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們內部肯定出現了奸細。”
松原雅子說完,就帶着松原優子,向門外走去。
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石原右京便對身邊的一個士兵道:“安排人盯住她們,尤其是松原優子小姐,她很可疑。”
“是。”
那個士兵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哈爾濱城市郊外的一處小村莊裏,犬吠聲在這片被黑暗和寒流籠罩的村莊裏迴盪着,很快又重歸寂靜。
凌峯將煤油燈點燃,隨後就問道:“都撤走了?”
在他對面青黑胡茬,身上帶着酒氣的男人道:“都走了,明天一大早,咱們也離開這裏吧。”
凌峯點點頭,隨後便像是想起一件什麼事情。
他看向青黑胡茬的暗部隊員道:“對了,我們今天在刺殺的時候,碰到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人。”
“眼熟的人?”
青黑胡茬的暗部成員,眉頭微皺,也將香菸點燃。
凌峯道:“沒錯,是個女人,而且,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青黑胡茬男人頓時笑出聲來,輕拍桌子道:“沒成想啊,老大你是悶騷型的。
沒事,身爲男人,我能理解。
我在街上看到漂亮的女人,也覺得似曾相識。”
說完,青黑胡茬的男人,就埋頭笑了起來。
凌峯卻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他語言之間的幽默,仍舊用死板而僵硬的臉龐,盯着自己的這個暗部成員道:“我還是覺得,那個人非常眼熟。
而且,她當時在那道門的後面,在向我們招手。
說起來,一個我們並不認識的人,我不應該如此信任她。
哪怕那是在下意識的時候做出來的判斷。”
“那個女人反倒是解救了你們?”
青黑胡茬男人點燃香菸,默默抽了一口,擡頭說道。
在煤油燈光芒的映照下,在白色煙霧的縈繞下,他硬朗的臉龐上,帶着說不出的滄桑。
“不能算是解救,我們原本也能安然脫身。
不行,我得去調查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凌峯說道。
可是青黑胡茬的男人想了想,卻搖頭道:“不行,現在的哈爾濱,城中已經完全戒嚴。
他們在城外的兩個旅團,也是直接將城市封鎖住,憲兵隊和特高課的人也都出動。
整個哈爾濱,現在像沸騰的油鍋一樣。
現在我們再進去的話,那不是往火坑裏面跳嗎?”
凌峯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確實欠考慮。
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放棄對那個女人的調查。
“那就過一段時間再去處理這件事情。”
“好,天色不早了,好好睡一覺吧。”
青黑胡茬男人道。
“睡吧,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回長春去。”
說完,凌峯便將被褥打開,蓋在身上。
青黑胡茬男人將香菸掐滅,把煤油燈裏面的燈芯吹滅,也拉過來一牀被褥,蓋在自己身上。
例如此時正在哈爾濱城中,搜捕凌峯等人的日本憲兵隊隊員,還有被調遣入城的兩個日軍精銳旅團。
南竹君回到自己住處,她的姐姐松原雅子,已經調動特高課的人,和憲兵隊的人一起,對整個城市進行搜查。
她端坐在方桌前面,拿起來紙和筆,又開始給夏陽寫信。
信件的內容,就是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我今天去給你寄信,那個送信的小姑娘說,找到了一個商隊,說不定能夠將之前寫給你,未曾寄出去的信件,給送到靈丘縣城去。
就是不知道,你是否還在靈丘縣城之中。
若是你還在的話,那些信件,還在靈丘縣城的酒店裏面。
城中就那一家酒店,你若是還去那裏,打探我的消息,肯定會看到這些信件。
若是你不在的話,那這些信件,也會靜靜躺在酒店大堂,等待着你的到來。
就像是我在遠方,等待着你的到來。
今天晚上,我被姐姐逼着去參加一個誤會,裏面有很多日本軍官。
其中一個人和我主動攀談,他有些自以爲是,有些傲慢,自以爲很優秀。
可和你相比,這人卻有些像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說不定,在戰場之上,你還會碰到他。
如果有可能的話,請幫我好好地收拾這個人,他真的很讓人討厭。
另外,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碰到了你的人,是那些曾經在你身邊呆過的人。
不過那時候他們行蹤總是很神祕,裏面有一個人,我好像見過他。
不管怎麼樣,我幫他們指了一條路,這算不算是我幫助到了你呢?
對了,姐姐今天問我,爲什麼不再唱曲了。
我沒有回答她,其實我心裏在想,我只想唱給你聽。
我想要把《牡丹亭》唱給你聽,我想要把《枉凝眉》唱給你,我想要把《桃花扇》唱給你。
我想要·····我想要把我唱給你。”
寫到這裏,南竹君面頰羞紅。
她在心裏吐了吐舌頭,說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害臊。
可是,她轉念一想,自己這些話,都是寫給自己心上人的。
既然自己心裏全部都是他,既然自己想的也都是他,那說出來又有何妨?
想到這裏,她將信件摺疊好,放入那精美的信封之中。
將這信件放好之後,她便放入自己大衣的口袋之中,打算到明天去送到郵局寄出去。
哈爾濱城中,一處商行的院落裏面,孫琪打着哈欠,披着大衣,手中擎着煤油燈,打開了被敲響的門。
“怎麼了?”
孫琪說着,便又是一個哈欠。“大半夜的,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生,我這正在夢裏和閨女盪鞦韆呢。”
打開門,他就看到自己的活計阿福。
阿福道:“哎呀,掌櫃的,憲兵隊的人來了,他們說是要檢查咱們商行,說是要搜查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