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一般人都會忍不住地嘔吐,亦或者是表現出來生理上的不適。
可是,我看優子小姐,卻非常習慣,臉上並沒有任何不適應的表情。”
南竹君淡淡說道:“在山西的時候,我曾經和姐姐一起,從被敵人攻擊的城市逃離。
在路上,我已經見過太多的血腥場面。
戰場上面的畫面,要比這更加慘絕人寰,所以,我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對這樣的場面,表現出來心理或者是生理上的不適感。”
聽到這些話,石原右京便看向松原雅子,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
石原右京點頭,這倒是能夠解釋的通。
畢竟,當時在山西的那場大戰,也是頗爲血腥。
何況,這種小規模的槍戰,其血腥程度,和成千上萬人廝殺的戰場確實無法相比。
將這個問題跳開,石原右京便道:“我聽我的部下說,那些襲擊者,從優子小姐躲避的房間經過。
不知道,在那個房間裏面,優子小姐有沒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樣貌。
如果看清楚的話,可以向我描述一下。”
南竹君冷靜回答道:“當時我聽到槍聲,便躲藏到門外角落處,保證自己的安全。
沒多久,外面有爆炸聲傳來,我看到一羣人,從門外衝過來。
其中一個人,還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他長什麼樣子?能描述一下嗎?”
石原右京湊近一些問道。
可是南竹君卻搖頭道:“那個房間當時的光線不太好,我沒有看的很清楚。
大概是一個方臉,身材比較高大,其它就沒有了。”
聽到這話,石原右京大失所望。
他看向凌峯等人逃離的那個房間,此時,那個房間仍舊被黑暗籠罩着,只有少許光亮,還是通過木門上的窗戶,從外面投射進去的。
“真是可惜啊。”
石原右京無奈嘆息道。
其實,南竹君看清楚了凌峯的臉龐。
甚至於,她還認出來了這個人,似乎曾經和夏陽呆在一起過。
說不定,他能聯繫到夏陽?
有這個可能,可是,這人現在可能已經逃離了哈爾濱這座城市,不可能再折返回來的。
南竹君想要通過他,聯繫到夏陽的願望,只怕也會落空。
石原右京問完這兩個問題,似乎還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想要從南竹君的回答裏,甚至是說這些話時的眼神裏面,尋找到一些破綻。
不過,卻一無所獲。
南竹君的回答,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細節上也值得推敲。
至於那些人,爲什麼沒有殺掉南竹君,其實也很好解釋。
當時陪在石原廠大以及石井四郎旁邊的幾個日本女人,也都沒有遭受殺害。
不過,石原右京問過了。
那幾個女人,當時都被嚇破了膽子,趴在桌子下面,連腦袋都不敢擡起來一下。
更不要說是看清楚這些人的臉了。
想要從她們的口中,來畫出這些襲擊者的畫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憑藉着直覺,便將松原優子帶回去調查和審訊,肯定不行。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還好,關鍵是,這個女人的姐姐是松原雅子。
這個女人很麻煩,雖然是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可幾次和松原雅子的接觸,石原右京都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內心深處的偏執。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的妹妹頗爲袒護。
若是自己真的對松原優子動刑審問的話,毫無疑問,他一定會受到這個女人的報復。
他還能預料到,這種報復,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最後一個問題。”
石原右京微笑道。
“說。”
南竹君惜字如金道。
“優子小姐有空的話,不知道可有興趣跟我去遊玩。
我聽說城外的白樺林樹葉金黃,非常美麗。”
石原右京道。
“不。”
南竹君說完,便站起身來,看向松原雅子道:“姐姐,我想回家。”
松原雅子向她點頭,轉而對石原右京道:“沒什麼事情的話,優子可以回去了吧。”
“當然可以。”
石原右京面露微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此時,松原雅子道:“對了,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石原右京問道。
“在調查這些人的時候,務必注意身邊的人。
他們神通廣大,之前我們在山西潰敗的時候,我經常懷疑,敵人在我們內部,是不是安插了奸。
只不過,當時我們特高課調查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們內部肯定出現了奸細。”
松原雅子說完,就帶着松原優子,向門外走去。
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石原右京便對身邊的一個士兵道:“安排人盯住她們,尤其是松原優子小姐,她很可疑。”
“是。”
那個士兵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哈爾濱城市郊外的一處小村莊裏,犬吠聲在這片被黑暗和寒流籠罩的村莊裏迴盪着,很快又重歸寂靜。
凌峯將煤油燈點燃,隨後就問道:“都撤走了?”
在他對面青黑胡茬,身上帶着酒氣的男人道:“都走了,明天一大早,咱們也離開這裏吧。”
凌峯點點頭,隨後便像是想起一件什麼事情。
他看向青黑胡茬的暗部隊員道:“對了,我們今天在刺殺的時候,碰到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人。”
“眼熟的人?”
青黑胡茬的暗部成員,眉頭微皺,也將香菸點燃。
凌峯道:“沒錯,是個女人,而且,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青黑胡茬男人頓時笑出聲來,輕拍桌子道:“沒成想啊,老大你是悶騷型的。
沒事,身爲男人,我能理解。我在街上看到漂亮的女人,也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