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林哥走了剛纔不是聽他在話嗎”聞天美從屋裏出來問。“回去喫飯了，大姐，這次怎麼沒帶志遠回來玩兒”志遠是天語大姐天美的兒子，大姐夫姓王，孩子大名王志遠。
“他上初中了，假期作業很多，根不敢玩兒。”天美。“聽他成績很好，咋就不敢玩兒了。”天語問。
“他去年考上初中，雖然成績在班裏處於前幾名，但是現在升學壓力很大，要想將來進個好單位，學歷很重要。現在大企業幾乎都只要科生，一點不敢鬆勁兒如果不是你們新婚回來，我也不會回來的，我走時志遠就好多年沒見大舅，只想跟我回來的。”天美。
“七四年見過他的，那時纔剛會走路。”天語。“他對你沒有映像了，你現在還沒體會，俗話早栽秧，早打穀；早生兒女早享福。那是古時候統治階級爲了壯大自己族人的力量，鼓勵人們多生孩子提出的騙人的口號，沒有孩子的不知道，有了孩子就體會到了，多養個孩子有多辛苦。”天美。
天美現在有兩個孩子了，老二是個女兒，上學四年級，她已經體會到了做母親的不容易了。天語接過爸爸手裏的扇子，爸爸進屋去了，天語一邊給火爐扇風一邊“養孩子雖然辛苦，但這是人們都能接受都能承受的辛苦，你不要總去想辛苦，多去看有了孩子的樂趣，心情就會輕鬆一些，總看到辛苦辛苦，那精神一定會崩潰的”
聞有強聽到兒女孩子，又轉身出來“看你們的，過去誰不生五六個七八個甚至十幾個孩子，不照樣個個帶大了嗎看你們起來那麼難。”
“爸爸你可不能這麼，過去和現在大不一樣了,過去都是老大帶老二，老二帶老三，也沒要求個個去上大學。現在就一兩個孩子，不是帶大的問題。現在政府幹脆規定只生一個孩子了，誰都不想自己是孩子沒有文化，都想讓自己的孩子上大學。聰明的孩子上大學不用了，那些按過去的標準就上不了大學的，也硬要擠進大學門裏去，這不就競爭激烈了嘛”天嬌也跟着話題發言了。
“這倒也是，誰會主動去做辛苦的工人農民呀毛主席教育那麼多年的知識青年，還不都一個個走光了。”聞有強完就進廚房去了。
聞有強平時話沒有人能反駁他，因爲他解放以來就做縣人大代表，隊長，他早把自己當成了聞家族長的角色，話總有理。今天天嬌還不太瞭解他，接着他的話了相反意見。他看着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婦，心裏高興得不得了，他一下子變得隨和了，也不再和大家爭論，去和老伴兒商量着做長壽麪了。
聞有強兩口子生有6個孩子，老大兩歲多病死，兩年多又生下女兒天美。秦先富命中生花胎，每4年左右1胎，當天語出生時，聞有強已經2歲了。天語過後又有了一個妹妹兩個弟弟。那年，最一個弟弟出生在臘月。還沒滿月，天美從學校放寒假回來過年。天美一進屋，就看見多了一個弟弟，她沒多想就“又生了個弟弟，現在都在提倡計劃生育了。”
“你懂什麼”聞有強斥責女兒。“人家農民窮，就是因爲沒有計劃生育，孩子多造成的。”天美還在頂撞爸爸。
“那是的孩子太多，你張大叔李大哥家都生了11幾個了，也沒看見人家去要飯。相反，人家糧食喫不完，你孩子懂什麼，去一邊去”聞有強訓道。
天美捱了批評，去屋裏看書去了。天美的也對，他在城裏接受了城裏人思想，但她並不瞭解農村情況。那時候雖然國家開始提倡計劃生育，但政策仍然是鼓勵生育。比如，只要孩子出生一登記，國家就給這個孩子一份口糧。結果是，孩子越多的家庭，反而糧食喫不完，那些單身漢和孩子少的家庭則喫不飽。孩子多喫不完糧食的家庭，就將一部分糧票拿去賣錢，再用這個錢買回生活用糧，裏外裏一算，等於白撿的糧食。農村是隊裏給這個剛出生孩子一份口糧，但是要完成這個孩子相對的口糧工分，一般在十二三歲以上的孩子，如果不讀書的話，就能夠從事力所能及的農活兒，自己完成自己的口糧工分了。這樣，這個家庭就可以賣出喫不完的餘糧了。等於是國家養活了多生的孩子，這不是鼓勵多生育嗎聞有強是算得過這個賬來的，天美哪裏知道這些。當然，聞有強天美你懂什麼肯定不至這一層意思，這只是解釋了孩子越多並非越貧困。那麼，還含有什麼意思呢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那些兒孫滿堂纔是福的舊思想作祟。今天大年初二，又有新兒媳在家，聞有強沒有繼續他們，在他眼裏，養一兩個孩子就喊叫累的人沒出息。看看自己，當初天美多生了致窮的那個弟弟，如今不是也長大成人，前年參軍保家衛國去了嗎在他眼裏，這些年輕人懂個啥
白玉回到深圳，進屋對臥室掃了一眼，看上去歐陽昨晚是在這睡覺的，她知道歐陽有早起跑步的習慣，她看鞋櫃裏沒了歐陽的運動鞋，基證實歐陽早上跑步去了。
白玉正在收拾房間時，歐陽回來了，進門就問“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運氣不好，早去一天就好了，去的那天人家就坐火車回老家四川了。”白玉。“你在家等他回來呀”歐陽邊喝水邊。
“在家呆了兩天，心煩，而且估計要過了大年十五纔會回來，那麼長時間，我怎麼呆得住。”停頓一下又“你不想我”完，上前摟住歐陽脖子，兩人又滾到了牀上，剛纔疊好的被子，又成了遮羞布了
白玉和歐陽自從那年在成都賓館開戒以來，除了白玉不淨的日子，幾乎每天都要動一次真的，就像喫飯一樣，拉下一餐也不行，這次才5天不見，兩人都急眼了
一陣瘋狂了後，白玉問“老實交代，這幾天找野雞了沒有”“早上出去跑步時順便把野雞放生了，你沒覺得我身上還有野雞味兒”歐陽狡黠的眼神瞟了白玉一眼。“看你那傢伙剛纔的勁頭兒，野你個狗頭去吧”白玉笑着。
來白玉坐夜車天明突然到家，就是爲了看看歐陽奇秀是否規矩，看起來也沒啥異常現象發生，歐陽哪裏得過她，三兩句出口，歐陽就沒話可了，他問“路上辛苦了吧家裏都好嗎”
“學校整頓，沒有科學歷的都要趕出學校，我家那傢伙調到鄭鋼醫院當主任去了。春節了，幼兒園放假，孩子回到家裏我父母看着的，父母還好。”白玉簡單給歐陽了單位近況。
“前兩年就在學校要整頓，因爲沒有足夠的科生進來，所以沒有動，這兩年恢復高考後畢業的科生多了起來，學校都想晉級，大中專學歷早晚會被踢出去。他還算不錯，找了個官兒噹噹。”歐陽。“他就是個官迷，這下總如了他的願。不過，還是個副主任，職工醫院哪有醫學院有前途。”白玉。
“你去看他了”歐陽問。“沒去，聽人的。春節機關都放假了，他又不能與我去辦離婚手續，我眼不見心不煩。”白玉。
四川的天氣春節後總是陰着個臉，雖沒再下雨，總也見不着太陽。聞天語和尹天嬌天天圍繞着這片土地轉來轉去，不覺已有10天了。
尹天嬌來婆家一改晚起習慣，她正在仰着頭看樹上的鳥。聞天語起牀來到地壩裏，他看看天氣“一雞二犬，三豬四羊，五牛六馬，七人八谷，九豆十棉花。今天看來還是陰天，今年的年份一般化。”天嬌聽到他的聲音，轉身過來“前幾天就聽村裏人過這個農諺，今天初十，代表棉花，如果今天出太陽，今年的棉花會有好收成，對嗎”
“你適應能力很強呀我們將來退休後回老家來養老吧”天語抓緊機會。“你不是鄭州的地理位置，氣候條件都比老家好嗎這會兒怎麼又想回老家養老了呢”天嬌問。“隨便。不過，人都戀故土，據我們老家這一片的人，因爲渠江有個回水沱，所以更喜歡老了回故鄉，那天去江邊不是指你看了那個回水沱了嗎”天語。
這些天聞天語帶着天嬌去了幾次渠江邊玩兒了。這條江是嘉陵江上游，彙集了大巴山南麓的水流，在廣安這一帶水流已經不，河面寬的地方足有1000多米，平常的水流量一點不亞於鄭州的黃河。如果發洪水，那洶涌的大水可以漲到20米以上，河面可寬達幾千米，那壯觀的情勢似乎也不亞於黃河給力 ”songshu566”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