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他們使用什麼來抵擋這些騎兵的推進呢?步槍嗎?還是打幾下就卡殼,自殺都可能打不死自己的南部十四手槍?亦或者是給他們手中的三八大蓋兒上刺刀,然後對那些時速幾十公里衝鋒的騎兵對着拼刺一下?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此時的日軍能夠做到的,就是發出來一聲怒吼,大吼着板載,然後不顧一切的衝鋒。亦或者是直接撅起屁股來,向旁邊跑去。
“轟隆隆!!!”
那比炮聲響度更大的馬蹄聲,踏碎了風雪之聲,踏碎了日軍最後的勇氣。他們衝破風雪和黑暗,高高揚起的馬蹄,向營地裏面的日軍踩踏而去。
在這些戰馬上面的騎兵,則高高的舉起來手中的砍刀,向下方的日軍砍殺了過去。
憑藉着戰馬超強的衝擊力,他們想要砍下來日軍的腦袋,並不是一件多麼費勁的事情。只是在砍向日軍的時候,他們的手腕必須掌握一定的技巧,否則就會因爲衝擊力太大,導致手腕被扭傷。
平步一郎看着那些戰馬黑色的身影,從自己的眼前晃過,留下來一道道殘影。而那些高舉起來的馬刀,此時在照明彈的照耀之下,反射出來冰冷的光芒。
他大張着嘴巴,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這些圍攻他們的敵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發動如此兇猛的進攻。他們的配合也太好了。
用兩支部隊夾攻,讓他們處於一個狹長的地帶之中。然後再使用騎兵團,對他們這片狹長地帶進行衝擊。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面對從側面衝鋒過來的騎兵團,將會毫無辦法。
這一切都來的太過於迅速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敵人的想法。
如今他也不需要思考了,因爲他的這兩個大隊,已經完蛋了。
就在這時,刀光晃過了他的雙眼。平步一郎擡起頭來,便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馬刀,沾染着些許的鮮血,正在向自己砍過來。
他想要發出來一聲慘叫,但是大腦發出來的這個指令,還沒有傳遞到聲帶處,他的腦袋就已經被那鋒利的馬刀給硬生生的砍了下來。
那個砍殺了他的騎兵,可沒有意識到,自己方纔不小心宰了一個日軍旅團長。他只是覺得,方纔那個小鬼子的各個子挺高,他在砍腦袋的時候,不需要在馬背上,特意彎下腰來。而是直接平舉着馬刀,就可以將那個小鬼子的腦袋輕鬆砍下來了。
轟隆隆的馬蹄聲,將槍聲和慘叫聲都給淹沒了。日軍的陣線,在騎兵的強烈衝擊之下,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就被徹底的撕碎了。
十五分鐘之後,騎兵成功的衝破了日軍那道狹長的陣線。而這些騎兵並沒有停止下來,而是立刻調轉馬頭,再次殺入了日軍的陣線之中。
他們的騎兵在日軍的陣線之中,反覆的衝殺着。戰馬的馬蹄,踩踏在雪白的積雪之上,也踩踏在渾身是血的日軍屍體之上。
這一場廝殺,一直從後半夜,持續到了天亮的時候。
大雪也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停了下來,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日軍的屍體堆滿了滿是馬蹄印的陣地。
鄭飛將自己已經卷刃的馬刀收入刀鞘之中,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在他的身上,滿是日軍留下來的鮮血。
他們騎兵團的人廝殺了整整一夜,此時不僅僅是士兵們疲憊到了極點。就是他們胯下的戰馬,此時也已經非常的疲憊,不停的喘着粗氣。
“團座,找不到能喘氣兒的了,小鬼子怕是被我們給殺絕了。”一個騎兵在旁邊說道。
鄭飛點點頭,然後便將目光看向了這片他們奮戰了一晚的陣地。
在陣地之上,除了日軍幾乎被馬蹄踩成肉泥的屍體之外,還有很多戰馬的屍體,已經他們騎兵團陣亡士兵的屍體。
此時這些屍體都被大雪半掩着,在呼呼的風聲之中,他們已經忘卻了寒冷,忘卻了那持續了一整晚的廝殺。他們在那裏永遠的沉睡了下去,就好像地面上那些靜謐到了極點的雪花。
“把弟兄們的屍體都收斂一下吧!這一戰我們也損失了不少弟兄。”
一晚上的戰鬥,他們雖然砍殺了不少的日軍,但是自己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那些負隅頑抗的日軍,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他們一直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這個時候,在外圍圍困日軍的二旅士兵,還有警衛營的弟兄們,也都踩着積雪向這邊奔來。
歡呼聲從他們那邊傳來,迴盪在此時寂靜無比的日軍陣地上面。
夏陽這個時候,也跑到了陣地上面。
他來到鄭飛的面前,直接向鄭飛敬禮道:“鄭團長,這一次殲滅日軍兩個大隊,你居功甚偉啊!你們騎兵團居功甚偉啊!”
鄭飛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鮮血,向夏陽回禮道:“謝謝師座!沒有二旅和警衛營將日軍圍困在這片狹長的地帶上,我們騎兵團也不好發揮啊。”
這個時候旁邊的馬思遠大笑道:“師座難得誇獎一次人,老鄭你就接受吧。”
胡三也說道:“對啊,我都跟了師座這麼多年了,師座也沒有用成語誇獎過我啊。”
鄭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那還是要謝謝師座。”
夏陽笑了笑,然後便道:“抓緊時間打掃戰場,準備撤退回到蒙元古城,大雪會幫助我們掩飾行動的蹤跡。”
得到了夏陽的命令,部隊立刻打掃戰場。
他們將烈士的遺骸收斂起來,同時將日軍的裝備和物資都收集起來留爲己用。
至於在前方吸引日軍斥候部隊的士兵們,也開始利用大雪,分成小隊向蒙元古城的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