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一聽,急忙報了一個數目。夏陽聽了,便直接從口袋裏面掏出錢來,付了賬直接離開了醉仙樓。
他離開醉仙樓,剛剛沒走出去多遠,就看到迎面走來一隊日本兵。
看到那一羣日本兵,夏陽頓時一愣。
因爲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昨天晚上碰到的松原優子。
只不過今天晚上的松原優子,不再是穿着那一身白色繡花旗袍了,而是穿着一身日軍的軍官軍服。那一頭的長髮,也被她紮成了馬尾。看上去英姿颯爽,雄姿勃發。
“站住!”松原優子用標準的中文道。
夏陽聽到這話,便立刻將雙手高舉過頭,然後道:“我可是良民啊!。”
松原優子走上來,那一雙淡漠的眼睛,在夏陽的身上掃過。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昨天晚上我碰到你,今天晚上我還是碰到了你,而且還都是在深夜。”松原優子冷冷的在夏陽耳邊道。
夏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是啊,真是有緣啊,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回頭我在這醉仙樓,給您設宴,說不定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呢!”
松原優子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夏陽的油嘴滑舌。
“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松原優子道。
一般來說,經常用槍的人,在手掌虎口的位置,都有非常厚的繭子。松原優子之所以讓夏陽將手伸出來,就是要看看他的手掌上面有沒有繭子。
夏陽無奈,只能將手掌伸出來。
松原優子,一把抓住夏陽的手掌,她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掌,在夏陽的手掌之間來回摸索着。
她卻不會想到,夏陽在來靈丘縣之前,便將手上的繭子用剃鬚刀刮掉了。
不僅如此,夏陽還特意用了一些特效的護膚品,把手掌變得又白又嫩。
此時他的手白白嫩嫩的,乍一看跟女人的手一樣。一看就是握筆桿子的,而不是拿槍桿子的。
“看完了吧!”夏陽問松原優子道。
松原優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道:“我覺得有必要帶你去憲兵隊好好的調查一下,走吧!”
夏陽反問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皇軍,你們要將我帶去憲兵隊。”
松原優子冷哼一聲,用手中的南部十四手槍,直接頂在了夏陽的腦袋上。
“走!”松原優子冷聲道。
夏陽目光微微向下,他在思索着,要不要把這個麻煩的女人給幹掉。如果真的將他帶到了憲兵隊裏面,按照日本特高課的手段,自己就算是再小心,可能也會露出破綻來。
但凡自己身上有那麼一點點可疑的地方,他們都會將自己直接判定死刑。這些人,可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狠角色。
可是如果自己對這個女人,還有這一隊日本
兵動手。那導致的結果很可能就是,自己這些天在靈丘縣城建立起來的一些關係,還有所有的計劃,全部都要中斷。他必須返回蒙元古城。
說着,她手中的手槍,又往前頂了一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突然從夏陽的背後傳了過來。
“何桑!他們是誰啊?爲什麼拿槍指着你的腦袋?”櫻井這樣說着,便帶着幾個醉醺醺的小鬼子,向夏陽和松原優子這邊走了過來。
松原優子看到櫻井,也是有些奇怪。
她淡漠的目光落在櫻井的身上,而後道:“櫻井上尉,或許你不該在這麼晚,還出來酗酒!”
櫻井看到松原優子,目光頓時變得不那麼友好起來。
他走到夏陽的旁邊,而後伸出手來,直接將松原優子手中的南部十四手槍撥開,用含糊不清的日語說道:“混蛋!松原少佐!我的朋友你也敢動?信不信我讓我哥哥,直接將你從靈丘縣城趕走?你們特高課!真是無法無天了啊!”
雖然櫻井的軍銜,要比松原優子低一些。
但是人家櫻井的哥哥櫻井一郎,卻是正兒八經的聯隊長,軍銜中佐。而且還是靈丘縣城的實際掌控者,松原優子雖然是少佐,卻是上頭派過來協助櫻井一郎的。
如果仔細來算的話,松原優子算是櫻井一郎暫時的下屬。在很多事情上,松原優子必須看櫻井一郎的臉色行事。
松原優子仍舊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櫻井和夏陽。
“櫻井上尉,我覺得他有些可疑,要帶回憲兵隊審訊!希望櫻井上尉不要干擾我們特高課的工作。”松原優子不卑不亢的說道。
櫻井大笑一聲,然後指着夏陽道:“可疑份子?何桑是可疑份子?那松原少佐,看我是不是也很可疑啊?我剛纔可是剛剛和你口中的可疑份子,一起喫過飯啊!”
松原優子面色不變,但是夏陽能夠感受到她眼神背後,所隱藏的慍怒。
夏陽這時候急忙過來打圓場道:“二位,沒必要爲了我傷了和氣。松原少佐,您要是實在覺得我很可疑,不如就將我帶去憲兵隊好好的審訊一下吧!我本來就是一身清白,難道還怕審訊不成?只是你們不要屈打成招就是了。”
他這話其實並不是說給松原優子說的,而是說給櫻井說的。按照櫻井那年輕氣盛的脾氣,此時又喝了些酒,脾氣衝的很,肯定是死命袒護夏陽。
果然,不等松原優子說話,櫻井就直接擋在了夏陽的身前道:“何桑,你不用理會她。他們特高課,屈打成招的事情幹得還少嗎?今天我送你回去,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你!”
松原優子的胸膛微微起伏,顯然已經在壓抑自己的怒氣了。
如果是其他的上尉,她大可不怕。但是現在在她面前的,卻是櫻井一郎的弟弟,她就不得不顧忌一些了。
“何先生,不必了!我們後會有期!”松原優子說着,便直接轉過身去,帶着身後的士兵,向大街的另外一頭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