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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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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徐徐地往回走。[]碧絲似乎還沒排到牌子,黛瑤便讓一家衛過去將她喚回來。過了一會,碧絲便氣呼呼地回來了,向黛瑤抱怨說:“小姐,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過份!他們拿了牌子,進去就不出來了!我們那麼多人在外面等着,他們就在裏面佔着,就不出來!怎麼會有這麼自私自利的人啊?!”

    黛瑤安撫道:“算了,不要氣了,裏頭的風景不見得比外面好。”經了這一段插曲,黛瑤也沒了看冰雕的心情。加上夜深,天又寒了幾分,便尋思着回家去。但傅庭萱又不見人影,便點了個家衛留下給傅庭萱傳訊,自己便帶着其餘的人坐馬車先行回了家。

    門房老伯對於黛瑤的早歸感到驚奇不已:“小姐這麼早就回來,第一次去看冰雕,怎麼不多看會,酉時後還有歌舞表演呢!”

    秦桑替黛瑤解釋道:“小姐在南方長大,剛來北邊,受不了這寒氣。”

    “這倒是,今年比往年還要冷幾分……”老大爺約摸是平日裏少人說話,黛瑤她們進門一路進去後,他還在後面兀自感慨,天氣又冷了,回頭得再加幾牀被子之類的。

    李夫人回來得比較晚,得知黛瑤禁不住冷很早就回來了,想到她初來北方,確實會不習慣這裏冬季的嚴寒,便吩咐加了給她屋子的的炭量。[]這逢年過節的,可別凍病了纔好。對於她賞冰雕時遇見過了什麼人,倒是沒有問起。

    第二日,傅庭萱便登門來道歉了。稱傅庭葳原是在心湖邊等她們的,不想遇上了幾個關係還算不錯的同窗。國子監前幾天剛剛年考完畢,放了長假讓學子們可以回家過年,所以幾個平時交好的學子便在附近包了個雅間,爲外鄉的同窗餞行。傅庭葳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與妹妹約好了,在這裏瞧看“未婚妻”的,便被拉了去。

    “哥哥本來留了人給我們傳讀的,我們去那時,他正好肚子痛去找茅房了。後來我找着他,就讓他帶我去找哥哥了。哥哥他們就在前面一條街的醉月樓喝酒,我去的時候,他們正與白留仙踞了兩邊迴廊在鬥詩,一來一往的,熱鬧極了!”

    “對了,黛瑤你知道白留仙是誰嗎?她是京城第一青樓慶元春的花魁,容貌絕世,傾國傾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口成章,才情之高,很多國子監的學子都及不上呢!他們鬥詩,起因是有個花花腸子的嚴公子,聽說白留仙在對面廊上,就說出錢請她過來彈一曲。白留仙睬也不睬。嚴公子覺得在同窗面前被下了面子,就提出鬥詩。倘若他贏了,白留仙就得過來給他們彈上一曲助興。(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假如輸了,他就爲這會兒樓裏所有的客人付酒錢!”

    黛瑤笑着說:“然後,你就看得忘記我了?”

    傅庭萱不好意思地抓抓臉:“確實太熱鬧了,一不小心就忘記了。”

    “那後來誰贏了?”作爲一個合格的聽衆的,黛瑤得讓她將話說完的。

    “第一局,當然是那個姓嚴的輸了!他不服氣,又請同窗幫忙再比,然後又輸。連輸三場,樓裏的人都在嘲笑國子監出了一羣草包,文才連個青樓女子都及不過。最後當然是我哥哥出馬,纔給國子監賺回了面子,使得那個白留仙乖乖過來彈琴的!誒……都是我的錯,我該早點想起去喚你過來的,這樣就能瞧見我哥哥英明神武的時候了!唉!不過也沒關係,馬上新年了,熱鬧的節目多着呢,到時候再安排時間就行了!”

    “對了,過兩天哥哥就要參加殿試了,希望能夠考好啊!”

    “傅姐姐與傅公子感情很好啊!”黛瑤覺得自己有必要認真地瞭解下傅庭葳是個什麼樣的人。出了年,她就十四歲了,她的親事就會被父母親提上議事。那她對於親事就不能一味地避而不談,只等着束手就擒。難得這次議親的對象,正是自己小姐妹的親哥哥,這是多好的便利!於是,黛瑤便詳細地詢問了傅庭葳的年紀,喜好,以及他們兄妹倆平時的相處模式。

    一番詢問下來,倘若傅庭萱所言不虛,那傅庭葳確實是個克恭克孝、溫文守禮的名門貴公子。只不過他們終歸是兄妹,難免會多有誇大之辭,所以還是眼見爲實才好。

    “你來我家玩吧!”

    “啊?!”黛瑤被傅庭萱的提議驚了一下,隨即有些羞赧。雖說她與傅庭萱算是閨中蜜友,她去她家拜訪也屬正常。但是這個時候去,總會讓人有種她去專程去看傅庭葳的猜想……那多不好啊!

    “害羞啦?”傅庭萱“嘻嘻”笑了起來。“那讓秦桑過來給我送東西吧,要不碧絲?”

    秦桑與碧絲便在旁邊抿着嘴笑,黛瑤見自己竟成了衆人調笑的對象了,連忙板起臉來,說道:“過幾天再說吧。”傅庭葳馬上要考殿試了,這關乎他爲官之路的起始點在哪裏,與將來的官運息息相關,還是不要打擾他了。一切等殿試後再說。

    十二月初六殿試,初七一早溫岱珩便搬回家來了。他到家,自然先去李夫人那請安。一刻鐘後,李夫人身邊的丫環巧鳳便過來請黛瑤過去了。黛瑤過去時,溫世銘尚未下朝,李夫人正與溫岱珩說殿試之事。

    “我聽老爺說,今年國子監參加殿試的人,是往年裏最多的,足有八十餘人。族中有人在朝任三品官員者,超過半數。想在其中脫穎而出,引起皇上關注,怕是不易。昨天之試,珩兒感覺如何,可有把握?”

    “應該還可以。兒子交得早,皇上當場看了,捋須點了點頭,該是認可的意思吧。”溫岱珩說的時候,還將皇帝的動作學做了一遍。他是家中庶子,又有個優秀的大哥壓在前面,向來拘謹得很。這會估計是學成畢業,加上殿試考得不錯,心情放脫了些,纔有些情不自禁地比劃起來。

    李夫人聞言也很高興。溫家的開明,在於嫡系雖有優待,卻也不會虧待庶出。而對於子女的親事,雖說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他們基本上不會悄悄地議親,而是讓當事人也參與到其中,讓她知道父母對於她的婚事是如何考慮的,又是如何決定的。最重要的是,會引導她明白,父母之所以這麼決定,都是爲了她好,爲了溫家好。

    “那傅庭葳考得如何,出宮時,你可曾去問過他?”

    溫岱珩說道:“母親,其實殿試那題目出得巧,正好是我特地準備過的,所以我一早就寫完了,特地等着傅庭葳交的時候,與他前後過去的。一來,自然是因爲八妹正在與他議親。二來,他是我們中的皎皎者,我自度此次的文章寫得好,與他平日的水平該是在伯仲之間,有心想看看他寫得如何,皇上有何評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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