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經理,第一想法是今天晚上海拉爾肯定要死人了,死很多人。
他要逃離這裏。
可是····,現在夜色降臨,海拉爾的城門已經要封閉了,他去哪裏?
“老公,怎麼了啊?這麼着急?”
他的妻子很是疑惑地拿着自己的首飾盒說道。
在他的女兒手裏,還抱着一個布娃娃,那是胡三送給她的。
張經理深吸一口氣氣,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沒什麼,就是今天晚上我得去看着貨站,你們跟着我一起過去吧,不然我一個人還怪無聊的。”
“那你拿這些錢幹什麼啊?”
他的妻子問道。
張經理此時壓低聲音道:“你沒聽說這兩天附近有賊啊,這些東西放在家裏,你放心?”
他的妻子沒有什麼主見,此時聽到這話,就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首飾盒抱住。
“你····你別嚇我啊。”
張經理道:“騙你幹什麼,這兩天都開始展開抓捕了,不過還沒有抓到呢,放你們在家裏我也不放心。”
說完,他就坐到了駕駛位上,啓動汽車,向貨站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非常忐忑,來到貨站的大門口,張經理那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纔算是勉強平息了方纔的驚慌失措。
胡三帶着人,從貨站裏面走出來,他們高聲談笑着,往市區的酒館走去。
這算是他們的日常消遣了,只不過今天晚上,張經理知道,會有大事兒發生。
走到張經理的車錢,胡三把一串鑰匙拿出來,放在他的面前說道:“挺守時的,好好看着媳婦兒孩子吧,然後睡一覺。”
說完,他把那要是放在了張經理的手中。
張經理低下頭來,就看到那一串鑰匙,是貨站辦公室的鑰匙。
“我·····”
張經理的話梗在喉嚨裏面,想要說什麼,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胡三輕笑一聲說道:“行啦,什麼都不要說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別他孃的當漢奸了,知道嗎?”
“我····我知道了,三爺。”
張經理說道。
“胡叔叔,什麼時候你再送我一個禮物啊,我這一次想要一個玩具汽車,可是爸爸不給我買。”
這個時候,坐在車後座的朵朵說道。
她的女兒經常來貨站玩兒,所以和胡三他們也比較熟悉。
胡三笑呵呵地說道:“等明天早上,你一睜眼啊,就能看到一個大大的汽車,停在你的院子前面了。”
“大大的汽車?比我爸爸的汽車還要大嗎?”
朵朵睜大了眼睛問道。
胡三道:“對啊,比你爸爸的還要大呢。”
說完,他就非常寵溺地伸出手來,摸了摸朵朵的腦袋。
張經理這個時候道:“三爺,你們這是·····”
胡三輕笑一聲,然後說道:“別叫我三爺,我叫胡三。”
說完,他就帶着自己的人,向外面走去。
張經理看着那把鑰匙,就向貨站裏面走去。
張經理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安排好了之後,就拿着那一串胡三給他的要是,向齋藤的辦公室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疑惑,齋藤怎麼會把自己辦公室的要是,給到胡三手裏呢?
這老鬼子可是一個財迷,他可不會隨隨便便地把辦公室的要是,交到胡三的手裏。
這樣想着,他就拿着手電筒,來到齋藤辦公室的門口。
拿出來鑰匙,轉動門鎖,他就將房門打開。
在手電筒光芒照射進去的一瞬間,他就看到齋藤的辦公桌上面,趴着一個人。
只是從這人的穿衣打扮上,他就判斷出來,那是齋藤。
這個老鬼子睡着了?怎麼在這裏睡啊?
張經理這樣想着,就試探性地說道:“齋藤先生,你怎麼睡在這裏了?”
無人迴應。
張經理大着膽子,向前走去,然後伸出手來,大着膽子推推齋藤。
這麼一推,齋藤這個人的身體,就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癱倒在了地上。
張經理往後一跳,驚魂未定地有手電筒地光芒,照射着齋藤慘白無比的臉頰。
這人竟然已經死了!!
他下意識地尖叫一聲,就從齋藤的房間裏面衝了出來。
他的妻子聽到聲音,就在遠處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有一隻老鼠。”
張經理大喊一聲道。
“看你那點兒膽子,一隻老鼠都能把你嚇着,咱們家朵朵都不怕老鼠。”
他的妻子一邊說着,一邊把朵朵的洗腳水倒在門外。
“對啊,爸爸,朵朵都不怕老鼠了。”
朵朵穿着棉拖鞋,站在門口向他做了一個鬼臉。
張經理也迴應一個鬼臉,隨後就轉身再次進入屋中。
他現在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也算是明白鬍三把這個要是,交到自己手裏是什麼意思。
“這是拉我下水了啊。”
張經理這樣說着,捂着自己的腦袋。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一切或許還沒有那麼糟糕。
至少,今天晚上,海拉爾可能會出現一些變化,不····是很大的變化。
海拉爾城外,荷槍實彈的士兵們,等待着城樓上的信號彈升起。
這是邱國平獨立師特戰大隊的人,他們每個步兵師也有自己的特戰大隊。
在技戰術方面,或許和直屬警衛團還有一些差距,可其整體作戰的能力,肯定是超過普通士兵的。
這支特戰大隊五百多人,在他們的旁邊,是摩托車,吉普車,裝甲車,還有坦克車。
他們的裝甲部隊,也在這裏待命。
此時,海拉爾城區之中,一處無人的貨倉之中,胡三和他手下的幾十名士兵,已經把粗布棉衣脫了下來,換上了黑色的作戰服。
他們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正在檢查着手中的武器和裝備。
沒有人說話,只有槍膛被拉開的聲音,只有子彈被押入彈夾的搖滾幫傳來。
清脆無比的聲音,好像是砍刀砍斷了人的骨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