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世文此時也是忙裏忙外,聽到夏陽這話,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好,我這就去。”
夏陽轉頭問軍醫道:“軍醫,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我現在儘量幫你們解決。”
軍醫道:“目前沒有了,團座您放心好了,我們醫療隊能應付得來。”
看着軍醫有些渾濁的雙眼,夏陽向他點點頭道:“好,你們好好幹。”
說完這話,他就走出了悶熱喧鬧的野戰醫院,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到了空地上,周圍的世界似乎安靜了很多。夏陽長出了一口氣,積鬱在胸口處的濁氣,在這時候被他吐了出來。
這個野戰醫院雖然是臨時搭建出來的,但是在這場戰鬥之中,其作用就已經凸顯了出來。那三個夏陽連蒙帶騙帶過來的外國醫生,也在這裏發揮了無法取代的作用。
此時已經到了午夜,夏陽擡起頭來,瀰漫在滿城上空的硝煙還沒有完全散去。他甚至無法看到星辰閃爍。而夏陽的心中清楚,這樣難眠的夜晚,他還會經歷很多次。
這時候,夏陽發現空地上坐着一個有些瘦小的身影。他定眼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宋雨墨。
她此時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不過那些鮮血都不是她的。剛纔她揹着一個傷員,從滿城的北城門一直跑到野戰醫院裏面,此時正坐在空地上一個人休息。
夏陽坐在她的身邊道:“雨墨,今天干得不錯,那三槍狙擊,一槍一個擲彈筒,很棒。”
說着,他向宋雨墨豎起了大拇指。
宋雨墨面前從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來,夏陽有些意外,按照常理來說,如果自己誇讚宋雨墨的話,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都會表現的非常開心。
但是現在宋雨墨卻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雖然臉上帶着牽強的笑意,可是誰都能夠看出來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夏陽心想,可能是宋雨墨第一次經歷戰場的場面。那些血腥無比的場景,她一時間還無法適應。
這對於新上戰場的士兵來說非常正常,他記得自己當初第一次在戰場上作戰的時候,看到那些被炮火燒焦的爛肉時,也是嘔吐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不過宋雨墨這個時候卻說道:“那個孩子,才十七歲而已,和我死去的弟弟差不多的年齡。”
這樣說着,她擡起頭來,用那雙清澈的眼眸看着夏陽,“我把他從城牆上背下來的時候,他還有氣,還在我的後背上和我說話。”
說到這裏,她將自己的下巴支在膝蓋上,一雙眼睛看着身下的草地道:“可是,等到我跑到野戰醫院的時候,安娜醫生卻告訴我,他已經沒有氣了。我····我要是跑得再快一些,他可能就不會死掉了。”
這樣說着,她便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膝之間,低聲嗚咽起來。
陽都以爲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堅忍,甚至是冷漠。
她可以固執的堅守着心中的信念,並且全力以赴的達成這個信念。
在很多時候,夏陽將她當做了一個殺敵的機器。而宋雨墨平日裏的表現,也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只有在夏陽的面前,她纔像是一個正常一些的人。
在其他人的面前,宋雨墨都保持着冷漠。她不苟言笑,甚至在部隊裏面沒有什麼朋友。只有自己算是她稍微親近一些的人了。
夏陽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宋雨墨會因爲一個小戰士的死亡,而如此的愧疚和自責。
面對這樣脆弱和無助的宋雨墨,夏陽也是一陣心疼。他輕輕的伸出手掌來,輕撫着她有些瘦弱的脊背,來安慰這個悲傷哭泣的女孩兒。
半晌,宋雨墨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她擡起頭看向夏陽道:“我沒事,團座。”
說完這些,她就站起身來,將那把巴雷特狙擊槍背起來,向城牆處走去。
“雨墨,給你一樣東西。”夏陽這時候在宋雨墨的身後叫住她。
宋雨墨停下來,轉身看過去,就見夏陽將一顆糖果扔到了她的手中道:“獎勵,傷心了就喫顆糖果。”
看着手中的那一顆糖果,宋雨墨的臉上這才露出笑意來。
她向夏陽敬禮,隨後就形單影隻的向滿城的城門走去。
夏陽回到了團部之後,便再次進入黃沙百戰系統。
經過了方纔的戰鬥,夏陽發現自己的功勳值餘額,有了一個飛速的上漲。餘額從原來的兩萬多,變成了現在的五萬多。
看到這麼多的功勳值,夏陽也是一陣歡喜。他開始選購這個系統之中的商品,爲明天的戰鬥做好準備。
夏陽再次購買了一些彈藥,這種消耗品必須時刻保證供應,從而讓在前線作戰的士兵,不至於在開槍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步槍沒有了子彈。
除了這些之外,他又額外購買了幾箱高爆手雷。
通過今天的戰鬥,他發現在小鬼子進入滿城城頭火力點的射擊死角時,這些高爆手雷往往能夠發揮很好的壓制作用。
除了這些之外,夏陽還特地購買了幾十枚照明彈。
如果再碰到小鬼子夜襲,有這些照明彈的話。他們便不至於陷入被動的境地。
照明彈的製造其實很簡單,原材料也就是鎂條,在黃沙百戰系統之中的價格非常便宜。夏陽購買了一箱照明彈,也不過是花費了一千功勳值。
除了這些之外,他又購買了一些自動步槍。他打算用這些自動步槍,替換下來一部分士兵手中的中正式步槍。
這能夠很好的保證,他們的部隊在正面對日軍的火力壓制。
將這些都購買好了之後,夏陽才從系統之中退出來。
那些裝備很快就被胡三帶着人,運送到了城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