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照明彈每一次的升騰而起,都會讓這些日軍有一種絕望和窒息的感覺。
如同是看到劊子手舉起來手中的屠刀,而被屠殺的對象就是他們自己。
現在,這些照明彈再一次照亮天空,他們正前方的高地上,還有兩側的山坡上,四軍和八路軍的機槍火力和步槍火力,就覆蓋到了他們身上。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迫擊炮彈,也在這個時候,落到日軍的隊伍之中。
這裏地形狹窄,他們想要躲避都無法做到。
只能在這裏遭受着四軍和八路軍炮兵火力的狂轟濫炸。
不斷有日軍的士兵傷亡,此刻攻擊他們的還不止是那些從天而降的炮彈,在他們的前方和兩側,四軍和八路軍的步兵火力,也在對這些日軍的生命進行着無情的收割。
日軍指揮官此時當真是叫苦不迭,因爲相比於之前他們衝擊的那一片山嶺,這裏似乎更加讓人絕望。
他們想要退回去,但是八路軍和四軍卻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因爲在他們的後方,也有兩個連的兵力,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百多名士兵,利用機槍和步槍,以及火箭筒等組成的火力,將日軍的退路也徹底封死。
日軍被圍堵在一片極爲狹窄的區域,想要衝鋒,都沒有地方可以展開他戰鬥隊形,動彈不得。
這樣絕望的景象,讓日軍的指揮官,此時也失去了方寸。
他整理着自己有些混亂的思緒,在接連不斷的爆炸之中,觀察着四周的地形。
在經過一番觀察之後,他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裏是一處絕地,除非通過前方的山路,否則絕對不可能衝出去。
另外一個方法,就是他們的士兵,能夠衝破敵人在兩側和前方的陣地。
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駐守在這裏的四軍和八路軍,不僅僅擁有着比他們更好的地形,同時在火力方面,也佔據了絕對優勢。
最爲關鍵的是,阻擋他們前進的敵人,擁有着不遜色於他們的戰鬥意志。
“我們怎麼辦?”
他的參謀官此時說道。
“命令士兵集合,我們向那邊的山峯發起衝鋒,如果能夠在天亮之前,將那一座山峯攻打下來的話,那麼我們就能跑出去。
如果天亮之前攻打不下來的話,那麼等到天亮以後,就是敵人收割我們生命的時候了。”
他這樣說着,眼神之中已經露出決然之色。
現在是黑天,如果不能利用黑夜的掩護,從這裏逃脫的話,那麼他們就會失去最後的機會。
“是!我立刻去組織士兵。”
他的參謀官此時說道。
這個時候,他拉住自己的參謀官說道:“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大概,不到一千人了,剛剛撤退的時候,我們有不少人都和主力部隊走散了。”
他的參謀官說到這裏,也是面露難色。
他這樣說着,就露出來一抹苦澀的笑容來。
似乎這些有可能逃出去的士兵,會帶着他們這些還未逃出去,或者再也無法逃出去的人,回到家鄉,回到他們朝思暮想的地方。
日軍組織的衝鋒,在二十分鐘之後展開。
他們怒吼着,衝向前方的四軍和八路軍聯合防禦的陣地,也衝向他們註定的命運。
另外一邊,木葉清明的部隊,已經被四軍和八路軍的聯合火力,攔腰斬斷。
他們被分別圍困在了兩段不同的山谷,在山谷和山谷之間的連接處,四軍和八路軍集結了四挺加特林機槍,四挺大口徑12.7mm機槍,還有五門迫擊炮,十多挺重機槍,還有兩個連的步兵火力,作爲支援。
如此一來,便徹底切斷了日軍兩支部隊之間的聯繫,將他們包圍在這片寬度不到三百米,長度不足五公里的狹窄山谷之中。
木葉清明的發報員,一直在向四周的其他日軍部隊,請求着援助,同時也向他們的最高指揮部門——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發送着求援的電報。
可香津美治郎沒有回覆他,因爲他知道,自己即便是回覆木葉清明他們,也只能是一個個謊言。
他不想對自己的士兵說謊,他也不會去說謊。
至於周圍其他的日軍突圍部隊,大多已經是自顧不暇,更是不可能去幫助他們的師團長解圍。
這個時候,一個日軍聯隊長跑過來,臉上的神色很是慌張。
看着滿臉鮮血的聯隊長,木葉清明說道:“你怎麼了?不是讓你進攻西側的高地嗎?情況如何了?”
這個日軍聯隊長此時搖頭道:“師團長,我們聯隊發動了三次進攻,可是每一次進攻,都被敵人擊退,現在我們聯隊的累計傷亡已經超過三分之二,繼續進攻的話,我們聯隊裏面的文職人員,只怕也要拿槍上了。”
“傷亡三分之二嗎?那不是還有三分之一嗎?繼續進攻!!很多聯隊甚至已經全軍覆沒了,你還有三分之一的兵力,竟然跑到我這裏來訴苦!!”
木葉清明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道。
這個日軍聯隊長愣了一下,隨後就意識到,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不僅僅是他,他手下的日軍士兵,也都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因爲敵人不會放他們離開這裏,而是會利用他們的機槍,火箭彈,迫擊炮等各種武器,對他們進行接連不斷的轟炸,掃射。
一直到他們再也沒有一個人繼續抵抗爲止。
想到這裏,他就立刻站直身體,向木葉清明敬禮道:“師團長,永別了!”
木葉清明也站起身來,向他莊嚴回禮道:“拜託了!”
日軍的進攻,再一次發動起來。
可是進攻的結果,卻已經註定。
面對八路軍和四軍的聯合包圍,日軍的主力部隊,註定了覆滅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