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看着那把武士刀,唰地一聲將其拔出來。
看着雪亮的刀身,他便說道:“真是一把好刀啊,經過了千百次的捶打,纔會變得如此堅韌,如此鋒利。只是可惜,它的主人卻是經不起任何捶打。”
他說完,就將那把太刀收入刀鞘之中。
第一大隊大隊長的表情並不好看,因爲他知道,長谷說的是自己這種人,沒有資格配上這把武士刀。
其實,臉色難看的並不只是他,他們的旅團長西岸俊介也是一樣。
畢竟,配不上這把武士刀的並不只是第一大隊的大隊長,這裏的其他指揮官也是一樣的。
“說得好,長谷君,我們第三聯隊能有你這樣的軍官,是我們第三聯隊的榮幸啊。”
西岸俊介似乎對這些話沒有太多的反應,反倒是在這裏笑着誇獎道。
聽到這句話,長谷愣了一下,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就向外面走去。
日軍陣地上,第二大隊和其他部隊的兵力,都在這個時候撤退,向後方衝去。
第一大隊的大部分士兵,被命令繼續堅守,也有一些比較聰明的第一大隊士兵,意識到了問題不太對,選擇直接逃跑。
現在正是黑夜,他們混入其他部隊的人羣之中,也不會被人發現。
長谷剛剛衝到陣地上,就看到逐步逼近的四軍裝甲部隊。
這個時候,他才感受到了那種可怕的壓迫感。
長谷幾乎沒有打過什麼仗,之前也就是在華北地區參加一些和游擊隊的戰鬥,大規模的戰爭一次也沒有參加過。
華北戰役發生之前,他就因爲得罪了上司而被調任到了這個荒蕪的地方。
所以,現在近距離感受到一支強大部隊的壓迫力,對於他來說卻是第一次。
“這就是四軍嗎?難怪我們在華北會敗得這麼慘。”
長谷看着前方,忍不住感嘆道。
正在這個時候,一發子彈,從他的耳邊飛過。
他下意識地彎下腰來,躲藏到旁邊的壕溝裏面。
在他旁邊的日軍士兵,在這個時候高喊道:“長官,敵人的部隊越來越近了,他們的火力很猛,我們已經出現許多傷亡了。”
長谷冷靜下來,然後就說道:“命令部隊,加大戰略和防禦縱深,最大程度地阻擊敵人,拖延他們推進的腳步。”
在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此時在他們防禦陣地的前方,四軍的裝甲部隊和士兵們,距離他們的防禦陣地,已經不到一百米了。
坦克和裝甲車在這個時候,開始稍微提高了推進的速度。
至於原本在坦克和裝甲車兩側的步兵部隊,也在這個時候,一起龜縮到了坦克和裝甲車的後面。
他們在後方排列成密集的隊形,從而規避掉日軍正面的機槍火力。
“平射炮,繼續開火!!”
日軍指揮官大喊着,他們僅有的十多門平射炮,在這個時候不停地怒吼着。
不過,平射炮的數量,正在不停地減少。
“轟轟轟!!!”
巨響之中,日軍爲數不多的平射炮,在一個接一個地被他們拔除掉。
其他的日軍士兵們,看到那些坦克和裝甲車,在照明彈光芒之下猙獰的身影,已經在心底裏面升起了退意。
可他們的指揮官,還在旁邊揮舞着指揮刀,讓他們繼續堅守陣地,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勇敢的武士,而不是軟弱的懦夫。
“轟!!”
巨響傳來,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那個正在揮動着武士刀的日軍指揮官。
在旁邊的日軍士兵看到這一幕,嚇得立刻趴在地上。
半晌,等到他們擡起頭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四軍的坦克和裝甲車,已經向他們推進了過來。
“跑!!!”
有日軍的士兵大喊一聲,第一個從戰壕裏面衝了出去。
其他的日軍士兵,聽到這樣的呼喊聲,也被自己的求生本能催促着,向他們的後方狂奔。
可是他們剛剛跑了沒有多遠,日軍在第二道防線的士兵,就用他們的機槍火力,對着那股企圖逃跑的日軍士兵開火。
“回去,回到屬於你們的地方去!!!”
長谷揮動着手中的指揮刀,呵斥着那些士兵。
原本還在逃竄的日軍士兵,被前方日軍的火力給嚇得連連後退。
至於那個揮動着指揮刀的長官,他們認識,就是他們聯隊的參謀官。
可是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他們的大隊長呢?
長谷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而是繼續怒吼着。
“回去!!最後一遍,不回去的人,我會讓你們死在重機槍的掃射之下。”
他大喊着,站在那裏,彷彿是一座山嶺,阻擋了所有人的去路。
這些喊話,還有那些淋漓的鮮血,讓這股日軍意識到,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退回去。
於是,原本打算逃跑的日軍士兵,只能向後方跑去,再次進入他們的防禦陣地。
可是這個時候,四軍的坦克,已經近在咫尺。
“集束手雷,炸了那些坦克。”
日軍的軍曹怒吼着,帶着手下的士兵就跳出壕溝。
可是他們剛剛從壕溝裏面跳出來,就被密集的彈雨給打了下去。
七八個日軍士兵,轉眼之間,就被密集的機槍火力擊殺。
坦克車和裝甲車上的機槍手,一直在盯着日軍的防禦陣地,只有是有人從裏面露出頭來,附近的機槍火力,就會在第一時間招呼過去。
日軍一箇中隊守在前方的士兵,甚至沒有對四軍的士兵們,造成什麼太大的殺傷。
他們的機槍火力,發射出去的子彈,基本上都被四軍的坦克和裝甲車擋了下來。
日軍其他的攻擊手段,對這些鋼鐵怪物,也無法發揮出太大的作用。
甚至是他們的平射炮,也只是勉強的能夠對裝甲車的造成一定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