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衣服的少年好好看。”
“啃完桃子之後還啃手指好可愛。”
“啊啊啊啊啊，他轉過來衝我笑了！”
“明明是衝我笑！”
隨後少女們就執若到底是衝誰笑了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而此時擋得了一邊擋不了另一邊的魔族少君恨不得拎出個結界來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阻擋視線。
果然就不該放她出……
“君寒，快躲到我後面。”
執若不知是着了什麼魔障，莫名其妙突然伸手把君寒往後擋。
魔族的少君疑惑地看着她。
“不行不行，”上古神一邊擋着他一邊回頭語重心長地囑咐，“你看看這些個覬覦的目光，全黏在你身上，下次出門變個醜點的皮相，記住了嗎？”
君寒看着比他矮出一個頭的上古神，心道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張張嘴卻只愣愣地問:“你不喜歡她們看我嗎？”
說完便又後悔了，聽聽這叫什麼話。
“廢話，”執若理所當然，“我怎麼會喜歡她們盯着你看，還是說……”上古神拿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他，“你想被盯着看？那我讓開了。”
君寒:……不了。
“峘澤，”君寒扭頭看一旁站着的峘澤君，“把他們都接過來，然後將湖邊的人都清理乾淨，否則一會兒怕是要誤傷。”
峘澤君應了聲，招呼手下去接人。
畫舫上的魔族們一個挨一個地下來，執若抽出了天昭戒備着，雙眼緊盯着湖面。
最後一個人是枃斥君，他因爲位置原因，落在了最後，他磨磨蹭蹭地往接他們的小船上邁腳。
而此時盯着湖面的執若突然神色一凝，無端揮出一劍。
下一刻平靜下來的湖裏轉瞬騰起戾氣，污濁的黑色觸手破水而出，一把將枃斥君捲進了水裏。
異變發生得太快，執若反手甩出的劍光只削到了大片湖水，激起滔天巨浪，等浪潮落下時，湖上只剩下了碎成兩半的可憐畫舫。
上古神暴躁地皺眉。
此時戾氣又再次凝聚，目標直指此時正站在往岸邊走的小船上的綠袍子。
眼看又要再被拽進去一個
一聲清脆劍響，應訣出鞘，磅礴靈氣壓下霎時擊散戾氣，將那黑色觸手封在湖面以下。
“都走，”峘澤君對岸邊圍觀的魔族少女們喊到，“不然保不齊下一個被捲進去的不是你們。”
雖然垂涎於上古神的美色，但小命依然要緊，於是人羣快速散去。
此時綠袍子拖着溼噠噠的少了一條褲腿的衣服上了岸。
也不知是色令智昏還是他原本就缺根筋，他踩上岸之後頭一件事不是趕緊跑，也不是有義氣地呼喚他的兄弟枃斥君，更不是關注一下他暴露在空氣中的一條腿，而是往前走幾步，期期艾艾地看着上古神。
一旁的峘澤君瞄一眼少君越發冰冷的神色和靈氣漸漸暴動起來的應訣，心裏感嘆上神真是害人不淺。
但縱然他的目光再熱烈期盼，白衣的少年只是冷漠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低聲囑咐走在身邊的少君，“那戾氣好像有些怪，我同你一起下去。”
少君說了什麼他沒聽清，只看到少君靠過去與那少年低聲耳語，兩人信步走上湖面。
隨後身影一閃，消失了。
綠袍子看着空蕩蕩的湖面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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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下來的時候君寒已同她說過，這鬼龍原本是掌管衆生夢境的神龍，卻因爲承受了過多的世間幻象導致神識崩塌，受不住入了魔，四處散播幻境。
比如眼前看到的這一堆。
據說這幻境十分厲害，只要進入其中便會見到此生最不願回憶的記憶，參不破便出不來，曾經困死過無數的各族大能。
因爲引起了太大的混亂，所以枃斥君他爹花了大力氣把這鬼龍鎖在湖底，在它周圍擺下陣法，強迫它受湖水靈氣淨化，等它身上身上帶着戾氣的幻境散盡之後纔會被釋放去輪迴。
原本近十萬年，差不多已夠它戾氣被消磨乾淨，可現在明顯是有人刻意引起了它的戾氣。
況且
上古神輕輕一吸鼻子，嗅到了一絲細微的熟悉濁氣。
是混沌。
“上神，”君寒大概也發現了，扭頭看她，“這鬼龍應該是沾了混沌濁氣，所以在本該消耗殆盡的時候突然醒了過來，再次封印沒什麼困難，只是要把枃斥君救出來不免會有點麻煩，況且混沌出現，我怕是有人要針對上神，不然”君寒頓一頓，頭一次提了這種要求，“上神迴避一下？”
“迴避什麼，”執若看着眼前重重疊疊的幻境，神色漸漸冷下來，她伸手抽出天昭，湖底戾氣察覺到天昭的靈光都瘋狂地躁動起來，再次伸出像出手一樣的黑氣，執若看着漸漸蔓延過來的觸手，輕輕一笑，“不過一點濁氣，等我把這幻境全都敲碎了。”
隨後順着戾氣跳進了那些幻境裏。
只剩下站在黑暗裏神色莫測的魔族少君。
“峘澤，”君寒突然低聲道。
“在，”黑暗中靈光一閃，峘澤君在君寒身後跪下。
“阿若她進到幻境了，”魔族的少君手指微微一動，一塊微微發光的玉從袍袖間掉到手裏，他無意識地摩挲着這小小一塊玉，像是在找尋一點微弱的暖意，“你控制住這鬼龍半個時辰還是做得到的吧。”
峘澤君點點頭。
“阿若遇到的幻境裏該現出什麼，不該現出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屬下明白，”峘澤君點點頭，猶豫片刻後還是道，“少君不必擔憂，上神不會看到之前同您在一起的那段記憶，畢竟”峘澤垂下眼，“那段記憶已經不會再存在於世上了。”
峘澤君說完這句話，恍惚間看到黑暗中少君的身形搖晃一下，但是等君寒轉過頭來時，臉上神色卻並無變化，只是道，“那就好。”
“清楚知道上神那件事的除了少君和當年那人，便只剩下這鬼龍，原本這鬼龍都要消失了，怎麼又突然暴動，還正好趕在上神來魔族的時候”枃斥君擔憂道，“不會是”
“有人按捺不住出手了，”君寒看着眼前的黑暗，“明顯是想趁着阿若來魔族做點什麼。”
“是那個指使神女的人？”
“顯而易見，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的，不就是那個人嗎？”黑暗裏魔族少君的雙眼黑沉沉地壓着殺意，“想把那件事給阿若看一遍，也要看我準不準。”
枃斥君沉默。
絕不允許有人來打擾我的上古神，君寒心道，他緊緊攥着手裏的那塊莩虳玉，神色近乎起誓。
阿若好不容易纔掙脫出來，所有往事都不被提起纔是最好。