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擊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日軍之前集結的那片區域,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到處都能夠看到炮彈爆炸產生的彈坑,如同是一個個可怖的傷口,遍佈在這片大地上。
那些炮兵偵察兵們,在這一次的轟擊任務完成了之後,並沒有選擇撤退。而是在附近的山林裏面隱藏了起來。
因爲日軍的部隊,還會從這條公路上經過,他們只需要在日軍的大部隊,從這條道路上集結的時候,向後方的炮兵部隊,提供日軍座標便可以了。
而在他們的引導之下,那些炮彈,便能夠準確無誤地砸落到那些日軍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密集轟炸,讓原本打算在前半夜,便發動對黎城縣攻擊的日軍,不得不將攻擊的時間推遲到第二天清晨。
而在這個夜晚,病菌在日軍陣中蔓延的更加厲害。
在長治城外圍的防線上,很多日軍陣地上,都出現了大面積的感染者。
那些感染者,因爲缺少隔離使用的帳篷,而只能被集中到一片壕溝之中。
他們沒有任何的藥物,甚至連食物和水都很少。因爲他們的藥品已經不夠用了,無法提供到每一個日軍士兵的身上。
一開始感染上的日軍士兵,還能夠分到一些消炎藥,或者是其他的藥物。用來對這些蔓延全身的病菌,進行抑制。
但是那些後來才被傳染的日軍,卻是連這些藥物都沒有了。不僅僅是這些藥物,他們甚至連消毒水,都已經無法得到。
日軍的陣地上,所有的士兵們,都佩戴着防毒面具。然後將手掌塞到自己的口袋裏面,生怕手掌接觸到了一些沾染着鼠疫病菌的衣物和其他東西。
比鼠疫病菌蔓延更加可怕的是,恐懼和焦慮的情緒,在日軍陣營之中的蔓延。
因爲缺乏前期準備,日軍對於這些病菌大規模傳染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應對方案。
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隊的那些人,此時都已經變成了醫生護士,開始參與到那些日軍的隔離觀察,以及救治之中。
但是更多時候,他們卻只是火葬那些感染鼠疫去世的日軍士兵的人。
最早一批感染鼠疫病菌的一千多名日軍,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便有將近半數,死在了鼠疫病菌的折磨之下。
另外一半感染者,有一些依靠自身的免疫力獲得了抗體,並沒有死亡。還有一些,則是依靠着藥物的幫助,從鬼門關裏面走了出來。
也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鼠疫病菌在日軍陣營之中徹底爆發。
確診鼠疫的日軍,從一開始的上千人,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便直接到了近萬人。
這裏面有很多隻是普通感冒發燒的日軍,也都被當成了是感染上鼠疫的人,給送到鼠疫病人的隔離區中,進行隔離。 .qidian.
結果就是這些原本只需要喫點兒退燒藥就能好了的日軍,直接就變成了鼠疫病菌的感染者。
相比於日軍這邊讓人絕望的防疫情況,夏陽四軍這邊的工作卻進行的十分順利。
夏陽花費了近千萬功勳值,購買了大量的藥品,疫苗,防護服,以及消毒工具等。
並且讓那些專業的醫生,提前制定了完備的防疫方案。
所以應該爲爆發期的第二天清晨,夏陽他們部隊之中的新增病例數量卻很有限,甚至不到日軍的十分之一。
而且即便是被確診的人,也都得到了比較有效的治療。
夏陽從系統裏面購買的大量特效藥,將不少飽受鼠疫病菌折磨的士兵,都從鬼門關之中拉了回來。
但還是有十多名士兵,沒有被救治回來,在鼠疫病菌的侵襲之下壯烈犧牲。
不過這對於整支部隊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在另外一邊的日軍,戰鬥力已經在鼠疫病菌的侵襲之下,出現了極大的削減。
就算是夏陽他們的部隊,此時不對日軍發動任何進攻。那麼日軍的力量,也是在不斷的削弱之中。
那些肆虐的病菌,已經開始到了最瘋狂的時候了。
早上十點鐘,獨立師參謀長柳向國打着哈欠,用望遠鏡看着遠處逼近的日軍兩個聯隊。
“兩個聯隊,後面還有兩個聯隊。再往後是幾個日軍師團,硬仗啊。”柳向國感慨着,便小心翼翼地將自己佩戴的金絲眼鏡收回來,放到了一個造型精緻的紅木盒子裏面。
他在打仗的時候,一般都會將自己的金絲眼鏡,收藏在這個小紅盒子裏面。避免在戰鬥的過程中,自己的這個寶貝疙瘩被毀壞。
他得到了邱國平的命令,帶領兩個團的兵力,在第一道防線,至少堅持到夜幕降臨。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九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而日軍一次便上來四個聯隊,顯然是打算要輪番進攻,和他們玩兒車輪戰。
這是註定慘烈的一場戰鬥,日軍想要活着撤回去,而他們現在將日軍的活路給堵死了。
“知道我們現在和日軍的主要矛盾是什麼嗎?”
柳向國頗爲優雅地點燃了一根香菸,問旁邊的一團長道。
一團長愣了愣道:“啥矛盾?就是我們想讓他死,他們不想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