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連的上百人,在幾個倉庫裏面搜尋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找到鴉片的蹤跡。
夏陽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這證明,鴉片並沒有隨着昨天他們運送的補給,進入他們的營地裏面。但是他還是需要提防,黃敬陽既然已經有了這個打算,肯定是不會因爲張爲之拒絕他,就輕易的放棄。
他肯定還在尋找其他的機會,將那些鴉片放入他們四團營地的機會。
其實夏陽最擔心的不是黃敬陽,而是他們四團的內部。如果四團內部出了內鬼,將那些鴉片悄悄的混入營地裏面,那夏陽當真是防不勝防。
畢竟在金錢和美色這些誘惑面前,他可不認爲四團的每一個士兵,都能夠堅定心中的信念。他不能夠將自己的生死,就這樣寄託在那些虛無縹緲的信念上。
不過他可以保證的是,警衛連的弟兄們對自己一定是忠誠的。這些都是他當初從北平城帶出來的人,一起出生入死。相對來說可靠很多。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平常都跟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外人。這就可以保證他們並沒有受到黃敬陽的收買,而成爲了內鬼。
坐在倉庫的門口,夏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胡三,今天這事兒,不要聲張。這些天警衛連的弟兄們,都把眼睛擦亮點兒,營地裏面如果有外人進來,或者是採購的物資,甚至是從後勤部那邊運送過來的物資,都要檢查一遍。發現了異常之後,馬上報告給我。”
胡三道:“放心,咱們警衛連的弟兄們都很可靠。這些事兒就包在弟兄們身上吧!”
夏陽隨後又囑託了一些細節,這才讓警衛連解散。隨後他就向宋雨墨居住的地方走去。
原本他打算每天晚上的時候,都去宋雨墨的房間裏面指導狙擊手的專業知識的。不過昨天晚上因爲陪着戴彩曦,所以就沒有去。
他想要將宋雨墨培養成一個優秀的狙擊手,而這些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他必須有足夠的耐心和精力。
剛剛進房門,夏陽就看到了正在給宋雨墨換藥的護士。
那護士已經給宋雨墨換好了繃帶,看到夏陽來了之後,向他敬禮,便匆匆的從房間裏面退了出來。
看到夏陽過來,宋雨墨從牀上站了起來,就要向他敬禮。
夏陽示意宋雨墨坐下來,而後問道:“雨墨,等你傷好了再對我敬禮吧!昨天我有些事情,所以沒有過來給你指導,抱歉。”
宋雨墨道:“沒有關係的,正好我昨天也有時間好好的看了一下那些書,有些不懂的地方我都標註出來了。”
這樣說着,她就起身拿起來那本《狙擊作戰條例》
夏陽原本還打算攙扶一下宋雨墨,不過顯然她恢復的不錯,站起身來行動已經
非常自如了。畢竟那傷口比較淺,而且宋雨墨的恢復能力也非常強。估計再過幾天,傷口一拆線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看到這些,夏陽感到非常的欣慰。無論如何,宋雨墨確實在非常認真的學習這些知識。雖然現在她很多地方都不懂,但是這沒有關係,不懂可以學習。如果懶得學習,那夏陽就真的頭疼了。
他將《狙擊作戰條例》大致翻看了一下,然後便打算給宋雨墨好好的講解一番。
但是這個時候宋雨墨卻搬起一個凳子來,然後用手指指着外面道:“團座,我們去院子裏面說吧!那裏涼快一些。”
夏陽心想這在院子裏和在這裏有什麼區別啊?
不過看到宋雨墨那有些羞紅的臉龐,夏陽就突然意識到,這宋雨墨是這個時代的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夏陽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獨處一室,很容易被人說閒話。
想到這裏,夏陽便意識到,自己有時候總是以他所處的那個年代的思想觀念,理解這個時代的一些事情。
當初和戴彩曦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會很明顯的感覺到,畢竟那個姑娘也算是接受了西方化的教育的。但是宋雨墨可是正兒八經的傳統女性,自己和人獨處一室,甚至是當初抱着宋雨墨跑回來,在宋雨墨看來,都可能不太合適。
於是夏陽便說道:“那好,我們去院子裏面講。”說着,他就拿過宋雨墨手中的那個板凳,向門外走去。
他們坐在院門口,宋雨墨將燈盞懸掛在院門口的一顆釘子上,用來照明。
這樣一來,來來往往的士兵,都能夠看到他們兩人,也就不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子了。
夏陽坐在板凳上,然後將《狙擊作戰條例》打開,指着第二頁上面宋雨墨做出的標註道:“這是第一個問題,爲什麼射擊的時候,必須要保持呼吸的平穩,甚至是需要進行屏息射擊。”
宋雨墨問道:“是啊,我之前在靶場上進行射擊,只是稍微調整一下呼吸,就可以準確的命中靶心。狙擊的話,能夠精準命中目標不就可以了嗎?”
夏陽便解釋道:“這時候就需要區分一下了,遠距離狙擊,還有中近距離狙擊,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在靶場上射擊的靶子,最遠的也就是兩百多米。如果不加裝瞄準鏡的話,普通人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命中靶心,也算得上是很不錯了。
但是對於狙擊手來說,他們往往需要在七八百米,甚至上千米的距離上保持射擊的精度。這時候,你的身體因爲呼吸,而出現的輕微抖動。
甚至是你因爲緊張,以及身體疲勞等各種因素,而在扣動扳機的時候,槍身出現了一點點的抖動。那你射擊出去的子彈,就會在飛行的過程中,偏離目標,而且距離越遠,偏離的也就越多。你能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