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個人緊張的時候,最容易做出什麼動作嗎?”夏陽問道。
宋雨墨瞪着大眼睛搖頭道:“不知道。”
夏陽道:“比如你,你在緊張的時候,手指會撕扯自己的衣角,有時候還會鋝自己的頭髮。如果是普通人,手指會不停的做動作。然後他的眼神不會盯着一個地方看,而是往四處張望,眼神沒有焦點。他們需要通過這些,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緊張情緒。”
宋雨墨非常認真的記錄着,而後道:“好了,我記住了。”
夏陽繼續道:“還有,第二點,人的眼神。一個人的眼神,會透露出非常多的信息。”
宋雨墨瞪着一雙大眼睛看向夏陽道:“什麼信息?”
夏陽道的:“比如人瞳孔位置在眼睛裏面的變化。”
夏陽指着自己的瞳孔道:“從心理學角度來說,人在回憶過去的時候,瞳孔是向右的。而當一個人試圖編織謊言,來掩蓋什麼的時候,在回答一個問題時,這個人的瞳孔位置往往向下。而在思考一個問題時,瞳孔則會向左移動。”
“您的意思是,不能讓別人,通過我眼神的變化,來揣測出來我在想什麼?”宋雨墨道。
夏陽點頭道:“沒錯,你要管好自己的眼神,做到波瀾不驚的狀態。至於怎麼做到,其實很簡單。”
宋雨墨問道:“怎麼做?一直瞪着別人嗎?”
夏陽搖頭道:“一直瞪着別人,別人恐怕以爲你是來找茬的。想要控制自己的眼神變化,其實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那就是自我暗示。”
“自我暗示?”宋雨墨對這些心理學的名詞當真是一竅不通。
夏陽點頭道:“沒錯,就是自我暗示,通俗的來講,就是欺騙你自己。
其實這是一種心理效應,當某種來自自身或者是外界的暗示,被你自己認可的時候,那你就能夠做出相應的行動。這個在心理學上叫做羅森塔爾效應。”
“什麼效應?”宋雨墨問道。
夏陽擺手道:“你不用管他什麼效應了,就記住,要學會自己騙自己,自我暗示,懂嗎?”
宋雨墨用力的點點頭。
隨後夏陽又給她講解了怎麼控制自己的肢體動作,以及如何在面對危機時刻,保證自己內心的鎮定,和大腦的高速運轉。
甚至是如何揣摩他人的心理活動,從他人的肢體動作,和眼神變化上面,揣測出來對方的心思。
這是一個比較費時間的工作,夏陽今天也只能給宋雨墨講述一個大概。
不過夏陽認爲還有時間,抗戰還有這麼多年,他有信心將宋雨墨培養到無懈可擊的程度。
第二天一大早,夏陽四團營地裏面,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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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這一次跟着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巡捕房的劉探長。
看到夏陽,劉探長就陪着笑臉道:“夏團長,又見面了,真是劉某人的榮幸啊!”
夏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有搭理他的興趣,而是直接和白樂禮握手道:“白兄,這一次來是做什麼?找我喝酒嗎?我們營地裏面可是有禁酒令的啊!”
白樂禮笑着拍了拍夏陽的肩膀道:“夏兄,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夏陽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麼,又有人說我這裏窩藏鴉片了不成?”
聽到這話,劉探長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夏陽這話說出來,這不是明擺着打自己的臉嗎?
白樂禮道:“當然不是了,這一次我是有問題來請教一下夏兄的。”
夏陽眉頭微皺,而後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到屋內詳談吧!”
白樂禮聽了,便點點頭,帶着劉探長和十多個憲兵隊的士兵,進入了夏陽的團部。
夏陽目光在那些憲兵身上大致掃了一眼,突然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他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了什麼。
簡單給他們倒了茶,夏陽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白兄你是要問什麼問題啊?如果我能夠幫助到你的話,那一定是知無不言。”
白樂禮問道:“夏兄還記得昨天清晨的時候,常市長遇害。我們經過了一番偵查,確定了那個槍手當時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一個酒店的頂層。
雖然種種跡象都表明,那酒店就是槍手強殺常市長的地方,但是當時服務生卻沒有在清晨的時候,聽到任何槍聲。甚至是細微的槍聲都聽不到。”
其實聽到白樂禮說出來酒店頂層,夏陽倒是頗爲意外。他沒有想到,白樂禮和劉探長他們竟然這麼快就鎖定了狙擊的大致位置。
夏陽眉頭一皺道:“沒有槍聲?這怎麼可能!如果那個槍手是用槍打死的常市長,那子彈發射的時候,一定會很大的聲音纔對啊!”
白樂禮這時候道:“所以我纔來問問,夏團長您是軍伍出身,對這些武器裝備肯定比我們內行。所以這在發射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的槍,到底有沒有?或者是,怎麼才能做到槍在發射子彈的時候沒有聲音呢?”
夏陽心想,老子裝了消聲器,那些服務生能聽到我的槍聲那才真是見了鬼。而且這個時代還沒有消聲器這種東西,更何況是給巴雷特這種大口徑狙擊槍使用的消聲器。
不過他當然不能對白樂禮說,那是因爲老子裝了消聲器,所以那羣人才聽不到的。
他做出來一副疑惑的表情道:“據我所知,沒有這種槍。除非那人是用手掌,把那子彈當成飛刀甩出去的。”
聽到夏陽這話,白樂禮也是嘆息了一聲,而後起身告辭道:“既然是這樣,那真是給夏團長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