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佈滿歲月痕跡的手摸着我的頭,輕輕摩挲着,一字一句道:“好了,休息吧。”
恩?休息,一睜眼,剛剛夕陽西下的景象已經被殘月繁星和深沉的夜色所替代。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心道:真的該休息了。
躺在牀上,枕着奶奶的腿,聽奶奶講過去的故事,笑着笑着便困了,眼皮在打架,恍惚中奶奶嘆口氣,道:“回去吧,別再回到這裏。這裏不屬於你。”
“不屬於我、、、”我重複着不知意義的字眼,進入了夢鄉。
這是什麼地方?漆黑不見五指,只有自己的身體發着奇異的光彩,照亮不到一米的地方。在這裏,好沒有安全感,看不清周圍的事物,感覺不到溫暖還是冰冷,沒有親人朋友,只有自己,一個會吸引危險事物的自己。好孤單。“咔嚓”,身後傳來一陣聲響,猛地回過頭去。
“是你。”向雪蔓無法對這個擅自離開自己,還找了男朋友的女人再有好感,驚訝之餘帶着一絲絲的排斥和怒氣。
童海月尷尬的收回手,僵硬的笑容夾雜着一點無奈和愧疚掛在臉上,更顯疲憊。
“你來做什麼?”向雪蔓不再看着童海月,心痛的問着。畢竟是曾經愛着的人,那沒有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鮮血無法抑制的流出來。
“來看看影兒。”童海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叫着李羿水,儘管李羿水曾在裴茜兒子的滿月酒上對她置之不理。
向雪蔓打掉童海月伸出的手,冷冰冰的說:“你不配叫她影兒。更不配來這裏看她。”
“是你。”感到毛骨悚然的我轉過身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就是自己的臉。
她笑着,溫柔的、幸福的笑着說:“想留下來麼?”
我搖頭,很堅定的回答着:“不想。”
“爲什麼?”她歪着頭問道:“以前的你不就想一個人清靜一會麼?”
“是,我是喜歡一個人呢,是喜歡安靜,但絕對不是在這樣的地方。”我喜歡的是夜晚,是有星星還有樹木呼吸的聲音的靜謐的夜晚,絕不會是這個死一般靜謐又毫無安全感的地方。這裏不會給我任何歸屬感。
她低下頭,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充斥在了整個黑暗中,她大叫道:“可是我孤單,我要讓你留在這裏,感受我受到的折磨,經歷我的痛苦,瞭解我的心。”
“不可能。”不知原因,我異常的鎮靜,面對她——和我有着一模一樣面容的女人,我更覺得我面對的是另外一個陌生人。
“什麼叫不可能?爲什麼?”她歇斯底里起來,有點抓狂了。
我往後退了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是你,就算會陷入這樣的困境,也會有和你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所以,我不會真正去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