心裏嘀咕着,別跟窮鬼做朋友,不就是摳嘛,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他提的那些美食,沒一個超過十塊錢的。
喫過飯,兩人各回各家。
第二日,陸游找到裝修公司確定了裝修圖,由於時間太過匆促,不能現設計圖,拿了幾套舊方案進行組裝,當天就開始施工了。
進貨渠道有了,裝修搞定,剩下的就是人工。
預計售貨員、理貨員一百人,區域主管十五人左右,倉庫出納五人,收銀員十人,經理兩人,亂七八糟加起來,得兩百多人。
這又是一大筆錢,陸游扳着手指頭算着,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一千萬不夠花啊!
裝修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對面似乎跟他飆上了,橫幅拉的到處都是,廣告已經開始鋪天蓋地,不少人都在悄悄嘀咕,說這邊要開兩個大超市。
聽說是兩個大老闆打擂臺賽,開對門!
普通人樂意見到這種情況,資本打架,受益的永遠是老百姓!
已經是深秋,天氣開始轉涼,不少人走在路上捂着外套,疾步匆匆,泛黃的枯葉脫離樹木,飄飄灑灑而下,很有詩情畫意。
陸游走出工商局,看着註冊證書,揣進了懷裏,迎面吹來一股冷風,彷彿帶着寒冬的問候,讓他哆嗦了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便是開學,看着雪白的作業,陸游懷着視死如歸的心態邁步走進了學校。
正所謂,只要膽子大,老師放產假!
第一節課,就被叫到了辦公室,蔣思雅穿着一件牛仔衣,扎着頭髮,戴着一個黑框眼鏡,說不出的幹練,此刻手裏提着一根凳腿,猶如女霸王一般,讓人懼怕。
“爲什麼不寫?”
“蔣老師,我寫了,可是來的路上丟了。”
“那就是沒寫,撅屁股!!”
凳腿打在屁股上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回去給我補上,下一個!”
“蔣老師,我寫了,可是忘拿了,我請假回去拿。”
“沒拿就是沒寫,撅屁股!!”
蔣思雅打累了,擡起頭看了一眼,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陸游。
她看着陸游嘿嘿笑了起來。
陸游見她衝自己笑,開心起來,急忙報一個微笑,悄聲道:“親愛的,我就算了吧。”
“你說啥?”蔣思雅掂量着手裏的凳腿道:“撅起來。”
“我沒寫,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聽任何理由,撅起來!”
“我是個男人,男人就得有事業,學校裏已經夠忙了,放假期間,我處理一下公司的事務,怎麼了?”陸游一臉憤怒道:“來學校還要捱打,我告訴你,女人,不要惹怒我!”
整個辦公室都傻眼了。
蔣思雅愣在那,反應過來面色通紅,惱羞成怒,這個傢伙在辦公室裏提這種事情,她提起棍子就打了過去。
“惹怒你,怎麼了!”
陸游可不是站在那捱打的人,疼的嗷嗷叫,捂着屁股就跑了,一時間雞飛狗跳。
陸游跑進了隔壁的一間空閒教室裏,蔣思雅衝進來,他站在門口迅速把門關上了。
這一下換成蔣思雅不安了起來,手裏提着凳腿,道:“你關門幹什麼啊?把門打開!”
“嘿嘿嘿!”陸游笑了起來,靠在牆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笑着道:“你現在纔有女人味,提着棍子四處打人就不好看了,我是真的忙,要不然也不會不寫,男人嘛,都得有事業的。”
“呸,臭不要臉!”蔣思雅嬌喝一聲道:“你算男人嘛?”
陸游聽到這話不高興了,什麼叫算男人?自己可是純爺們,這個娘們有點太欺負人了,面色一變,擼起袖子朝她走了過去。
陸游身材高達,在一米七的蔣思雅前也像是一座小山一樣。
此刻泰山壓頂之勢而來,她怎麼能不慌,緊緊的抓着凳腿,結巴道:“你...你幹什麼?我告訴你,這可是學校,你亂來,我叫...叫人了啊!”
“你不是說我不夠男人嘛?”陸游盯着那張俏麗的臉,此刻多少明星豔麗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猛的伸手一把將蔣思雅拉了過來,伸手按着她的小腦袋:“那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男人。”
“陸游,你王八.......嗚嗚嗚!”
蔣思雅有些害怕,可是他整個人狂暴極了,男人獨有的氣勢讓她身上發軟,瞪大兩隻眼睛看着班級門外,想要推開,可是推不開。
她急了,提起手裏的凳腿就打!
陸游感覺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頓時把疼痛轉化爲力量,更加賣力的吮吸着。
這一刻,他痛並快樂着!
良久,蔣思雅覺得喘不上氣來,陸游覺得屁股已經麻木了,才分開。
蔣思雅大口的喘着氣,面色潮紅,彷彿剛纔猶如過山車一般刺激,盯着眼前這個大男孩,提起棍子就打,罵道:“你瘋了?這是學校,我告訴你,以後不許這麼做,知道嘛?作業,必須交,不管什麼理由,回去補作業,晚上發上次考試的卷,考不好,新賬舊賬一塊算。”
陸游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揉着屁股,忍不住道:“幹嘛這麼一板一眼的?”
“你們的成績跟我工資掛鉤,而且這也是我的職責,打你是爲你好!”蔣思雅沒好氣道:“打疼了吧?活該,本來十棍子就完事兒,我最少打你三十棍子。”
陸游無語了,她就是利用權利惡意報復,忍不住道:“你就確定你不會有求我的一天?”
“少廢話,我這輩子都不會求你的,快點回教室上課。”
疼痛到了極點,就是麻木,可是神經一旦反應過來,瞬間疼的欲仙欲死,陸游感覺自己屁股都爛了,弓着腰,嘴裏吸着涼氣,放下狠話:“你等着啊,我記着呢,等你有求於我的。”
蔣思雅看着陸游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實在是太滑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好有其他老師路過,急忙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