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子彈，呼嘯着從他的耳邊飛過。
“真夠快的啊。”
虎谷悠人心中狠狠地說着，一發迫擊炮彈，便砸落到他右手邊不遠處的一個日軍機槍陣地上。
“聯隊長小心。”
他身邊的士兵們，掩護着他，向安全的地帶轉移。
這個時候，四軍的迫擊炮，已經開始在前方偵察兵的引導下，對日軍佈置在山上的火力點進行猛烈的轟擊。
相比於火炮的大範圍轟炸，這些迫擊炮的轟擊更爲精確，幾乎都是對準日軍的機槍，平射炮，還有迫擊炮等火力點進行轟炸。
在迫擊炮和重機槍同時對日軍陣地攻擊的時候，一直在後方的四軍步兵，也開始向前衝鋒。
最開始發射的照明彈，已經逐漸黯淡，被四周的夜色吞沒。
四軍的士兵們，也融入漆黑的夜色，以一種不急不緩的速度向日軍陣地靠近。
“敵軍開始向我們陣地靠近，準備戰鬥！！”
虎谷悠人大喊着，在他身後，一發發照明彈升空，幫助陣地上的日軍士兵們，尋找着四軍士兵們的位置。
“射擊！！！”
虎谷悠人怒吼着，手中的指揮刀向前。
日軍陣地上的各處火力點，同時對下方衝鋒的四軍士兵們，發射出憤怒的子彈。
四軍的士兵們，並沒有因爲山上的日軍火力，而停止前進的腳步。
他們甚至加快了推進的速度，而在他們身後掩護的機槍火力，也將更多的子彈，傾瀉到日軍暴露的火力點上。
從兩翼飛射的機槍子彈，交叉形成一張巨大的火力網。
用來在黑暗之中標註彈道的曳光彈，如同是飛射的激光，在空中劃出來一條條可怖的弧線，最終覆蓋到日軍身上。
日軍士兵們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一個接一個地被打成篩子，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
上萬人的部隊，在正面無法全部展開。
爲了保證進攻的連續性，預備旅旅長將追擊部隊，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負責在日軍陣線上打開缺口，隨後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便會立刻涌入其中，將缺口擴大。
同時繼續順着山路，對日軍逃竄的部隊展開追擊。
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安靜。
虎谷悠人看着身邊倒下去的士兵，再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帶血的腕錶。
時針來到晚上十一點鐘，他們要堅持到天亮，這似乎成爲一個無法完成的目標。
方纔還在通過山谷的日軍部隊，此時有的通過山谷，追趕着日軍主力部隊而去，更多的卻是變成了炮彈和火箭彈轟擊之下的亡魂，永遠地埋葬在了崎嶇的山路上，還有陡峭的山嶺之間。
“各中隊彙報情況。”
通過步話機，虎谷悠人和各個部隊進行着聯絡。
半晌，纔有人迴應他。
“第三中隊傷亡慘重，超過三分之一。
第一中隊傷亡人數超過一半，目前能夠戰鬥的士兵只有一百人左右。
·····”
聽着這些中隊長的聲音，從步話機的另外一頭傳來，虎谷悠人總算是長出一口氣。
無論如何，他們的主力部隊還在，那就還能繼續堅持下去。
雖然此時喀格爾作戰師的第二輪進攻，已經展開。
“注意，敵軍的第二輪進攻馬上展開，我已經看到他們的部隊在部署火力了。”
此時，有在前沿的日軍中隊長彙報道。
結果，他話音剛落下來，一發炮彈的巨響聲，就從他這邊傳來。
四軍的偵察兵，發現了正在觀察的這個日軍中隊長，恰好他所在的位置，還是日軍的一個機槍火力點，所以就成爲了首先攻擊的目標。
這一發迫擊炮炮彈，將這位日軍中隊長直接送回東洋老家。
他們的聯隊長虎谷悠人，在聽到步話機另外一頭的聲音之後，沉默半晌，才說道：“各個部隊抓緊固防，一定要撐到天亮。”
“是！！”
其他的日軍中隊長此時回答道。
虎谷悠人將步話機放下來，看向遠處，喀格爾作戰師的第二輪進攻，又要展開了。
四軍的步兵部隊，已經開始順着他們之前衝鋒的路線，對山上的日軍發動第二輪進攻。
這一次，他們的進攻同樣有炮兵的火力掩護。
日軍佈防在山頂上的部隊，有的只能躲藏到反斜面上，暫時躲避炮火，也有的則是蜷縮在一些巨石的後面，亦或者是彈坑之中。
炮擊持續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日軍衝到山坡上面，便已經可以藉助着照明彈的光芒，看到推進到山腳下的四軍部隊。
這一次四軍在推進的時候，變得更爲大膽。
他們冒着可能會被己方炮彈擊中的風險，推進到距離日軍陣地不到兩百米的位置。
日軍看到這樣一幕，連佈置防禦陣地的時間都沒有了，只能就近尋找掩體，來對下方衝鋒的四軍士兵們開槍射擊。
可向他們射擊的卻不止是山腳下的四軍士兵，還有遠處四軍密集的機槍火力。
大口徑的重機槍，12.7毫米的子彈，哪怕是日軍用來躲避子彈的石頭，都能被洞穿。
許多躲藏在石頭後面的日軍，都是這些大口徑子彈擊穿石頭之後，才被穿透身體的。
反觀日軍這邊，他們的戰防炮，在第一輪進攻的時候，便已經被盡數摧毀。
僅剩的一些野戰炮和迫擊炮，相比於四軍的密集火力，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來。
正面火力被完全壓制，夜戰裝備同樣處於劣勢，甚至是兵員的整體素養，精力體力，也都落後。
日軍負責阻擊的三十一聯隊，在一開始被安排這個任務的時候，其命運便已經註定。
虎谷悠人帶着屬下的警衛中隊，補充到前方的一處日軍陣地。
原本駐守在這裏的一個小隊，已經被迫擊炮和重機槍的子彈殺了一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